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餘書歆問程也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

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

他不知道是因為哪一個平平無奇的瞬間，可能是一個擁抱，也可能是她那澄澈的眼眸望向他的時候。

亦是因為，她這個人天生就適合他，要是在酒吧那一晚，是誰也阻止不了當時想要泄火的他。

偏偏餘書歆隻用一個擁抱就將他降服。

*

學校附近的酒吧是學校學生團建最常去的地方。

再一次見到餘書歆居然會是在酒吧裏。

當天程也其實不太想去，隻是聽到了顧修文電話裏零星的傳來了餘書歆的字眼。

他掀起眸望著顧修文。

等到沈博文的催促，他也就來了。

隔著斑馬線，他一眼就能看見對麵的人，其實餘書歆和林有，其實林有更加搶眼。

餘書歆明明隻穿著白色針織毛衣，下身是修身的牛仔褲，簡單的小白鞋。

一切都不出挑，但偏偏他的眼神一直有意無意的被她吸引。

餘書歆在見到他們時還有些拘束。

一走進去酒吧，很顯然她就不自在了，明明那麽的不自在，他不明白她為什麽不離開。

幾個人在一塊總不可能是幹巴巴在坐，程也也不記得到底是誰提出來玩遊戲的。

而這次聚會的目的就是撮合林有和顧修文。

所以遊戲當然也是朝著這個目的去。

沈博文和他說他要出剪刀，程也當然不相信他。

恰好，餘書歆也是。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她的手細嫩白皙，軟軟的，他故意的指腹去蹭她。

酒吧裏的燈光昏暗一閃一閃，程也望向對麵的人，她的臉色紅潤，害羞得不行。

他在心裏笑，果然是好學生，估計也沒有和什麽男生接觸過。

兩人的動作慢了，理所當然的要接受懲罰。

他聽見林有讓她去找人要微信，恰好那個人他認識。

這小姑娘的臉皮薄，似乎不好意思開口，程也起身走過去給她解圍。

在後麵他也輸了一盤，沈博文問他喜歡什麽樣子的女生。

他望著餘書歆，鬼使神差就說了“乖巧漂亮。”

要知道程也的擇偶標準在當時的所有人看來，是精致豔麗的類型。

忽然說出來一個乖巧就格外突兀。

所幸當時的所有人都喝多了，誰也沒有太過計較答案。

後來餘書歆玩遊戲連輸了很幾把，桌麵上的酒幾乎都下了她的肚子，以至於沒一會就醉了。

她在所有人的麵前撲倒在他的懷裏。

香甜的氣息措不及防的撲向他的鼻腔，程也愣住了。

她那張粉紅的臉蛋，微微皺了起來，似乎太過難受了。

程也的動嘴頓住了，看了好幾秒，他的心髒忽然加快了許多，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快。

她太過醉了，癱在他的身上就沒有下來，他隻能鬆鬆垮垮的摟住她。

腰細的一隻手就能把住，沒有一絲贅肉，軟軟香香的身體，試問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呢？

他承認在當時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甚至乎在將她送回去的時候，他也不願意假借別人的手，因為隻有他知道。

她的身材多麽勾人，軟軟香香，想到這些，他心裏的占有欲胡亂的冒泡。

沈博文在身後看著前麵的兩人，餘書歆喝醉了倒在他的懷裏，其實他也不是沒有見過程也抱別人。

隻是當時的程也總讓他覺得有些不一樣，他的神色依舊是散漫倦懶，表情卻格外的溫柔。

程也在宿舍放下她的一瞬間還有若有若無的空虛。

在麵對沈博文問他，是不是喜歡餘書歆時，他沒有正麵回答。

因為他知道自己所圖的，已經不清白了。

他想要看看好學生淪陷了，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即使他當時知道餘書歆可能喜歡的是顧修文。

他也不在乎，畢竟他這人本來就比常人惡劣些。

好幾個月之後，沈博文才後知後覺，程也對他的糊弄。

沈博文左思右想了很久，結合他隻要提及餘書歆和顧修文的事情時，程也的情緒總讓他覺得不對勁。

他看著手機遊戲上連輸了好幾盤後，實在人忍不住了。

“程也，你到底是不是喜歡人家餘書歆，你喜歡倒是說呀！！”

“別來折騰小爺我！！”

程也懶散的坐在椅子上，神色淡然，香煙上猩紅的花光中緩緩飄渺出，他的眼神晦澀不明。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沈博文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繼續追問，“我就說嘛，你怎麽可能不喜歡餘書歆。”

