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從今天開始相心心相印
夙容一臉糾結迷惑的模樣,讓唯一不算明朗的心情忽然之間痛快起來。
“你問我為什麽是兩次?”
“嗯,為什麽必須是兩次?”在他看來,一次也就夠了。兩次……小東西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
唯一想了想,給他舉了個例子,“你想啊,如果有兩個人好好地走在街上,突然,你不分青紅皂白地跑過來打了我一拳頭,我至少也該回敬你一拳頭,然後多打你一下才能解氣吧?”
夙容:……
唯一也知道自己的舉例稍微有點不太貼切,但是,道理就是這麽個道理。而且,所謂一回生兩次熟,第二次才有可能體驗到……那什麽快感之類吧……至少得兩次啊!最低限度!老實說,一開始他隨手一寫地是二十次,但因為考慮到自己這副小身板,以及夙容的地位和身份,他覺著獅子大開口的結果有可能是一次也討不到,那還不如降低點要求,那還比較容易實現。
夙容仰著脖子看向天花板。
“兩次不行的話,那不如三次?”唯一看著他眼睛彎成一對新月。
“咳……這個……”夙容其實知道唯一是借此試探自己的真心,兩次就兩次吧,反正這種事旁人又不會知道,猶豫了片刻便用光筆簽了名。
唯一眯著眼睛點點頭,把伊利安叫出來道:“把你家主人簽署的這份合約收好,任何時候都不能弄丟了,明白?”
伊利安認真道:“是的,閣下。”整個過程,看也沒看合約上是什麽內容。
眼看著自己妥協的證據已經落到了實處,夙容繞到唯一的背後,摟住他的肩膀,輕聲道:“原諒我了?”
說實在的,他很慶幸自己曾經翻看過母親的筆記,不然幫唯一穿鞋子這種小事他是很難想到的。雖說女人和男人的思維方式和不一樣,但懷孕時的男女在心態上多少會有些相通的地方,比如幫忙穿鞋襪這類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平時做不做自然沒所謂,伴侶不會在意,卻很容易在懷孕人的眼裏被放大成一件極其溫馨和貼心的事。母親當年就暗暗期望父親為他穿一次鞋或襪,但父親所接受的教育注定他不可能注意生活中的這種細節,所以一次沒有做過。
唯一能這麽快原諒自己,他想,自己這個舉動肯定是加了分的。
唯一扭轉頭白了他一眼,泠泠道:“你好像……還有事情沒有對我交待清楚吧?”
夙容稍稍一愣,不自覺把胳膊收緊了些,要說他這次也夠走衰運的,明明準備好要坦白的兩件事,現在全被唯一知道了。原本的主動一瞬間變成被動,隻好把姿態再放低一些。
“我是琰穹帝國的二皇子。”說完,他輕歎了一口氣。
過去的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提及這個身份時,心情竟然會如此忐忑難安。
“噢,二皇子啊……嘖嘖,身份真夠尊貴的,差不多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了吧。”唯一咂咂嘴巴,語調不高不低地笑道:“不過你還有個大哥哦,哎,作為皇子你平時不該住在皇宮裏嗎?天鵝堡難道就是你的宮殿?”
“天鵝堡是我母親,也就是前皇後留給我一個人的遺產,不屬於琰穹帝國其他的任何人。”夙容被唯一這種捎帶嘲諷的聲音給戳進了心窩子,把下巴擱在他肩窩處蹭了蹭,“別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唯一。我從來沒想過要用皇子的地位束縛你,也不打算讓你仰視我,所以才一直瞞到現在。相反,我更擔心你因為這層身份而故意疏遠我……”
唯一的身子輕微一震,良久鬆動下來,點頭:“如果你一開始就擺明身份,我確實不可能答應和你在一起。不過,我一日不問你就一日不說嗎?我遲早會看出蛛絲馬跡的。”
“我對你說想要接你到天鵝堡那天,就決定好要對你坦誠相告了,隻是……沒想到你的噩夢倒是先到一步,徹底打亂我整個計劃。”夙容對此頗為無奈,“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緊張。”
“堂堂二皇子也有害怕的時候?”唯一斜著眼瞅著他。
夙容滿臉苦笑:“唯一,你可是我追求的第一個人……當然,也是最後一個。”
唯一靜靜地凝視著他深藍無垢的眼,沒瞧出一絲雜質。
“那孩子的事呢……你是什麽時候……就知道的。”從拉達斯口中知道事實是一回事,聽夙容親口說又是另一回事。
“在我發現對你動心之後。”夙容扼住要點,小心著措辭,“如果不是拉達斯百分之百確定說孩子是你的,我大概……不會接受他。”
唯一有些吃驚,“你說什麽?”
