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的打擾你們了。”
程也挑眉，死死的盯著他們，嘴裏說著，“你們隨意。”
問題是他這樣看著，是誰也做不到繼續呀。
賀鬱川後退了一步，緩緩站直了身體，臉上依舊保持著風度，程也和他比較起來，就略顯刻薄多了。
“怎麽不繼續，我還挺想看現場版。”
程也的唇角泛起嘲諷的弧度。
餘書歆吃過藥，已經退燒了，但是房間裏開著暖氣，臉上的膚色呈現出幾分桃色，更頗有幾分惱羞成怒。
泛白的唇角輕扯，“程影帝在片場裏應該看過不少才是呀。”
她低垂著頭，輕聲繼續說，“哦，我忘記了。”
餘書歆微揚起頭，唇角輕佻的勾起，“大多數情況，程影帝應該是那個吻的人。”
這些話裏透著的刺太過明顯了。
程也穿著黑色西裝，是參加完活動沒來得及換回來的衣服，隻是衣服上有些許皺褶，讓平時光鮮亮麗的程影帝多了幾分狼狽罷了。
聽到餘書歆的嘲諷，微昂起了一些，露出了高挺的鼻梁，唇角抿直，側臉線條冷冽。
眸色沉沉，哼笑了一聲，語氣帶著涼薄。
“確實，上次那滋味還是挺讓人懷念的。"
“你覺得呢？”
他邊說，指尖在唇角上摩挲，仿佛真的在回味。
餘書歆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男人熾熱激烈的吻。
賀鬱川察覺出兩人在說些他不太懂的事情，心裏有些難受。
他恰如其分的溫柔低頭，指尖輕柔的整理餘書歆的頭發，聲音也染上了幾分溫柔平和，沒有因為程也的粗魯打斷而過分生氣。
“你今天好好休息，周末見。”
餘書歆點頭，從程也的角度來看，她溫順乖巧的樣子，看著賀鬱川溫柔極了。
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子比平常要冷。
程也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們兩人親昵嫻熟的模樣。
他還記得她以往也會在他麵前如此，以前他總以為餘書歆隻會在他麵前如此乖巧溫順，肆無忌憚的全身心依賴。
到底有多久沒有見到她在他麵前如此信賴的樣子了，程也自己也有些不記得了，似乎他們現在待在一起隻有爭吵。
時隔多年，程也想起她當年青澀稚嫩的模樣都有些恍惚。
他的眼底閃過晦澀，是因為他已經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讓兩人回到那時候。
窗外的雨勢變大了。
賀鬱川起身抓住程也的手臂，“我們聊聊？”
程也垂下眼，冷哼了一聲。
房間裏終於安靜了下來，酒店的燈光昏黃，仿佛蒙上了一層紗。
餘書歆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麽，隻是那晚上她的思緒很亂，最後在藥物的作用下，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醒來時，賀鬱川已經離開了。
陽光照進窗戶，落在她烏黑的長發上，白皙透明的肌膚透著粉嫩，房間安靜美好。
忽然酒店的房門被人敲響，餘書歆皺眉緩緩張開眼，先是眯了眯眼適應了光線，而後起身開門，看清楚眼前的人是，餘書歆驚訝了一下。
“樓心月，你是想清楚了嗎？”
兩個人平時沒什麽交際。
樓心月波浪般的頭發長長的披散在兩側，帶著大大的墨鏡，要不是餘書歆見過她，大概也認不出她了。
樓心月看了她一眼，直接走進去房間。
餘書歆關上門後也隨著樓心月走進去房間。
樓心月坐在房間的椅子上，隨意的摘下眼鏡，臉上沒有化妝，少了幾分高傲豔麗，臉色透著蒼白。
唇角緩緩勾起，有些自嘲，“你真是厲害。”
餘書歆有些不理解，“什麽？”
樓心月輕笑，整個人靠在椅子上仰著頭，看著酒店精致玲瓏的吊燈。
“程也為了你不惜動用資源來幫你。”
樓心月的聲音不大，卻異常的清晰，“我最近談好的合約都泡湯了，包括電影，我想了一個晚上，能有這樣的能力，也就程也了。”
她看著餘書歆的眼神透著不理解，“你有什麽好，值得讓他這樣幫你，要知道他一路走來都不容易，卻一聲不吭的扛下來了，就為了你，程也竟然求家裏了。”
餘書歆聽著樓心月說的話，有些迷茫，程也幫的她嗎？
“我還是第一次見程也用權勢來壓人。”
樓心月苦笑，心裏的憤懣也是無處安放。
忽然心絞著疼，像針紮一樣，呼吸似乎也有些喘不上來。
她的臉色唰的白了，動作急促慌張的從包包裏翻找，卻一個不察整個包包從手上掉落，裏麵的東西灑落一地。
餘書歆原本剛剛睡醒，腦子昏沉，忽然清醒了。
微眯著眼，蹲下身體，手速很快的撿起地上熟悉的藥物，倒出兩顆白色的藥丸，湊到樓心月的嘴邊。
看著她咽下去了。
餘書歆這才放下心來，轉身開了一瓶礦泉水，遞給她。
望著樓心月蒼白的臉色漸漸變紅潤。
餘書歆把人輕輕的扶起到椅子上。
“心髒病？”
餘書歆的眼神落在樓心月的身上，她見過太多的臨床病人，這些症狀，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樓心月自嘲的笑了，“是，不然那天我也不會在醫院了。”
“你說，可笑不可笑，我昨天拒絕了你，今天醫院給我打電話。”
“說你是醫院裏做這個手術成功率最高的醫生。“
餘書歆愣住了，房間裏的溫度合適，安靜了好幾秒。
樓心月看著她，唇角的弧度變大，“我可以幫你，但是我失去的代言合約以及電影邀約，我全都要回來，按照程也喜歡你的程度。”
“撒撒嬌，你估計就可以辦到了。”
“你求他，比我求來得容易多了。”
即便樓心月不想要承認也，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樓心月的心有些苦澀，其中的酸澀也就隻有她把自己清楚了。
她緩緩站起，拍了拍餘書歆的肩膀，“我等你好消息。”
愛情縹緲抓不住時，她就要權衡利弊，抓住自己能夠擁有的一切，樓心月忍不住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