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神秘卷軸
街內的玩家一時間都覺得這個盜賊太過狂妄,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把一個玩家給幹掉了。但見那幾個守衛商討了一圈卻並不前去抓捕他而是嗬斥其他人離開,他們先是一愣,接著又想起之前那個女獵人說的話,看看在件坐著撓頭的怪異盔甲,終於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雖然又被忽悠了一次是相當不爽,不過看那玩家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他們便知趣地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隻有幾個性子倔的玩家似乎對此結果頗為不爽,站在下麵罵罵咧咧地說了些,卻是麟光跳將下來之後他們轉身走了。
“真是的,居然被守衛判為正當防衛,看來隻能算是那個小痞子學徒倒大黴惹到不該惹的。差不多看來,那個靈魂生物也應該真的是他的了。”一個手握彎曲法杖身穿黑金色法袍的老頭慢慢走出散開的人群,抬頭看了一眼那屋頂上的閑坐著的古怪青年。走向一條無人的巷子,他悄悄地從懷中摸出一根羽毛,輕手一捏就將它變成一道半透明的塵埃。
不多時,一隻酷似貓頭鷹的大鳥從城外的林間悄悄飛出,貼過那道城牆又降如低空,落地後端坐在老頭的身前,一雙好奇的大眼睛止不住地轉動,嘴裏還時不時發出“咕咕”的叫聲。
“小家夥,最近你跟蹤那隻冥狼都有些什麽發現呀?”老頭笑嗬嗬地口袋拿出一把炒得金黃的穀物遞了上去,預言之鳥蹭過來一小口一小口地啄食著穀物,同時發出各種音調的低鳴聲,老頭隻是笑著傾聽,把頭轉向後方卻並不說話。
“真是個大笨蛋,你把銀鱗衛留在這裏又惹到麻煩,還好我路過這裏,不然看你怎麽收場。”崔麗斯從後麵走過來,對麟光氣呼呼地說道。雖然她對麟光的果斷出手殺人感到很吃驚,但是她也為那個人消失的屍體感到很不解,如果不是她親眼看到,她肯定不會相信。
“嘻嘻,要不在下就送美女一個熱吻作為賠禮?”麟光賊笑一聲,同時身子往後一連幾跳,躲開崔麗斯紅著臉揍過來的拳頭,“嘿嘿,不喜歡就算了嘛,幹嘛打我呢。”
“哼,不和你這小壞蛋計較。先說說你這一會兒去哪了,頭上怎麽還頂了隻小花貓?”崔麗斯臉色古怪地盯著麟光,她實在不能以一種正常心態去對待一隻睡在頭上的貓。
“這不是小花貓,是風足虎怪的幼崽呢。再說也是它自己黏在我頭上的,我倒是想給它換個地方,可是它又不下來。”麟光向崔麗斯解釋著,又看見黑老板和卷胡子頗有些關切地走過來,腦中一亮,便又先去看看銀鱗衛和鑒定物品都是如何。
“嗯,那我先回去了,有什麽事情你再找來我吧。”崔麗斯也不笨,憑著麟光的話就大概猜出了些內容,道了聲別就往自己的暫居點走去。就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她現在腦海裏產生出許多問題需要時間和精力來好好化解,如果可以的話,她其實是希望一個人靜一靜。
“嗯,好好休息吧。”
“主人我沒事,隻是選了件比較貴的武器,然後就把錢剛好花完了。”銀鱗衛老老實實地拿出一把黃銅色的大型闊劍往身前一豎,麟光伸手摸了摸又偷偷看了看。攻擊是比較高,也有一定的破甲效果,就是這玩意兒比較重,隻怕是不能偶爾借著用用了。
