所以昨天晚上不是做夢, 真的是二哥來接了他？陸擇舟混沌的大腦開啟了艱難的運作，伸出手摸了摸胡亂翹起的頭發，視線對上了一向淺眠, 已經被自己吵醒的男人。他扯著唇角, 有些訕訕地笑了起來。
“二哥，抱歉，是我把你吵醒了。”他頓了頓, 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不是我昨天非拉著你？”
大腦裏似乎殘留著昨晚自己拽住霍晏，死不讓人離開的畫麵, 陸擇舟有些尷尬,
“我叫人準備了醒酒湯。”霍晏輕輕搖了搖頭，抬手撥弄著他被自己弄得愈發淩亂的發, 很耐心的將它們一點點撥到鬢角處，直至沒有一縷發絲散落在陸擇舟的麵前, 才停下了手。“你等會兒下樓記得去喝點兒。”
陸擇舟早已習慣了他的細心和親昵，沒有像從前那樣, 尷尬地甩開他的手，聽到霍晏的囑咐，他點了點頭, 沒有任何抗拒。
霍晏狀似不經意的道：“小舟, 昨晚出酒樓時，在你身邊的人是誰？”
陸擇舟皺著眉, 困難地翻找著已經模糊的記憶, 遲疑了片刻，終於想起那個離開後, 碰見的身影。
“是……傅年吧。”因為不確定答案, 他有些遲疑。
霍晏沒有再問, 而是道：“小舟，你的電影需要投資嗎？”
陸擇舟愣住，抬起眼，與他深沉的目光相接，隻覺得自己所思所想在對方眼中無所遁形，他遲疑片刻，有些口是心非的搖了搖頭。
接著他聽見了霍晏的輕聲歎息。
他感到對方的手再度落在了自己腦袋上方，頭發被揉搓著，聽見了霍晏有些輕柔的嗓音，帶著幾分無可奈何。
“有些事情，可以先來問問二哥。”他說：“公司最近開展了新業務，你知道星輝娛樂嗎？”
陸擇舟怎麽可能不知道，這就是他當年簽約的公司，算是他在娛樂圈邁出第一步的地方，可他怎麽也想不到，霍晏的口中會出現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名稱。
他點頭：“這就是我待過的公司。”
霍晏一怔，忽然笑起來：“那真是太巧了。”
在陸擇舟有些困惑的神情下，他緩聲解釋：“未來技術這段時間已經完成了對星輝的收購，馬上就要重新掛名了，叫做未來影業。”
未來技術是霍氏集團下麵的子公司，在它的運作之下，誕生了許多已經融入人們生活的智能應用。
陸擇舟對於這些東西向來是不喜歡的，但並不代表他不了解。
“小舟，二哥相信你的能力。”見陸擇舟若有所思，霍晏微笑著看著他，“有句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對不對？”
陸擇舟對著他信任和期待的眼神，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他沒有直接答應，害怕辜負了他。
隻道：“二哥，我過兩天把劇本和資料拿給你，你叫下麵的人看了再說，在商言商嘛。”
注意到他皺眉，陸擇舟衝他笑了起來，琥珀似的眼睛亮晶晶的，閃爍著一種特別耀眼的光彩。
“它會成功的。”他眨了眨眼睛，帶著一種青年人的蓬勃朝氣，“畢竟是日後大導演的處女作。”
霍晏凝視著他特別快樂的笑容，移不開眼睛。
片刻，他微微頷首。
“會的，一定會的。”他也微笑起來，輕聲說道。
###
評估報告送到了張澤的手中，將由他遞交給霍晏。
他翻了翻，發現裏頭對劇本的評價相當不錯，隻是到導演那裏有點兒問題。
顯然，新成立的未來影業的負責人也心存顧慮。
