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風眼將蒙麵的麵巾摘下,張三豐和兩個男孩一起歎氣,顯然沒想到這是一個這樣年輕的姑娘。

“看見姑娘,我才感覺真老了。如此年紀,如此本事。”張三豐歎氣,而後正色看著風眼開口:“不知道姑娘找老夫有什麽事?”

風眼直接回答:“在下是為了武當現在的這件事情而來。”

“現在?你說的是他們去那麽多人一起殺華山論箋時候亂殺人的人的事情?這件事的話,你得跟遠橋去說,老夫不大明白你為何要找上老夫。”張三豐也直接回答。

“因為跟宋大俠,恐怕說不清楚。”風眼笑笑。

“怎麽會說不清楚?若是跟他說不清楚,那恐怕跟老夫也說不清楚,老夫出關不過一日,對那些事情根本不曾理解。”張三豐坦然笑笑開口。

風眼搖頭:“若前輩不清楚,那晚輩可以跟前輩說清楚。”

張三豐看著她,忽然笑笑問道:“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風眼。”

“風平浪靜的風眼?”張三豐吸口氣看著她:“江湖上人才輩出,可老夫也確實沒想過,風眼會是一個女人。”

過了會,他才笑笑繼續開口:“那風眼姑娘,你是為何而來。”

“為了家夫。”

“誰?”

“白愁飛!”風眼看著張三豐好象根本沒聽說過這個名字的樣子給他解釋:“白愁飛,就是這件事情的引索,前輩你的記名弟子張靈明,說他的武功被家夫所廢。所以才有這一係列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靈明說謊?”張三豐皺眉。

“我不清楚,但家夫並沒廢他武功,這是事實。”風眼看著張三豐認真開口:“晚輩夜闖武當,就是為了跟前輩說清楚這件事。前輩若是不信,不煩親自動手檢查下張靈明的傷口。”

張三豐笑笑:“檢查自然是要檢查的,隻是老夫想知道,你是什麽意思?”

“那要等前輩的檢查結果出來後了。”風眼的眼中卻亮著讓人心寒的光芒。

張三豐也不再說下去,而是朝一直站在一邊的兩個男孩揮揮手:“去把你的幾位師兄都叫來,靈明也喊來。”

幾人來的並不慢,見到張三豐的喜悅也並不掩飾,雖然很是奇怪會多出一個女人,卻也不說什麽的坐在一邊。

“靈明,給我檢查下你的傷口。”張三豐也不多說什麽,而是直接走到了張靈明身邊,仔細檢查著他的傷口。

“你是什麽時候受的傷?”張三豐忽然站到一邊看著他問著。

“大約八個月前。”

“什麽時候感覺到右手被廢?”

“一個多月以前。”張靈明回答著,而後自己補充:“當時並無察覺,隻是正常的傷口,在華山論劍之後,我的右手忽然被廢,而在這中間,除了華山論劍,我並未與人交手。”

“所以你就認為是當初傷你的人廢的你的武功?”張三豐的臉已經冷下,他看著坐在那裏有些讚同的幾人忍著氣開口:“你們幫他逼出傷口中的刀氣,卻並不檢查他右手被廢的原因!這樣當師兄盡職嗎?”

坐著幾人已經站了起來,卻並沒說什麽。

“右手被廢,讓你近乎失去理智,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人中,竟然沒有一個人去思考原因!”張三豐歎氣:“真讓我失望。”

“靈明師弟右手被廢的原因,是刀傷將右手上的曲尺穴點破。”宋遠橋開口解釋:“所以我們覺得,就是當初傷他之人做的。”

“那為什麽近一年時間沒事?”

宋遠橋回答不出。他們也的確想不出來為什麽。

“那是因為他傷靈明的時候,就絕對沒有傷著穴道!”張三豐歎氣:“穴道被撞到刀傷上的原因,是靈明在開始時候一直自己點穴止血,導致穴位有些移動,在你們為他逼出刀氣之後,又沒處理完全。傷不好又跑去參加華山論劍。”

“師傅你說的這些並不會導致我的右手被廢。”張靈明卻是認真的看著張三豐開口。

“當然不會,可你在華山論劍中,遇見的人,將這些變的讓你右手被廢。”張三豐歎氣:“你的右手本不會被廢,可在華山論劍中,你遇見了一個人,這個人用的武功也許你們聽說過,天旋地轉大移穴法!”

“這門武功相當怪異,練到深處,不隻可以讓自己的穴位移動,甚至可以讓敵人的穴位,按自己想要的地方移動。”張三豐的臉上浮起幾分怒意。而後吸口氣開口:“這種移動會在一段時間後恢複,可在移動中的後果,卻是不會改變的,”

“靈明你肯定知道,這門武功是哪個門派的了。”

“羅刹教!”張靈明臉上的怒意幾乎無法容忍!

“退下吧,你右手廢了,左手還在,依舊可以將一身工夫練回來。遠橋留下,你們回去休息吧。”張三豐看著幾人開口,看著幾人離去,才看向風眼:“風姑娘,這件事情的確是我武當的錯,要打要罰,我武當認了。”

宋遠橋到現在也才明白,這個女人上山是為這件事。所以他也直接開口:“回去後,在下馬上通知,這件事情是武當之錯,盡力挽回那位白愁飛的名聲。而且盡力將此事叫停。”

風眼一怔,而後心中歎氣,武當果然是武當,這種事情,怕是任何一個門派都會頂著不認。這不僅是自己給自己打臉,而且失去的聲譽,怕是沒幾十年挽回不了。可無論張三豐還是宋遠橋,都沒有絲毫的因為這些猶豫。

所以風眼抱拳彎腰,而後認真開口:“不必如此,家夫性格偏激,對這等罵名也早已習慣,隻是我擔心家夫因為一些朋友被這件事情牽連而一怒出手,事情若到那地步,怕就無法收場。是以闖上山來,跟各位說清楚。”

聽完風眼的話,張三豐跟宋遠橋卻是直接搖頭:“做了,便是錯了,我武當之人,還沒認不起錯的人!”

風眼塄塄,想著說辭,在事情之中,她想過武當不認,也想過認了耍賴,卻沒想過這樣。武當,根本不管後果如何嚴重,就直接的認錯。

“此事一出,那武當名聲,怕是會毀與一旦。”風眼吸口氣開口,看著依舊坐著的兩人皺眉:“事情不至於如此。”

沒等兩人搖頭,風眼就接著開口:“而且我們夫妻,怕是受不起這樣的因果!還望兩位多多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