“長得那叫一個漂亮，我就沒有見過比她純的人。”

程也掀起冷白的眼皮望著他，“說完沒，說完了就閉嘴。”

沈博文見他嘴硬，嗤笑了幾分，頗有幾分小人得誌的嘴臉，畢竟以前隻要有程也在的地方，妹子和他基本都沒有緣分。

這次終於找到了一次程也的把柄，可不就可勁的折騰嘛。

他雙手環胸，“你要是不喜歡，我就去追她了。”

“等到我追到手了，你別哭。”

程也看著他的眼神淡然冷靜，認真的思考後，清楚的說，“她不會喜歡你。”

“太醜了。”

沈博文被人身攻擊，氣得從**跳下來，“我可是大帥哥，都怪你整天在我身邊晃悠，絕我桃花。”

程也輕扯唇角，笑容似笑非笑，望著沈博文，一字一句的說道，“見過鳳凰的人，怎麽還會記得山雞呢。”

沈博文已經被他打擊的沒脾氣了，“滾！”

程也望著他輕笑，

“她，是我的人，別碰就對了。”

大概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他確定了自己的心。

*

期末了，大概也就在年底的這一會是大學生最忙碌的時候了。

而表演係的人期末考試的成績就是這次的元旦晚會的表現，誰都在拚盡了全力。

而程也負責晚會的節目篩選，收到老師發來的關於這次元旦匯演的節目時候，恰好在背誦台詞。

他隨意的掃了一眼節目清單。

忽然頓住了，因為他看見了餘書歆的字眼。

想到了學校裏的鋼琴室，就在樓上。

他不知道什麽心理，故意走樓梯，果然還沒等他走到鋼琴室，就聽到了悅耳流暢的鋼琴聲、

透過窗戶，能看到女孩溫婉的臉龐，他就倚靠在牆壁聽著她的鋼琴聲。

當她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聽了很久了。

程也忍不住誇獎她，摸了摸她的頭發，和他想象中的那麽柔軟。就在那天他發現了她的小秘密。

她在電梯裏的呼吸變得急促，他很擔心她，鬼使神差的將她抱住。

乖巧的挨在他的脖子上，卻在乖巧的外貌下，失控的咬住他的脖頸。

像一隻小兔子，他的心跳跳得瘋狂。

這是其他女孩不能帶給他的感覺。

這讓他更加的確定，眼前的女孩就是那個酒吧裏的女孩。

他克製又小心翼翼，但還是忍不住在她的頭頂處落下一個吻，甚至不願意將她放開。

觸感輕微，餘書歆以為是風吹過的感覺。

他實在太過惡劣了，甚至主動的在她麵前展露出脖勁處的咬痕。

這多曖昧啊，她害羞時候的樣子也更加的動人。

他的心跳怦怦的跳動。

當吃麵的時候，老板的話語讓她誤會了。

她說怕人會誤會他們的關係。

他巴不得是這樣，隻是，難得是怎麽才能將這些變成事實。

回去的路上，他其實也看到了兩個重影的影子，像是兩個擁抱的人，因為是她，這一切都讓他不覺得難受。

甚至有些隱蔽的愉悅。

女孩子將話賣給他的時候，對著他說起來悄悄話。

其實不是說她和花朵一樣漂亮。

而是說，“這個姐姐一直在偷看你，一定也喜歡你。”

那句她和花朵一樣漂亮的話，其實是他的真實感受。

假借小女孩之口說出來。

隻是他沒有想到，他送給她的那一束花會差點要了她的命。

知道後他懊惱又悔恨。

*

等到晚會的那一天，他看見了她和高中同桌有說有笑的樣子。

讓他知道，她是多麽的搶手，他必須要要做些行動。

所以在晚會結束，他一刻也不想等待，而是選擇去找她。

他看到在陽台上的她多麽孤獨寂寞，想要為她遮風擋雨。

跨年的那一刻，她在看煙花，他在看她。

她和他說，“新年快樂。”

少女純粹漂亮，眉梢的笑意渲染在他的心底。

心底的癢癢愈演愈烈。

他藏起自己的小心翼翼，看似大膽的問她，要不要試試。

實則心裏慌張得不得了，這是程也二十年來第一次害怕。

害怕她拒絕。

隻要是她眼底的一絲猶豫都會讓他的心顫。

他卑劣的說顧修文是林有的，即使那時候顧修文和林有並沒有在一起。

還好，她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