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一夢 宛如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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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變了,自從周氏娘倆兒去莊子上靜養之後,宛如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以前跋扈刁蠻的性子,幾乎一夜間就收了起來,變得安靜,變得端莊有禮,至少表麵上如此。{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_客@居!【蝦米文學?www.]
她很美,尤其現在,正是韶華最好的年紀,比宛若大三歲,今年十七的宛如,比她娘周氏還要出挑,尤其她收斂了性子,安靜站在哪裏的時候,嫋嫋婷婷仿佛清晨猶帶著露珠的鮮花。
即使宛若心裏著實嫉妒,也非常服氣,自己和她比,不說差之千裏,卻完全不是一個層次上的,她勉強算清秀端正,宛如卻可稱的上是佳人,不能傾國傾城,也是極為罕見的絕色佳人。
雖然這些年宛若大多數都在王府裏頭住著,極少才回家來,可畢竟是姐妹,年節的時候,也免不了碰麵,對於宛如,宛若始終存著一份戒心。
當年蘇澈以靜養為由送走了周氏母女,時間卻恰好在她和趙睎被綁了之後,而且那天她明明聽見癩子頭喊另外一個人周四兒。
後來她才知道,那周四兒是周氏娘跟前得用的奴才,雖說後來死無對證,可宛若還是斷定,那次綁架是針對自己去的,趙睎隻是受了她的連累。
周氏如此,她一手教導熏陶出來的宛如,會變得和她姐妹情深嗎,用腳後跟想。也不可能,而且一個十歲的孩子。就敢把自己妹妹推到池塘裏淹死,這樣的人,怎可能是個溫良之輩。
因此,即便宛如變的文靜守禮的模樣,見了她,也不似以前眼中釘肉中刺一樣,可宛若依然覺得,她貌似良善安分的目光下,不定藏著怎樣算計陰暗的心思,可宛若卻不怕她,有道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若是使壞,我比你還壞了十分去。
宛若把手裏的賬目闔上,交給下麵的婆子,開口道:
“凡事就循著府裏頭的舊例辦即可,何必事事都要來請示一遭,沒得白耽誤了功夫,我和大姐姐也不過就幫著管這幾日罷了,等娘親的身子妥當了,便沒我們的事了。”
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才繼續道:
“雖是這麽著,可這幾日,也不能出了大紕漏去,事事循著舊例可,但若有趁此時偷懶耍滑,亦或是中飽私囊者,一樣會請示了上人發落出去,你們自己掂量著辦,若是聰明的,便不要想著如何如何,把差事辦好就是了,回頭若是真抓出來,傷了臉麵便不好了,大姐姐,我說的可是?大姐姐,我說的可是……”
宛若問了兩聲,宛如都沒答應,實際上半天也沒見她說一句話,自打來這裏就坐在那邊,低著頭,瞅著對麵的窗欞子出神,不知道心裏琢磨什麽呢,嫩白的小臉有些輕薄淺淡的粉色,嫩白淡粉,仿佛春日裏開的正豔的海棠花,即便她不言不動,瞅著都這麽養眼動人。【蝦米文學?www.]
宛若心裏不禁暗歎,這人比人真的氣死人,宛如身後的大丫頭芬兒,急忙偷偷推了主子一下:
“大姑娘,二姑娘跟您說話呢?”
宛如回神,眨了眨眼,轉過頭衝宛若笑了笑:
“妹妹說的是。{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客~居&”
卻在這時,柳彥玲從外麵一腳邁了進來,上前先搶了宛若手裏的茶灌了下去,把空茶盞交給小丫頭才道:
“可讓我好找,怎的你回了這邊府上,也不給我捎去個信兒,我這一大早跑去王家找你,撲了個空,聽說你回這邊來,又馬不停蹄的找了過來,可是累死我了。”
大咧咧擠在宛若身邊,湊到她耳邊小聲道:
“我跟你說,南夏的太子要來咱們北辰朝見呢,聽說現在都過了冀州,再有三五日便能進京了,到時候可有大熱鬧了。”
說著,好奇的掃了眼下麵站著的丫頭婆子,撲哧一聲笑道:
“宛若你家有趣兒,丫頭婆子都站的如此齊整作甚?”
宛若身後的如意撲哧一聲笑了,拽著跟著她的婆子道:
“媽媽,這可是你們家姑娘,都多大了,還這樣見什麽都新鮮。”
哪個媽媽瞥了眼宛若笑道:
“可是怨不得我們家老太太時常說,明明蘇姑娘和我們家姑娘一般大的年紀,懂事知禮上,卻生生高出一大截子去”
說著對柳彥玲道:
“蘇姑娘這是在管家理事呢,您就別跟著搗亂了”
柳彥玲癟癟嘴:
“這有什麽趣兒,宛若,今兒天氣好,外頭風和日麗的,咱們去郊外騎馬去吧!”
宛若瞪了她一眼,還沒說話,宛如突然站了起來:
“這位想必是柳家妹妹?”
