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瀟也沒敢開自己的寶馬,怕被人認出來車牌號。找了輛出租車就趕去了那家飯店。也就十分鍾就到了那家飯店大門前,一下車雷瀟就看到肖俊彪等幾個衣衫襤褸的民工和十幾條彪形大漢正在互相推搡著。

肖俊彪這邊的民工們雖然常年做苦力,有一把力氣,可卻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出身。這十幾條大漢各個都是痞子混混,雖然力氣未必有民工大,卻都是敢下手的人。

所以表麵上看著是雙方在互相推搡,實際上那些大漢暗地裏都下了黑手,民工們有的吃了虧都還以為人家不是故意的。肖俊彪雖然是軍隊上退下來的,一來傷還沒養痊愈,二來人也是忠厚老實,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飯店的保安都笑嘻嘻的在一旁看著,沒人插手。警察這個時候也沒有人到,雷瀟跳下車,過去正趕上一個大漢有意無意的用胳膊肘磕向肖俊彪的太陽穴。

肖俊彪還渾然不覺,雷瀟隻好快步插上,同時一把抓住了那大漢的拳頭。

那大漢沒想到會被人發覺,當時有些心虛,待仔細一看卻是個中學生,心裏就放寬了許多。把牛眼睛一瞪:“喂!小王八犢子,媽個逼的少管閑事!”

雷瀟歪了歪嘴:“對不起,我最討厭別人罵我。”

那大漢在這一帶混慣了的,最喜歡欺負弱小。見雷瀟話說的客氣,當下翻著白眼罵道:“媽的罵你又怎……哎呀!”隻見雷瀟捏著他拳頭一用力,大漢就哀號著跪了下去。

眾人都被這一聲哀號驚住了,紛紛停下了動作,目光聚焦到了雷瀟和這個大漢身上。

雷瀟笑笑,鬆開了手,若無其事的對眾人道:“不要動手嘛,有什麽事好好說啊。”

那十幾個彪形大漢都驚詫的看著還跪在地上哀號的那個漢子,為首的一個肩膀上紋了個了狼頭的漢子,好像是這夥人的老大,他走過去一拍那漢子後腦:“牛頭,咋的了,哭哭啼啼跟個娘們似的!”

那個牛頭捧著手都眼淚模糊了,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就剛才雷瀟那麽隨便一捏,其實已經把他的指骨都捏斷了。十指連心,這痞子又不是鐵打的漢子,自然哭得沒人形了。

狼頭紋身的漢子皺了皺眉,一腳把那個牛頭踹到一邊。對著雷瀟一揮手,“往死裏打!”這十幾個漢子聽得老大發令,各自從懷裏或者腰帶上抽出家夥,片刀、鋼管、自行車鏈子應有盡有,一個個獰笑著慢慢逼向了雷瀟。

“你們有人,我們人也不少!”雷瀟胸有成竹的笑著回頭一看,那幾個民工包括肖俊彪都縮頭縮腦的向後退著,這些淳樸老實的漢子在這個社會裏失去的不僅僅是工資——

甚至還包括了一條漢子該有的血性!

就因為民工窮困,就被城裏人看不起。高貴的城裏人們自發的在潛意識裏,把民工看成是低等人。用他們自傲的財富和文化,去鄙視著這些沒錢讀書甚至沒錢生活的民工們。

而當這成為社會中的主流看法,一種約定俗成之後。就連民工們自己都把自己看的低人一等,在衣著光鮮的城裏人麵前連頭都不敢抬。

但是不管是這些城裏人,還是鄉下民工們,他們都忘記了!

城裏人吃的、穿的、住的,哪一樣都離不開民工們所屬的勞動人民!沒有這些髒、臭、窮的人們的辛苦勞動,你們這些城裏人吃什麽?穿什麽?住什麽?

沒有吃、沒有穿、沒有住,你們還他媽臭美什麽!

但是,沒有人幾個人會這麽想。所以城裏人還是在自傲著,還是看不起民工們。而民工們也依舊自卑著、害怕著、軟弱著。

於是民工們在雷瀟回過頭時,都低下了頭不敢和雷瀟的目光接觸。

雷瀟當時真的感覺心裏冰涼冰涼的,眼神裏透出的也是掩飾不住的失望。那一刻雷瀟真想摔胳膊就走了,媽的老子被老師同學們鄙視著,自己搭著的士錢心急火燎的趕過來,又跟素不相識的流氓結怨,老子***到底圖什麽!

還不就是為了你們這幫人能拿回自己的血汗錢嗎?到頭來有危險了,你們一個個好像事不關己一般逃了,當老子是傻逼嗎?

雷瀟重重的呼出一口怒氣,回頭一看那十幾個流氓已經獰笑著逼近了來,有個流氓手裏甩著圈圈的自行車鏈子帶動的“嗚嗚”風聲都清晰可聞。

“去你媽的!”雷瀟滿腔怒火都集於一處爆發了。他探手一抓正抓住了那根不斷甩動的自行車鏈子,那流氓根本就沒想到雷瀟敢去抓,而且還成功的抓住了,當時他就傻在了那裏。

自行車鏈子是流氓們慣用的打架工具,這種武器獲得途徑簡便,不用的時候可以纏在腰上也不易被發覺,掄起來一甩一大片很適合群毆。由於其點對麵攻擊力強,且攜帶方便,又不會致人非命,所以深得流氓混混們的喜愛。

但是很容易脫手,所以在使用的時候一般都會有一端緊緊纏在手腕上。而這個流氓也沒有例外,所以他就被雷瀟給掄起來了。

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拿自行車鏈子的那哥們本來站立的地方就剩下了一塊空地。人們都下意識的向身後看去,隻見那個拿自行車鏈子的流氓正大字型的貼在飯店牆上,緩緩的滑到了地上。

雷瀟拍了拍手,終於發泄了點怒氣。回頭瞪了一眼那些看傻了眼的民工,問肖俊彪:“你們那工頭叫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