“一個來曆不明的孩子,言不正名不順,皇室接受他的可能很小。就算我勉強接受了他,皇室也承認了他的血統,他以後在皇室的日子也不會有多麽好過。”夙容說起這些時,臉上浮現出那種專屬於上位者的殘酷和冷冽,“你或許會覺得皇室的做法冷酷,但這卻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事實。所以,唯一……你不要懷疑我是因為孩子才順便接納了你,皇室有無數種方法可以扶持一個他們想要扶持的後繼者,但首先,這個孩子必須有扶持的價值。不管是孩子還是我將來的伴侶,除非我打從心底打算接納和認可,一心維護,為他們爭取權益,否則其他的一切因素都不能迫使我給予他們真正的合法身份。”
唯一駭然,一時之間感覺有股巨大的力量鉗住了自己的喉嚨。
夙容見他臉色突變,趕忙伸手掰過他的臉,沉聲道:“所以,我絕不會僅僅因為血緣關係就接納你和這個孩子……如果我對你沒有感情,不是對你動心,發現這件事的後果恐怕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讓拉達斯逼著你打掉孩子,或者用某種方法讓你和孩子永遠隱姓埋名,終身不得在凱撒星球露麵。你不會知道,我有多麽慶幸是在此之前遇到了你……這才沒有釀成禍患,沒讓我沒有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
“你……”唯一這才恍然明白,自己也是該慶幸的,夙容說的這種可能著實殘酷,他幾乎無法承受,然而現實正是如此,自己在整個皇室麵前不過小小螻蟻,若非自己幸運地和夙容提前相遇,孩子的事情暴露之後所引發的後果……根本不是他一己之力能夠阻擋的。
而且,夙容的身份也限製了他,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樣處理這種事情。
“唯一,別怕……”夙容把他環抱在胸前,沒有太過用力,“我說這些不是想嚇唬你,隻是希望你明白,我這個人從來不會委屈自己,有些事就算我有半分勉強,我都會想方設法在事後把自己承受的那份不悅討回來。你和孩子……都是我真心想要保護、愛護並珍愛一生的人,不因為別的,隻因為我確確實實這樣想了,所以才會這樣做。”
唯一沉默地把頭靠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頓重的心跳,好長時間過去,才漸漸地安心下來,反過來想了想,突然抬起眼眸,氣鼓鼓道:“聽你這麽說,我反而要感謝你在把我吃幹抹淨之後,沒有真的拍拍屁股走人咯?”
