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家園 2
”前二十年,我像個奴隸一樣地被舊社會的那些土豪壓製著,緊接著的二十年,我終於嚐到了做為人的滋味,雖然我不止一次地與死亡擦肩而過,但我真的像個人,真的活得像個人,新中國剛剛成立的那幾十年,雖然苦,雖然累,但我有奔頭,最重要的是,活得,像個人,可是進入到到我七十歲的時候,以前吃不到的東西,可以隨便地就吃到了,以前不敢想的東西,隨便地就能(摸)到,生活好了,高樓多了,錢也多了,可是,我突然地發覺,我竟然沒有半點的喜悅,回頭一想,噢,原來,我的尊嚴沒了,仿佛又回到了二十歲之前的那個時候。”張嘯緩緩而道,向雨峰靜靜而聽。
”為什麽,我會有這樣的感覺呢?直到我來到了這裏。我是被強迫的來的,真的,我的兒子是個警察,在上海的寶山區是一名支隊長,前途算得上光明,可是有一天晚上,我們卻被當成貨物一樣,被強行地塞進了汽車裏,我沒有讓家人們反抗,因為經曆過無數次死亡的我,從這些驅趕著我們的那些人的眼睛裏,身上,看出了一種東西,那是會讓他們殺人的東西,就這樣,幾天之後,我們來到這裏,當我們從車裏走下來,雙腳踏在這片大西北的土地上的時候,看著那漫天風沙的時候,我的家人,我的孫兒,孫女都嚇哭了,這是一個鬼地方,若是有機會,就算我不能逃走,也要讓我的家人逃出去,這是我那個時候的想法,接著,很快地一個名叫北庭的男人出現了,這個人不會笑,臉上始終一副冰冰冷冷的模樣,當他告訴我以及那些和我一樣被強逼的來到這裏的人們說,從現在開始,你們就將是這裏的一員,偉大的城市,將會在你們的手中建設起來,我想笑,做為一個八十多歲,經曆過太多風霜的老人家,我想笑,建設城市,在這裏?在這個漫天狂沙飛舞的鬼地方?扯蛋,對,就是扯蛋。可是我的想法,在兩個月後,徹底的改變了。以前隻知道玩遊戲的孫子,黑了,瘦了,但卻強壯了,最重要的是,懂事了,隻要一放學便守在電腦前麵聊天和看什麽韓國電視劇的孫女兒,會幫助父母摘菜,打掃衛生,育人先樹人,樹人先強身。這就是我們西北城的學校,真正的學習,在這裏,強身是同等大事,沒有一個好身體什麽也幹不成的這個道理,誰都懂,但卻沒有一個學校會這樣地去做,盡可能地用盡孩子所有的時間,去學習,不停地學,學到頭,身體垮了,成績卻不見得真的好,最生要的是,一遇到小小的挫折,便喊苦哭累地叫著媽媽,可是在這裏不同,真的不同。真的是在育人,成績可以不好,但身體絕不能不好,可以做不到教師所交待下來的事情,但絕對不能放棄和退縮,即使是失敗,也要用盡全力地去做好……”
孩子在西北城裏,是比天還要大的,這是我們的副城主,那個一開始被我暗定裏裏麵稱做不會笑的男人所說的話,在這座城市裏,好吃好喝的東西,都是先僅著孩子,其次是那些為了保衛這座城市的軍人們,最後是老人。最重要的是,像我這樣的老人,沒有被當成廢物一樣的看待,而是在遵從我們意願的前提下,分配給我們必要的工作。而我因為我曾經的經曆,成為了一名輔導員,當我進入那座聚集了我們所有西北城人孩子的學校時,我心疼,都的好心疼,每一個人孩子在烈日之下,打著拳,汗水,呐喊聲在他們的身上清晰可見,可是,我在心疼的同時,又感到無比的心慰,這才應該叫做學校,這才應該叫做育人。西北城的一切,都可以通過勞動而獲得,勞動的多,得到的就多,不要擔心你的勞動果實會被什麽人占據,因為,誰都不敢冒著被殺頭的危險去做那樣的事情,在西北城的條令之中,雖然隻有僅僅的七條,但每一項都是帶著血淋淋的威懾令”
”我永遠的都不會忘記,4月13日那天,那一天,是西北城麵臨建城以來最大危機的一天,因為,西北城最強的力量的十一支隊伍以及正規軍備的力量,在前兩天已經奉副城主的命令調離了西北城,除了一個駐守在西北城的衛士團外,西北城再也沒有其它的力量了,正是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西北城,東突以及外國勢力所支持的(反)華份子,組成了一個人數在五千人以上的突擊隊伍,越過了邊境線,朝西北城而來,那一天,西北的黃土地都染成了紅色,槍聲,炮聲,喊殺聲,慘叫聲,從午夜一直持續到第二天的早上,這群五千人左右,裝備精良的(反)華勢力,在丟下了近大部的屍體後,潰逃了。在那一戰中,所有的西北城的男人自發地拿起了武器,與那(反)華的部隊搏殺了起來。女人扛起了後勤,孩子們一個個都非常安靜地呆在家裏們,他聽話,很乖巧,盡管在他們的手中,都拿著一把把學校配發的鋒利的匕首。
這些情景,在我這個經曆了那紅色歲月的老人的眼裏,卻想是又重新回到了那個團結一心,萬眾一心守衛家園的年代。已經熄滅多處的血,仿佛再一次地在身體裏麵燃燒了起來,不僅僅是我這樣,其它的老人,也都是如此。我知道,到此,我們這些曾經因為各種原因,被強迫牽移來自各個城市的人,這一刻,真正地把根紮在了這裏,這是我們的家園,我們要用命去守護的家園。”
第二天的黎明,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那代表著西北城最強力量的十一支部隊和那西北軍隊,出現在了地平線上,在他們手中的,是一顆顆還在滴著血的人頭,那是屬於那結潰逃的(反)華份子的。
而我們的副城主北庭,那個不會笑的男人,迎著我們,跪了下來。直到那時,我們才明白,為什麽十一戰將會被調離,為什麽西北城的軍隊會被調離,原來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對我們心靈的考驗。我們沒有生氣,因為,守護我們自己的家園,是每一個西北城人,必須有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