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語他媽是偷錯了孩子,報複錯了人。原本溫言是不用承擔這些,他應該有個健全的家庭,美滿的人生。即使父母不在,他大姨也肯定會對他很好,如果按部就班的長大,溫言一定也是名牌大學畢業,過著簡單正常的生活。

連語痛心難當,也愧疚不已,這可太難了,原本都是為父母的行為買單,他還可以耍無賴,可以不講理。問題是現在知道了,溫言的爸媽跟這個事沒任何關係,這要怎麽辦?

關上電腦,溫言發現連語臉色不太好,青白青白的,這是怎麽了?

溫言摸了連語的額頭,體溫正常。

溫言:你怎麽了?不舒服?

連語咽了下口水,看著溫言艱難的開口:“言言從頭到尾都是我媽弄錯了,你無辜被害,那個……你有十足的理由怨恨,真的。我替我媽跟你道歉,你說怎樣都可以,你千萬別不要我。”

怎麽想他媽對溫言做的事都很過分,溫言就算是捅他兩刀都有不為過。

“言言我給你簽個賣身契怎麽樣?我以後掙的錢都是你的,你在家當大少爺就好。”連語欲哭無淚,他現在能不能把人重新關起來?

溫言本來還在因為父母的事悲傷,現在讓連語弄的哭笑不得,怎麽又舊事重提。連語太在意這件事,早晚變成心病,這樣怎麽成?有些事即使現在開解,最後也會在潛意識裏烙下印記,這個很麻煩,如果不能一次給連語板正過來,以後會後患無窮。

溫言有點頭疼,他撫著額頭認真的想了想,或者以毒攻毒?要不去網上問問得了。

‘男朋友的媽媽犯了錯,男朋友糾結認錯不肯放過自己怎麽辦?’

這都什麽跟什麽,溫言直搖頭。

“言言,你別搖頭啊,賣身契不行,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連語看見溫言搖頭,心裏發慌。

賣身契?這都什麽年代了,當他是地主老財?溫言在心裏歎氣,重重的歎氣。犯錯的又不是他,為什麽難題最後要丟給他?難不成最後真的要帶連語去看心理醫生?

溫言麵無表情的推開連語站起來往外走,連語嚇了一跳,怎麽突然這樣?

“你幹什麽去?”連語門神一樣攔在溫言麵前。

溫言不說話,也不看他,將臉轉向窗外。

“言言怎麽了?”

哄了半天溫言才搭理他:你不提我都忘了,你母親做過的事確實挺惡劣的,你讓我想想。

連語倒吸一口冷氣:“想什麽啊你跟我說說,你別不要我。”

溫言:母債子償,你覺得呢。

“要不……我先跪搓板去,以示誠意?”連語緊張極了,他覺得這事就是個雷,遲早會爆。

溫言皺眉頭:我們冷靜幾天吧,等你爸做完移植再見麵,反正你現在很忙,我也需要安靜。

安靜?怎麽安靜?這是打算冷戰了?別呀,才算守得雲開見月明,這怎麽又冷戰了。

“言言,你要不打我一頓。”

溫言點頭:挨打要站好。

連語立刻立正站好,溫言從衣櫃裏拿出一個衣架。

溫言:手伸出來。

連語把手伸出來,“啪”的一下很重,衣服架落在手心,疼的連語一縮,溫言第一次這麽打他,但是跟溫言受的罪比起來根本不叫事。

“啪”又一下,比剛才還響。

連語瞬間就急眼了:“你幹什麽?”

他抓著溫言的手,手心特別紅,比他那下厲害。

“我說沒說過不許傷害你自己。”連語聲音有點大,打他那下就挺疼的,這下這麽重的聲響得多疼?

溫言抽出手,扔掉衣架:心疼嗎?

“當然了。”

溫言嚴肅的看著他,黢黑的眼珠子裏全是不讚同:同樣的打你我也心疼。

連語啞然,他知道現在的溫言是真不高興了,小奶貓有點炸毛。

溫言:事情已經發生了無法逆轉,你糾結於過去是無法安心跟我在一起的,我要的是男朋友,一個可以單純愛我的男人,不是一個隨時抱著負罪感在我身邊等著贖罪的人。你這樣,我很懷疑你留在我身邊的誠意。好像我是不被愛的,隻是因為你媽犯的錯你不得不寵著我,不得不慣著我。這是非常典型的愛不夠,罪孽來湊。

“不是,不是,言言你怎麽能這麽想呢?”連語從來沒這麽想過,他愛溫言愛的要死要活的,跟他媽沒關係。

溫言:你是不是這麽想的我不知道,但你就是這麽做的。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在乎過去。你長耳朵是用來出氣的嗎,我說的話你到底聽進去沒有!