“張先生。”負責人不明白為什麽頂頭大老板為什麽要親自過問這個項目，沒想明白的他，隻當老板格外關注未來影業的發展，於是憂心忡忡，“我看過了，雖說是個不錯的商業劇本，但它推理喜劇的類型，幾乎沒有在市場上出現過。又是個新人導演……雖說投資不大，但實在要拍，我覺得還是換個導演比較穩妥。”
張澤掃了眼負責人，心道：當初老板能為一隻貓把人女演員的代言給薅了，這位可是咱們老板的小祖宗。
圈子裏有的是人砸出上億的投資，還請一大票大牌明星為演技僅粉絲可見的小明星保駕護航。
這算得了什麽？就是要星星月亮，他們老板也會毫不猶豫。
也不是張澤失智，他覺得，陸少爺還是有能力的。
“新人導演怎麽了？”他麵不改色，一本正經：“咱們未來影業就是要多給各個行業的新人機會，培養屬於自己的新生力量。你也說了，這劇本不錯，那一般新人能寫出這樣的劇本嗎？”
負責人陷入了深思，瞧著老板身邊的大紅人信誓旦旦，半信半疑。
不一會兒後，他拿著批準的項目書準備開展工作，鎮定十足。
既然老板都通過了項目，那就沒有什麽問題了。
他雷厲風行聯係了陸擇舟，得到他可以開始準備拍攝的答案後，立馬派去了高價從別處挖來的製片人，籌備了起來。
在他的幫助下，攝影師、燈光師、美術師這些必不可少的幕後人員很快就搭建了起來。
當然，演員也非常重要。
考慮到成本問題，那種有名氣的大腕陸擇舟是不用想了，思量再三，他讓製片向外界發出了正式改名為《詭探》，電影的試鏡邀請。
《詭探》最重要的其實就兩個主角，一老一少，叔侄身份的邵誌平和邵涵。
邵誌平倒還好，這年頭有實力的大叔演員並不難找，陸擇舟這邊有很多願意出演的演員。陸擇舟在眾多演員中，選擇了之前跟自己排演過話劇的侯良。
而邵涵的角色有點兒為難，他很年輕，是個隻有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因為生來的自閉症，即使後麵有所好轉，在外人看來他還是有些呆呆的。
《詭探》的導演是新人，公司也是被未來科技所收購更名的新公司，但其背後的霍氏卻是大名鼎鼎。而且這是一部很難得，願意給年輕人擔任主角的劇情片。即使有人不大看好，但各個演藝公司也不忘推薦自己的人選，前來試試運氣。萬一紅了呢？畢竟這年頭拍部電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邵涵日常反應會比常人慢，但不是蠢。”陸擇舟看著麵前張牙舞爪，從眉毛到嘴巴，沒一刻消停的某小鮮肉，抽了抽嘴角。
選角導演聽見他的吐槽，瞄了眼依舊沉浸在自己表演中的年輕人，歎了口氣，然後把人客客氣氣的請走了，讓他回去再等等消息。
排在這位後麵，最後要試鏡邵涵的演員是屈洋，這兩年演過不少電視劇，最出名的角色是剛出道時古裝劇裏頭的少年劍客。
陸擇舟給了一段前麵某鮮肉演過的情節劇，果然，正經科班出身的屈洋演得要比前者好上千倍，而且他有些娃娃臉，笑起來露出臉頰兩邊的酒窩，看著還真的有點呆萌的感覺。
陸擇舟又讓他表演了一段，也還不錯。
“你接下來三個月都有時間嗎？”他直截了當的問道。
這麽快就拍板了？屈洋都懷疑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張著唇，有些驚訝又有些欣喜，那副日常慢半拍的樣子，像是沒從角色裏抽身出來一樣，
選角導演笑眯眯的：“看來還真找對了。”
把屈洋暈乎乎的送走，隨著兩位主演的塵埃落定，陸擇舟的劇本在寒冬臘月裏，終於開拍了。
