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書歆見完了程也後，就趕回去工作，今天醫院裏的病人也變得更多了些，
好不容易忙完一台手術，餘書歆在醫院飯堂吃飯。
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了。
看著手機裏的備注，她的唇角悄然勾起，心情愉悅。
“院長，有事嗎？”
“小餘呀，最近工作很忙吧，很久沒見到你來了。”
“孩子都想你了。”
餘書歆看著窗外的枝丫上掛滿了厚厚的一層雪，描繪成一個漂亮精致的冰雪世界。
“院長，今年的冬天格外冷，福利院裏的衣服被子什麽的都夠吧？”
餘書歆聽出了那邊的沉默，福利院裏的小孩有幾十個，隻依靠福利院院長的那點微薄工資，即便有些人樂意救助，就撐不住呀。
餘書歆輕扯唇，沒有說什麽，語氣關切，“您也要注意保暖，別冷著了。”
她垂著眼，朝走廊裏走來的同事點頭打招呼，對著電話那頭說，“我今天下午剛好休假，等會我抽個時間過去吧。”
“順便，我想等下笑笑去看個畫展，讓她在我這住兩天，這個事情你先別告訴她，我給她一個驚喜。”
餘書歆掛斷電話之後，處理完一些著急的工作。
她看著熱搜上，關於程也的那個話題還沒有降下來，評論裏出現了不少人，還有人出來現身書法，直指程也和餘書歆兩人是大學初戀。
程也愛餘書歆愛得入骨，當年餘書歆不告而別，程也找了她很久很久。
讀到這個評論時，餘書歆的呼吸收緊。
所以程也真的找了她很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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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展的時間是下午三點多才開始，餘書歆中午下班時，風雪交加，冷冽幹燥的風刮在臉上，刺疼，似乎要馬上開裂了。
餘書歆攏了攏頭上的帽子，跑到車上，從搓搓手，車上開了暖氣，全身像是解凍了一般，開始回暖，也不知道這個冬天什麽時候才到頭。
她先去買了一些被子和小朋友衣服。
偏遠的城郊的地價便宜，所以福利院選址在這裏。
隻是太過偏遠周圍都是樹林，溫度比市區要低兩三度。
加上基礎設施不齊全，交通也不太便利，幸好餘書歆自己會開車，不然這路用腳走估計要一兩個小時了。
沒一會她就把車子停在一個院子前，摁響了門鈴，沒一會裏麵就跑出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女人。
“小餘來啦。”
餘書歆指了指車子後備箱，“我給孩子們買了一些被子和衣服。”
她一走進福利院，一群小孩似乎早就聽說她來，全都衝上前來把她圍住。
這裏的孩子最小的也就六七歲，有些是被父母丟在福利院，還有一些是人販子拐到到這裏被解救了卻找不到家人。
餘書歆的視線眺望，望向站在門口站著的小小的身影。
女孩穿著灰色的棉襖，明明隻有五歲的年紀，大大的眸子裏蘊藏著小心翼翼，餘書歆從包包裏掏出一大包的糖果分給其他小朋友之後，朝著門口上的女孩走去。
唇角上勾住溫柔的笑，指尖輕揉女孩烏黑順滑的頭發，”呀，笑笑又長高了。”
女孩定定的看著她，像是反應過來了一眼，一把抱住她，“姐姐。”
眼前的小女孩，五官精致得像洋娃娃，看起來就不像是福利院裏出來的孩子。
嬌嫩的唇角輕輕的勾起來，笑起來活潑可愛，才有了些小孩的樣子。
餘書歆輕揉小女孩的頭發，“我聽說，笑笑這次考試考了一百分？”
女孩用力的點頭，餘書歆笑著開口，“這麽棒呀，姐姐也有一個禮物要給你。”
餘書歆從包包裏掏出一個畫本和水彩筆，“看看這是什麽？”
女孩眨眨眼的看著眼前的畫畫本，高興得湊到餘書歆的臉上親了一口，小小聲說，“謝謝姐姐。”
餘書歆看著眼前的女孩，輕聲詢問，“你哥哥還沒回來嗎？”
她剛剛看了一圈福利院的還沒，卻還是沒有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餘書歆的回憶回到了五年前她在醫院門口遇見他們兄妹倆的場景，那一年的新聞上都在報道那一年的氣溫是近十年來溫度最低的一年。
兩個孩子縮在醫院的角落裏，穿著單薄破舊的衣服，凍得臉色蒼白，男孩也不知道多久沒有剪發了，頭發耷拉下來把臉都遮擋住了，亂糟糟又髒兮兮。
餘書歆那段時間住醫院住了許久，在醫院的那段時間，她也總覺得生活沒有了希望，其實死了沒什麽大不了。
那會她天天能透著窗戶看見那個男孩，手裏抱著嬰兒。
醫院門口有一個放外賣的地方，醫院裏太多不確定事情了，外賣偶爾也會剩下一些沒人認領，她有一天看見男孩撿了那個沒人要的外賣吃。
她看著就不知不覺淚流滿麵，那一刻她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人在為了活著而拚死掙紮，而自己卻在醫院裏自哀自怨。
當她又一次看見那對兄妹時，她把人叫住了。
餘書歆把笑笑抱起來，看著眼前這張精致的臉，腦海裏還是會不自覺的就閃現那張同樣出色的男孩麵龐。
那個偏執陰暗的男孩。
餘書歆後來才從外人的口裏知道，他們是被人販子拐來的孩子，隻是人販子被人舉報逃跑了，落下了兩個孩子。
她打斷發散的思緒，把女孩抱住，走向福利院院長，“院長，那我就把笑笑帶回去兩天。”
院長看著餘書歆那張清麗的臉蛋，咬唇猶豫了幾秒喊住了她。
院長阿姨朝著笑笑和藹的笑了下，“笑笑可不可以在外麵等等我們，阿姨想和姐姐說兩句話。”
兩人看著笑笑離開，院長臉上的愁容也沒再掩飾，“小餘，這個地方要被規劃為商業用地了，如果這裏真被收了，我也不知道怎麽養這些孩子了。”
“我就是一個知識淺薄的婦女，也找不到什麽關係，我看網上說，你認識那個池家，你看能不能幫幫我，也是幫這些小孩？”
餘書歆臉上的笑容變淡，對上院長殷切的表情，沒有說話，耳邊響起外麵孩子玩鬧的笑聲。
她低垂著頭，咬唇，池家怎麽可能會幫她。
“我嚐試一下，看看可不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