“這不是事情有新進展了,我緊張嗎?”連語是單純的害怕,現在讓溫言這麽一說,感覺自己確實矯情了。

溫言一拍腦袋:收起你所有的緊張,如果你還想跟我好好在一起過日子的話。也請你相信我,我說這事兒翻篇了就是翻篇了,以後就算是打架,我也不會跟你翻這個舊賬。

連語沉默的看著溫言,他從知道這些事開始一直糾結於,他甚至想如果溫言能遺忘這件事就好了。傷害太大,如果溫言沒遇到他會如何度過一生,如果溫言一輩子都不能開口說話要怎麽辦?這些問題讓他寤寐思服。

他很擔心如果有一天他不再讓溫言滿意,所有的恨都會被提及,如果換做是他,他能這麽大度嗎?

溫言捏著連語的下巴讓他看自己:今天我把話放在這裏,以後這事你提一次,我打你一次,累計三次你就睡客廳,不許進臥室。你真當我沒脾氣是不是!

溫言的態度極其強硬,還帶著一股不講理的霸道。他也不想,隻是這事今天不徹底解決,肯定有隱患,他不想連語過得患得患失,也不想他繼續愧疚。將來是他們兩個過日子,長輩的紛爭他真的可以放下。

溫言:反正你都把自己賠給我了,我就收下了。

“好,我不提了,以後都不敢提了。”連語本來也記得溫言所說的每一句話,眼瞅著溫言已經要爆炸,連語很識時務的決定風過水無痕。

溫言目光炯炯的看著連語:不光是不提,心裏也不要再想了,都過去了。

連語點頭如搗蒜。

溫言撲過去捏住連語的嘴,捏成鴨嘴狀,然後親了一口,臉上的表情終於柔和起來,本來也不喜歡繃臉。

連語摟著人,溫言稍稍一放鬆,連語就吻了上去,這個吻兩人都很投入,消除了所有橫亙在中間的阻礙,他們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親吻,擁抱。

隱秘的**被點燃,唇舌的勾纏和律動最是撩人。連語把人按在牆上肆意的親吻,手不規矩的撩開衣服,熟門熟路的摸上了腰間的海棠花。

溫言一顫,他們好久沒這麽親熱了,上一次是他喝多了,而且當時有心裏負擔。現在不一樣了,完全沒了顧忌。

連語伸手按了電動窗簾的按鈕,他知道這裏的玻璃都是單麵的,但是依舊不想讓溫言有暴露在外的感覺。屋內的燈自動亮了起來,這裏已經是個隱蔽的空間,是他喜歡的隻有他們兩個的空間。

溫言主動的貼了上去,他也渴望這個男人,連語得到了信號,更加積極。他知道男人的很多情緒都能夠用戀人的體溫來緩解,那麽現在溫言處在一個感情的拉扯之中,肯定更加需要他的安撫。

溫言現在就是一頭被逼到沼澤的小獸,時時刻刻在等著親人或者是愛人拉一把,他不想在過這樣風雨飄搖的日子,他要把自己的根紮在土壤裏,紮在連語的身邊。

人在陷入頹喪時的感情沉淪是非常美妙的,劇烈起伏的胸膛彰顯了一種迫切。

這是一場激烈的唇舌角逐,瘋狂而熱烈。連語就像要把人吃掉,腦中除了占有這個人,已經一片空白。

“劈啪”聲傳來,溫言開襟毛衣上的扣子悉數被扯掉,裏麵的T恤也被粗暴的脫掉。連語的手心炙熱,仿佛是一塊燒紅的烙鐵,非常的放肆。溫言像是被電擊了,瞬間繃緊了神經,眼尾染上一抹淺紅,像是被刺激的狠了。他湊過去吻連語的脖頸,這個男人看他的眼神,好像已經化成實質在侵略。。

溫言知道自己的渴望徹底被激起來了,他也去扯連語的領帶。這個男人穿西裝簡直欲的要死,每天在他麵前晃來晃去,太要命了,板正的總是讓人有弄亂的想法。

還有白色的襯衫,他特別喜歡連語穿白襯衫挽起袖子的樣子,天哪,不能想,一想更覺得熱的要爆炸。

兩個人吻的不分你我,跌跌撞撞的滾到了**,地上全是散落的衣服。

連苡橋語輕撫他的耳廓,帶著刻意的挑釁,或者天然的撩撥。

當連語略帶急躁的啃咬上溫言的手指,溫言瞬間感覺到了一種混雜著微微刺痛和高熱溫軟的刺激,他的眼淚掉了下來,也許隻有在連語的身邊,他才是安全的。

眼尾的那抹紅已經暈染開來,散發到了身上。

“言言,我愛你。”連語清晰的說道,然後繼續親吻他,吻到那朵海棠的時候,連語再次感歎,他那麽喜歡海棠花,而溫言才是他最最在意的那朵,也是最漂亮的那朵。

“言言,我愛你。”連語又說了一遍。

這句話好像是催化劑,讓溫言更加的感動,這一句句的愛語,之於他是奪命的甜蜜。

溫言張著嘴,他想說“我也愛你”,可是所有的話語到嘴邊隻是幻化成了無聲的灼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