其實作為新人導演，大家一開始對於陸擇舟不是很信任。雖然說扮演邵誌平的侯良在劇場吹過對方的指導能力，但包括屈洋在內的眾多大小演員和一些幕後人員，內心還是有些忐忑的，尤其大家來的拍攝地點還不是家鄉的地界，而是人生地不熟的暹羅，一群人就更是不安了。
但開機後，隨著一個又一個鏡頭的拍攝，大家逐漸相信了陸擇舟表現出來的職業素養。
他們開始覺得，這部電影真的能拍得很好。
電影的一開始就是一場追逐戰。
被去世的奶奶，要求前往國外尋親的邵涵在陰差陽錯下，被誤認為小偷，被暹羅的警察追了一條又一條街。
直到他根據奶奶臨終前塞到自己手裏的地址，利用清秀的外貌濃妝豔抹一番，扮成一個暹羅人妖，才成功躲避了警察的追擊，來到了一座隱藏在燈紅酒綠裏的破舊公寓前。
“我找邵誌平。”帶著一頭假發，塗著大眼影的邵涵來不及卸妝，按響了門鈴。
門把轉動，門後出現了一張圓潤而憔悴的臉，蓬鬆炸開的頭發，微黑的皮膚，唇上兩撇胡子，有種油膩大叔的感覺。
他瞅了邵涵的臉一樣，十分嚴肅而正直的拒絕，“我沒叫小姐。”
邵涵差點兒就崩潰了，好懸沒哭出來。
“我是邵涵，是奶奶讓我來找你的。”
邵誌平上下把侄子打量一番，終於認了出來，也差點兒哭了，“你怎麽就做了違背祖宗的決定呢？好好的男人不當。”
兩個人稀裏糊塗，就這麽相認了。
進門之後，邵涵的目光環繞這個不足三十平方的小屋子，腦子裏像是電腦一樣飛快的閃過數條信息，不自覺的分析著屋主的性格習慣。直到邵誌平拿來洗麵奶和毛巾，蹲在他的身邊打量他，他才收回了視線，低頭開始卸妝。
“你好好在國內書不讀，跑這來幹什麽？”邵誌平問道。
“休學了，學校讓我回家看病。”邵涵慢吞吞的說道，摘掉假發的他，短發到處四翹，再加上那張臉，有種娃娃臉的感覺。
邵誌平皺了皺眉，用帶著口音的方言強調：“我這可沒地方給你住啊，最多呆幾天你就回去。”
“你的女兒失蹤了。”邵涵低頭看著這隻包裝精致的洗麵奶，緩慢地眨了眨眼睛，把它遞給邵誌平，拋出了這句在邵誌平耳邊猶如驚雷的話語。
邵誌平砰地一聲，把邵涵推到門邊，緊緊地揪住他的衣領，盯住他的眼睛，“你怎麽知道的？”
“她在門後哭呢。”他咳嗽了一聲，望向門口的位置。
邵誌平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卻是空空****，一無所蹤。而在邵涵的眼睛裏，從進入這間屋子，那個少女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用著一雙空洞洞的眼睛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一場圍繞著邵誌平女兒失蹤的調查，就此展開，他們卻發現，自己在調查失蹤案的同時，陷入了一起離奇殘忍的命案當中。
……
陸擇舟第一次拍電影，又是在外頭，即使有製片人看著，很多時候，他的偏執和完美主義一旦發作，那燒掉的資金就蹭蹭的往上漲。
製片人眼瞅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求著他高抬貴手。然後陸擇舟就把一前一後，兩條拍出來的鏡頭給他看，製片人就沉默了，把情況報了上去。
上麵回複的很幹脆。
既然已經再拍了，那就拍得用心點兒。
總而言之，就是兩個字：打錢！
“陸導，你的電話。”身邊公司安排的男助理眼瞅著陸擇舟終於空閑下來，正一手插著口袋，一手擱那喝水，看著頗有幾分瀟灑肆意，於是連忙把剛才就響個不停的手機拿了過來。