夙容被他問得頓時啞然,“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身在皇家,他也有自己的苦衷與無可奈何罷了。
“哼,說白了還是強者欺壓弱者,一旦強者想要庇護弱者,弱者反而要感恩戴德了?!”唯一非常氣悶。
“但那些都是假設,假設……不是沒有發生嗎?”夙容撫了撫額頭,也怪他把皇室一貫的手段說的太過露骨,這下不好收拾了,“其他的你統統不用管,隻要相信我,相信我就好……我不會傷害你,更不會傷害我們的孩子。”
“如果皇室裏那些人不肯承認我和孩子,使了手段想要你和其他人結婚生子,你打算怎麽辦?”唯一瞪著眼看他。
夙容一派凜然道:“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我早就在做準備,到時候他們不同意也得同意。”
唯一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半晌,點了點下巴,“看來我除了相信你,也沒有其他辦法。”他對這個孩子已經慢慢產生了感情,既然現實迫使他必須麵對這樣複雜的局麵,他也隻能接受。
夙容順著他平撫在肚子上的手,也將自己的手合了上去,“承諾再多也比不過我親自做給你看……我說過,你是我的唯一,這不是一時興起。我背負的責任很多,但我最想要的是一個有你和我們的孩子的家,就在天鵝堡,不在皇宮,也不在琰穹帝國其他的任何地方。”
說了這麽多,當屬這句話最能觸動唯一的心思。
“好吧,過去發生的就此揭過,今天之後……我們都不要再提及那件事了。”唯一重重吐了口氣,仿佛把胸腔裏這些天淤積的憤懣與焦灼全部傾吐了個幹淨。“但往後,你得答應我,別再對我有所隱瞞,行嗎?”
夙容的臉上終於也煥發出迷人的光彩,“當然。”看來唯一生母的事也得趕緊說清楚了,那就今天晚上……
隨即俯身下去要吻住唯一的嘴。
不料被唯一晃著腦袋躲開,手臂一檔,“等等,你還沒說,把白雪公主藏在哪了?”
夙容頭上瞬時掛下幾道黑線,這算是故作刁難,附加懲罰麽。
“沒有白雪公主,童話就隻是童話。”夙容牽著唯一的手出了臥房,帶著他來到一座長廊麵前,穿過這條長廊會看見一座通往尖塔的樓梯,“小時候,母親講故事時告訴我白雪公主最喜歡在尖塔裏停留,眺望遠處的湖泊和森林。她當然是不存在的,不過我可以讓你上去看看……”
“好啊,快走快走!”解決了鬧心事,唯一放下心中大石,心情頓時飛揚起來。
夙容笑著搖了搖頭,“可今天不行,尖塔空置很多年了,需要打掃幹淨才能帶你上去……過兩天再去看好不好?你想布置成什麽樣,書房還是休息室,其實建成遊戲室也不錯,那裏的視野是整個天鵝堡最好的。”
“遊戲室?”唯一眼睛唰的一亮,“好主意,可是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不然現在就開始準備……是不是有點早?”
“你不知道?”夙容困惑地問,動作無比自然地把手掌放在唯一的肚臍上,“琰穹帝國的孕夫一般隻會生下男孩,還沒有人生下過女孩……”
唯一眨巴眨巴眼,自己竟然又孤陋寡聞了,《孕夫寶典》上沒寫這個啊。大約這是眾所周知的常識,沒人會料到會有人還不知道。“原來是這樣,也好,嬰兒用品什麽的準備起來也夠方便。”
“嗯……到他七八月的時候,拉達斯會找專人負責準備這些東西的。”夙容期待地看向唯一的小肚子,微笑:“他會是最幸福的小王子。”
唯一也忍不住憧憬起來,“不知道他到時候會更像你,還是更像我。”
“都好。而且,他必定會是我的繼承人,他的血統也決定了他是絕對不會給人生孩子的。”夙容點到即止地說明,這算是皇室孩子的默認原則,不會給男孩做男性生殖係統微創手術。
“當然了,我的兒子怎麽能被人壓!”唯一一本正經對夙容握起拳頭。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穎南扔了一顆地雷
蘇白扔了兩顆地雷
威懾麽總提示我要昵稱扔了一顆地雷
看書不給錢扔了一顆地雷
honeysang又扔了一顆地雷……
願逝者安息,生者堅強!為四川人民祈福!汶川地震的悲痛還沒完全過去,地震卻又來了……希望親們都好好的啊!
於是非常慶幸自己所處的地方連震感都沒有,第一批獲救者中還有孕婦,真是幸好得救了啊,不然那慘狀……我現在可真不敢看那些照片了。
傍晚老時間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