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木傾城往事
木傾城放下車簾兒,正好遮住了白主君往這邊看的視線。
“爹爹想了這些日子,還是在家裏呆著的好。你看看這才幾天,都瘦成這樣了。”白主君愛憐的拉著竹清的手,完全沒有注意到真正瘦了的白三小姐。
白三小姐可是心酸的,都說嶽父和女婿是仇敵,怎麽她們家好像不是這麽回事兒?被人忽略的好像是她。
“爹爹,君子才是瘦了!”竹清注意到白三小姐那委屈的表情,有些發笑,怎麽她還有這麽孩子氣的一麵。
“哎呀!君兒也在啊!”白主君挑釁的眉毛輕挑著,一副我寵你夫郎,你有意見?
“爹爹,君兒先退下了!”白三小姐撫了撫頭,狀似很暈的感覺。
“沒事兒,她應該是餓了!”白主君看竹清有些擔憂的看著白三小姐的方向,心裏很高興,至少以後他的女兒有個不亞於他的人照顧了。
竹清這是第一次和白三小姐出遠門,自然不知道白三小姐挑食到寧可餓死也不吃的地步。此時竹清也不得不感歎一下,世上真有這種怪人,還讓他碰上了。
平時白三小姐這種習慣沒有表現出來,府裏的廚子也是知道白三小姐的愛好。從北疆回來是金鑫采買的,因為不了解,中間大多是白三小姐不喜歡吃的。這一路也沒有大點的城鎮,能堅持到皇城也是不容易。
“行了,咱先不管她,清兒去洗漱一下換身衣服!”白主君拉著竹清進了府。
沐木和金鑫駕著馬車往白園的方向趕去,白三小姐事先早已交代好,讓木傾城住到白園。馬車裏麵沒有了白三小姐金鑫也不時不時的往裏麵探頭,和沐木在外麵聊天,盡管隻是她一個人說。
“下去!”沐木實在受不了了開始轟人。
“啊!我們家木木也開竅了!二姐走了你好和木公子獨處是吧!我得回去告訴大姐,趕緊給木木物色夫郎!”
“進去!”沐木神色有些不正常的拉住要跳下車的金鑫。
“木木,咱得厚道點兒,人家木公子雖說是沒有清白可言了吧,可是你二姐我還是有的,總不能讓你二姐晚節不保吧!”金鑫自顧自的比劃。
還好這車子的隔音效果好,不然被裏麵的木傾城聽了得多尷尬。人家是一介舞姬雖沒錯,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一群人啊!
沐木心裏想隻是不說,她知道反正她是說不過她。
馬車裏
手輕輕拂過,好像稍一用力畫上的會疼一樣。
“爹爹,爹爹,爹爹······若是您還活著,傾城就不會成了沒人要的孩子了!”傾城碎碎念,想到過去他的眼淚就不自覺的掉下來。
“爹爹,您知道那個娘怎麽對兒子的嗎?想來您也是不知道!”木傾城苦澀一笑,“她為了她寵愛的小兒子奪了你的傾城北疆第一美人的稱號,沒關係反正傾城也不稀罕,可是她不該,不該將爹爹給傾城取的名字也搶走了!”
“你知道當時他看到傾城時的神色嗎?欣喜、興奮!嗬嗬······那時候傾城是最為慶幸隨了爹爹你的相貌。可是她竟然毀了傾城的臉,傾城怎麽能不恨!她是傾城一直盼望見到的母親,竟一句話不說毀了傾城。”
“爹爹,你知道她後來說了什麽嗎?她說傾城不配擁有這樣的容貌,亦不配,叫這個名字。”
“爹爹你愛她吧!爹爹你放心,傾城很快就讓她下去陪你了!”木傾城柔美的臉上劃過一絲狠厲,一絲本不屬於這個柔弱男子的神色。
“傾城給了她一個香囊,那裏麵啊可是劇毒!傾城說那是你臨終時讓傾城交給她的!她信了!她竟然信了!一個人都不在乎的北疆女皇竟然及其珍惜一個死物!可笑嗎?哈哈······”
木傾城流著淚,婆娑的淚眼看著畫上的人,恍惚間他竟錯覺的感覺到畫上的人神色變得及其哀傷,那種用針紮到心上的感覺。
“爹爹你也為傾城傷心嗎?沒事兒,傾城的心好像都沒有感覺了呢!你看傾城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嘴裏說著沒感覺的木傾城早已是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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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遵循墨菲定律的:越是不想有事兒,就越有麻煩。竹清很是無奈,他就沒有清淨的時候?出門給她擋桃花,回府還要處理這些?
“你果然是不讓人省心啊!”看著下麵跪著的人兒坐在椅子上的竹清喃喃自語。怎麽昨天她們才回來,今兒就有人知道了?關注白園的人還真是多!
好一會兒也不見竹清有什麽動靜,抬頭小眼睛偷瞄著竹清,麵色沒什麽,旁邊的小侍倒是一臉的厭惡:怎麽什麽人都能進白園?
跪著的男子一臉的謙恭,依舊低著頭。
“你剛剛說你叫什麽?”