拿過來一瞧，是秦闊。
“學長，你到了是嗎？好，我馬上過去接你。”
秦闊前幾天剛來的暹羅，說是應品牌方的要求，到這兒取景拍個有些異域風情的雜誌。
陸擇舟是不懂這些的，隻是看到了秦闊發的朋友圈，發現兩人都在暹羅首都這一片。
雖然這段時間兩人偶然有聊聊天，比起從前熟絡了不少，但陸擇舟拍戲忙得時候都顧不上吃飯，每天都有事情，更別說跟人聊天了。
是秦闊主動發來的消息，問能不能順便來圍觀一下，對他的劇有點兒興趣。
陸擇舟雖然詫異，但也不至於那麽小氣，當然就答應了下來，而這部劇在經曆兩個多月緊鑼密鼓的拍攝之後，不久也快要殺青了。
隻差最後一個鏡頭。
邵涵和邵誌平叔侄兩人，曆經千辛萬苦，聯手破解了一樁連環殺人案，並成功找到了失蹤已久的少女，就在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少女口中喃喃著一個名字，而他們發現，這個名字竟然是他們連環殺人案裏，被他們意外救下的幸存者——江峰。
最後的鏡頭，是幸存者江峰站在高處，凝視著不遠處抱著少女的邵誌平，和站在他身旁的邵涵，淡淡的微笑。
邵涵隨意的抬起頭，對上了他的視線，在那種微妙的微笑下，電光火石之間，許多細節在邵涵腦子裏推到重新排列，他神情僵硬，似乎發現了什麽。
“陸導，這是去接誰啊？”製片人問道，得到了秦闊會來之後，他的眼睛登時就亮了起來，搓了搓手，“咱們不是有個鏡頭沒拍嗎？能不能請秦影帝來客串呐，給些片酬也不是問題。”
畢竟隻是客串，花不了多少錢，還能為電影增加不少熱度。
“你這主意打的好。”陸擇舟掃了他一眼，有些調侃的笑了笑：“看來是我花的錢還不夠多啊。”
然後就瞧著製片人瞬間變得戒備十足的臉，哈哈大笑。
“行啦，我等會兒會問問的。”他說道，實在受不了製片人眼巴巴的眼神，起身去接人了，
秦闊來時，許多人都圍了上來，跟他打著招呼，陸擇舟坐在一旁，就看著秦影帝跟人家談笑風生。
直到人家毫不客氣，拉著個小凳子坐到了他的身邊。
“你這還要拍幾天啊？”秦闊問道，眼睛亮亮的，帶著幾分期待，“有時間去外頭一起吃頓飯？”
“就最後一幕了。”陸擇舟說道，提起了剛才製片人的意思，也就是順口一說，沒想秦闊一口應下。
“行。”秦闊很爽快的說道：“就當幫學弟的忙了。”
製片人見他答應，笑得嘴都快歪了。
陸擇舟就把劇本涉及江峰那兩個小片段遞給了秦闊，秦闊原本還是笑眯眯地，接過劇本之後，整個人連同氣質都變了。他盯著劇本，默不吭聲的。
然後劇組的人就親眼見證了何為影帝級的演技，即使隻有一個片段，也叫許多人明白了演員和演員之間果然是有壁的。
秦闊拍完之後，瞅著攝像機看剛才那一段，自覺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們這劇打算什麽時候上映啊？”
陸擇舟算了算日子，道：“也就暑假前後吧。”
秦闊挑著眉，笑起來：“丁導的《寒夜》也初步定在那個時候，得，這回暑假檔我有兩部電影了。”
“果然是影帝。”陸擇舟被他的語氣逗笑，也翹起了唇角，檢查完拍攝的片段，發現一切都沒有問題後，他拍了拍手，正式宣布殺青。
這一刻無論是演員還是幕後人員，都大聲歡呼了起來，激動的笑鬧著。
陸擇舟看著看著，也不由得笑得起來。而秦闊則是看著他燦爛的笑容，目不轉睛，直到對方感受到他的視線，疑惑的扭過頭來，他才遮掩住有些慌亂的心跳，含含糊糊的遮掩了過去。
這僅僅是一個插曲。