柳彥玲歪頭瞄了一眼宛如: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就是宛若那個隔母的姐姐,我聽說過你的,你長得可真好看,這個帕子也精致,我瞧瞧……”
說著,把宛如手裏的帕子拽了過來,對著外麵的光亮看了看,咦了一聲,臉色變了變,宛若知道柳彥玲是不管什麽規矩的,想幹嘛幹嘛,她既然來纏她,必然不會輕易回去。
宛若揮揮手,讓下麵回事的丫頭婆子下去,搶過柳彥玲手裏的帕子,遞還給宛如道:
“彥玲天真爛漫,規矩上顧不得了,大姐姐莫怪。”
宛如目光閃了閃,微微搖頭,竟是一點沒惱的樣子,仿佛還有那麽點含羞帶怯的意思,真令宛若有點猜不透,雖說這幾年她收斂了,可這樣好說話兒倒也不像她的作風。
“若若,若若想什麽呢?”
承安抬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宛若回神,知道宛如畢竟是承安的親姐姐,有些事,她還是不想讓承安知道的,雖岔開話題:
“我在想南夏太子的事,不都說要打仗了,怎麽那個太子還會來咱們北辰?”
承安目光閃了閃:
“打仗勞民傷財的,哪這麽容易,你瞧都這麽多年了,兩國也真打起來,不過也難說,劃江而治,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如果真打起來,你覺的是那邊的勝麵更大些?”
宛若頗有幾分擔憂的問,承安笑了:
“以前從沒聽你關心過這些,怎麽?現在倒開始憂國憂民起來”
宛若身子一歪,靠在後麵的迎枕上道:
“以前不關心,是知道和我沒什麽相幹。”
承安在她身邊坐下道:
“怎麽說?現今就與你相幹了嗎?”
宛若點點頭:
“你瞧如今睿親王雖說回京了,皇上卻把八皇子遣去了清江,還有彥玲的父親,我是覺得,不打起來便吧,若打起來,趙睎肯定去不了,你就真說不準了,你若去了,以後咱們能否見麵還是小事,戰場上的凶吉誰又能料到,若是有個什麽……“
說到此,大概覺得自己說的太不吉利,便停住了話頭,承安目光溫軟,定定看了她很久才道:
“若若怕我死嗎?”
宛若抬頭看他,窗外梨花淺淺,透過窗子映在他臉上,他的眸光粼粼閃閃,就這麽直直看著她,專注深邃,宛若竟然有些不敢和他對視,錯開眼睛,繼而又抬起來:
“嗯,我很怕你死,所以你不許死”。
好半響,承安才開口:
“好,我答應你,不死。”
宛若有些怔,她說的不過是杞人憂天的戲言,卻覺得此刻的承安異常認真,認真的把這當成了一個誓言或者承諾一樣。
柳彥玲從側門匆匆進了府,沒上老太太哪兒,也沒進娘親院子,而是拐個彎,直接進了她哥哥柳彥宏的凝碧軒。
八皇子去清江督軍的時候,柳彥宏恰巧病了,便沒跟去,身上沒差事煩憂,每日裏不是去郊外騎射,便在書齋裏讀書畫畫,倒分外清閑起來。
柳彥玲進來的時候,他正在案前作畫,一看見妹妹進來,柳彥宏隨手用白絹蓋在畫上,笑道:
“你早先不說要去郊外騎馬的嗎,怎的這麽早就回來了?”
柳彥玲也不理他,直接越過他,向裏頭他的寢室走去,柳彥宏跟了進去,皺著眉問:
“彥玲你找什麽?”
柳彥玲也不理會他,在博古架上亂翻了一通,瞧見他的床榻,便走過去,把枕頭掀開,果然,下麵掖著一塊羅帕,把那帕子抄在手裏,看了看道:
“瞧見你偷偷擺弄的時候,還當是宛若的呢,便沒在意,今兒我才知道竟不是宛若的,哥哥你真對得起宛若啊!”
柳彥宏臉色一變,身後拽住她:
“你越發胡鬧,胡說什麽,這帕子不過是我房裏碧璽的東西罷了”
“碧璽的東西?”
柳彥玲笑了幾聲:
“這樣的謊哥哥真能掰的出來,便是這帕子用的絹是平常見的東西,可這繡工,妹妹雖不精也能分辨的出一二,還有這個……”
宛如幾步出去,把他案上的白絹掀開,正是一副女子畫像,女子側身立於一株正豔的桃樹前,窈窕美麗,含羞帶怯,邊上還提了一闕《菩薩蠻》:
“宛如姑射人冰雪。知公不負佳風月。莫放漏聲殘。清風生坐間。賞春心未足。翦盡尊前燭。此樂自難忘。一觴還一觴。”
彥玲柳眉倒豎氣的不輕:
“你們這樣暗通款曲,還寫這等淫詞豔曲,我這就告訴老太君和娘親去”
柳彥宏倒笑了,俊臉一沉:
“我知你和蘇宛若好,本來定的親事就不是我樂意的,你這去了正好,索性我也不用再藏著掖著了,我要娶蘇府裏的小姐,卻不是宛若,我要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