“奴叫秋水伊”聲音可是好聽的很。竹清微微皺眉。
“瓊姿花貌,秋水伊人。”一頓,“用你身上倒是···糟蹋了。”說的那麽淡定、又帶惋惜的語氣。
跪著那人聽到這話身形一震。
旁邊的小侍似是忍不住笑出來。竹清瞅了他一眼,強忍住不笑了。
“笑什麽,我說的不對?”挑著眉問。那眼神就是說:敢說不對,你知道下場。
“怎麽會主君說的太精辟,一針見血。”趕緊恭維著不然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
不理他的恭維繼續自己的話題“你有提過白三小姐?”
“是”,終於說到正點上了,“白三小姐救了奴家所以······”紅著臉不說話。
“以身相許?”
那男子點點頭,又很是羞澀的低著。
你是哪個樓裏的?
男子不理解的看著竹清。
“就是問你,你是哪的小倌”,看男子不理解,小侍‘好心’提醒。
“不是什麽,我倒還奇怪是哪家養出來的好兒子,這麽······”一臉厭惡的表情“跑到這來了。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容你一個小倌撒野?”
“還有我們家君子不是那多管閑事的人,你定是礙她事了,才讓你誤會,走吧趁君子沒回來,不然你就走不了了。”最後一句倒是很小聲。
“不是的,Bai小姐不是因為礙事才救我是······”一著急說的倒不知道怎麽往下說。
“因為什麽喜歡你?我想你是知道君子的,不然不會找到這來,不過公子君子救了你你也不能恩將仇報啊!”
“啊?”什麽叫恩將仇報?
“不是麽你要來白園她自然是每天都會看到你,可是你這樣子···太嚇人,我們家君子見不得醜的。”
這話太傷人秋水伊不是漂亮,和醜也沒關係啊。
眼睛紅紅瞅著竹清,我見猶憐啊。
“你還別這麽瞅著我,從哪來的回哪去,我們白園不缺小侍。”僵持了一會兒不見男子走,“白鳳啊!走咱們去園子裏轉轉,聽說那梅花開了?”大夏天的開什麽梅花。
“是,今年就是有些反季節的花開,也不看看適不適合他生長,那梅花現在開了真是不知死活。”惡狠狠的瞪著地上跪著的男子。
“主君,奴隻是想做個小侍來報答小姐的救命之恩,請您給奴個機會。”一路跟著竹清來到後院的荷花池邊。
“不是讓你走了嗎。”話是這麽說,卻一點也不驚訝。
“主君您為什麽就是不同意我進白園。”絕對的質問語氣。剛才還是奴呢現在就成我了。
“嗬露出原型了?怎麽不裝了?嗯?”竹清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主君奴隻是想報答小姐而已,奴真的沒有什麽非分之想。啊!”驚叫一聲往後一仰掉到荷花池子裏。
“這是做什麽,還沒到夏天再熱也不用這麽著急啊,這衣服都濕了,一會兒該感冒了。”竹清淡淡的說著,絲毫沒有要下去救人的意思。
看著水中的人兒瞎撲騰,看夠了“秋公子這水不深,你站起來試試。”說完笑了。池子本就不深,可白三小姐怕她家孩子掉裏邊,硬是把水弄得還不及Cheng人的腰。
這秋水伊站起來,果然臉色不好看,不說沒想到水不深,這弄得一身泥就很是狼狽了。也沒人管,這池子還不好爬,滑了幾次終於爬上了岸,臉上、頭發都是泥。
“這是做什麽呢?”明知故問,剛才就看到了,才故意放慢腳步。
“君子你回來了,秋公子見天氣熱,就洗個冷水澡,我正勸著呢。雖說是夏天這也不行啊。”竹清這還一臉無奈。
“嗯!清兒說的是,倒是糟踐了這一池子的荷花。”依舊是一貫的語氣,顯然有些不高興。
事實證明竹清的毒舌全都是從這兒學的,人說夫妻相是倆人在一起久了才導致的,這才多久白三小姐的一係列壞毛病就都學去了,不知道是某人的感染力強,還是某人的學習能力好。
他明明是看到白三小姐的身影才往水裏跳的,怎麽這會兒才過來?不過不要緊,見到人總是好的,上前抓住白亦君的衣擺。
“滾”不悅的語氣透著絲絲涼意,不過還是很有氣度的沒有說滾。
主子生氣了,主子平時不愛生氣,除非······像現在這樣:男人抓著她的衣服還是渾身濕漉漉的男人。這個男人哪來的?不知道白三小姐的怪癖?找死!白鳳扯著他的手,想扯下來不過男人太用力了,不得已捏斷手指頭才放開。
“小姐,奴是來報答小姐的救命之恩的。”眼淚像決堤一湧而出。不知是疼還是別的。
“我什麽時候救過你?”
“啊”好像忘了他了,不過沒關係,他再提醒一次。“那天在九樓的街前,小姐從惡霸手裏救得奴家,奴無以為報,隻有···隻有···”紅著臉,低頭手指攪著衣服。
“無以為報就別報了,送出去。”沒有說扔就已經很不錯了。隻有?隻有什麽,哼,她白園還是什麽人都能進的?上次若不是看在澈師妹的男人的麵子上,她是定不會管這等閑事兒,男人就是麻煩,當然不包括她家小竹清。
她記Xing不好,但是僅限的幾次做‘好事’,人她還是記得的,那天的那個男人若是這麽不要臉她會救?
長相是差不多,人可是差遠了。白三小姐通常是透過現象看本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