回國之後，剪輯，宣傳，陸擇舟忙得不亦樂乎，直到製片人帶著公司的宣傳人馬找上了門來。
“好久不見，擇舟。”看到製片人身後的胖子，陸擇舟微微睜大眼睛，臉上閃過吃驚的神色，“陳哥？”
這是他當年還在簽約星輝的經紀人，對他很不錯，隻是在陸擇舟離開公司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聯係過了。
“還是長得很帥。”被他喊哥的陳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上下打量著他的神色，高興之餘有些惋惜，“如果當年你沒離開，咱們兩個肯定能成為圈子裏的黃金搭檔。”
他是真的很看好陸擇舟，在眾多剛簽約的藝人中一眼就選中了他，甚至不惜把自己之前帶的幾個藝人轉了出去，就為了全力培養在自己眼裏資質頂尖的陸擇舟，隻是沒有想到，後麵會爆出那件莫須有的抄襲事件。
這圈子裏從沒幹淨過，其實操作得當，抄襲算不上什麽事。這年頭掛著抄襲名頭的藝人和導演多了去了，隻要沒有涉及紅線，爆出事情的時候低調一些，明星們接著上幾個綜藝，展現出幽默或低調的一麵拉拉觀眾的好看，很快就能夠洗白了。
而在這之後，麵臨知情人科普黑曆史時，這些明星的粉絲還會精分成各種不同的形象，一邊對路人道歉，一邊掐知情人得寸進尺，咄咄逼人。
總言而之，這個圈子亂象頻頻，陸擇舟那件疑似抄襲事件，其實根本算不上什麽，隻不過是因為當初星耀上層不作為……想到這裏，陳然看向陸擇舟的眼神更加痛心疾首。
自己的藝人他最清楚，他清楚對方是如何才華橫溢的一個人，又是何等的驕傲，陸擇舟是絕對不可能抄襲的！
“可惜啊……”陳然的眼中閃過痛惜，忍不住問道：“擇舟，你真的不回去當藝人嗎？”
要是陸擇舟肯，他立馬就卸職，專門去當他的經紀人，畢竟這條件得天獨厚，現在又有霍氏集團撐腰，還怕個球啊！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陸擇舟搖了搖頭，看出陳然的落寞，頓了頓，“不過沒有意外的話，我未來也是要跟未來影業簽約的。”
陳然的腦子立馬瘋狂轉動起來，他知道陸擇舟現在把心思都放在了導演上，可誰說導演不能有經紀人？
一般來說，導演很少需要自己的經紀人，通常他們需要的日常事務，比如聯絡演員，組建團隊，這些由製片人或者副導演就能夠完成。
可一般的導演能有一張偶像臉嗎？
一個大膽的計劃在陳然的心中形成，他盯著陸擇舟，表情嚴肅而期待：“也許你需要一個經紀人？陸啊！咱們不能糟蹋這才華啊！電影裏頭的所有音樂都是你一手操刀，這是多麽好的宣傳點，咱們不能再這麽任由他人潑黑水了！如果這部電影成功了，咱們完全可以借此紅一波。”
陸擇舟同意他可以借此澄清之前子虛烏有的黑料，但對於紅不紅什麽的意興闌珊。
他說：“導演在幕後就夠了。”
陳然被他的話噎住，還想再勸兩句，但見他麵無表情，不為所動，也實在沒辦法。
“可惜啊可惜！”他連連歎息，一邊用哀怨的眼神瞧著陸擇舟，直到手機震動個不停，而陸擇舟也紋絲不動，才暫壓念頭，神色鬱鬱的接了電話。
“我手裏有當年陸擇舟抄襲事件的證據。”對方啞著嗓子，聲音有些奇怪，明顯用了變聲軟件，“我可以幫你們洗白，證明他沒抄襲。”
作者有話說：
二更合並，謝謝大家的支持
寶們早點兒睡覺，晚安，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