“沒事,這次是我考慮不周,以後不會把你單獨甩著了。”麟光看著一臉老實而安然無恙的銀鱗衛,隻道武器隨便怎麽用,並不十分在意那武器疑似過高的價格。
“沒事就好,你們的東西都還在屋裏呢,要不先去看看?”卷胡子小老頭看著麟光頭頂的那隻小動物,覺得有些滑稽好笑,但見麟光表情比較淡定,又不太敢笑出聲。
“哈哈,我就過來湊一熱鬧,可惜還是沒幫上忙呀。”黑老板為人機靈,看出這小老頭鑒定師和麟光似乎有什麽生意在說,於是想帶著兩個店員準備回去,而麟光卻留了他一句,倒是讓他有些詫異,點點頭又跟著麟光進去研究買賣。
“這個,我覺得這些物品的價值太大,一時間我拿不出這麽多錢來預付,所以能不能先付一部分?”黑老板見到桌子上的一些武器和奇怪結晶本是很高興,但想著自己一直都是小本經營,這會兒逐漸轉成高額交易還是有點吃不消。看著麟光的眼睛,他終於猶猶豫豫地說了出來。
“黑老板賣東西我放心,既然有點為難的話那就先給一點吧,現在我還準備出去一趟,沒什麽事的話就麻煩你們一手包辦了吧。”麟光接過黑老板遞來的200金幣,表麵上不動聲色,背地裏卻暗自吃驚。但想到眼下指不定什麽時候因為饑餓而被遊戲頭盔踢出去,又還得回海林村向海格斯告知發生的事情,沒空再說價格便和他們道了謝就往倉庫走去。銀鱗衛這一路依然背著鑒定好的盔甲和闊劍,倒是吸引來不少玩家的目光。
“提伯斯,來吃一個?”麟光把金錢和一些暫時用不著的東西存好,接著又在取出存了許久的冰晶球藻。拿出一顆往假寐的提伯斯嘴前塞了塞,它拿舌頭舔了舔,便動動爪子跳到麟光的肩膀上,才將那一顆冰晶球藻慢慢給吃掉。
“主人,這小家夥是您收養的嗎?看上去好奇怪,不像是普通的幼崽呢。”銀鱗衛也把海德瑟斯的盔甲給順便遞了過去,那倉庫管理員接手的時候差點沒給盔甲把手砸了,還是叫人來幫忙才將物品存好。
補給物品完畢,看著總共320金幣、6000銀幣的存款微微一笑,外加身上帶著的50金幣備用和黑老板正在幫忙賣的物品,麟光拍拍口袋,內心產生出一種相當滿足的踏實感。在這伊爾佩斯,比自己有錢的單一玩家應該不會超過一手之數,雖然自己等級不在頂尖,但自己有時間和實力在,相信要趕上也不是難事。
隻是不知道嘯風那幾個還在上學的家夥怎麽樣了,要是他們等級太低的話,再想混在一起也比較難了。畢竟自己單獨一人情況特殊,還不知道父母朋友這些已經忘記的事情該從何而起,隻有在穩固實力層次的情況下多賣金幣換取現金,才能放心地通過更廣範圍的方式去慢慢追尋。
“不知道,除了喜歡黏在頭上以外,其他方麵我覺得還正常。”麟光趕跑那些麻煩的記憶後稍稍歎了口氣,不在意地看了看附贈的布包裹,將裏麵的記憶符文拿出來給提伯斯使用掉。
麟光把符文拿出來看了看就往提伯斯額頭一印,一道淡金色的光暈很快就被提伯斯吸收,它眨眨眼睛,露出牙齒嗷嗚地嫩吼一聲就往麟光懷裏撲去,眼看著它掙紮著又想蹭到頭上,麟光手法迅速,先一步把兜帽給戴上,讓它隔著帽子黏在自己頭上,而不是把頭發也抓下來。
“唔,那我們接下來幹嘛呢?”銀鱗衛雖然想去市集裏好好逛逛,體驗下那些新鮮的小玩意兒。但看自己的主人急急忙忙又像有事似地,便不好說出口,隻端立在一旁等候他的吩咐。
“步行去一個比較偏僻的小村莊,大概交換一下關於海德林家族的情報吧。如果運氣夠好,說不定還能摸到些關於銀鱗衛這類存在的線索,我會去那片森林,也是因為那個線索吧。”
“唔?小村莊也會知道這種事情嗎?很好奇那是什麽樣的地方。”
“誰知道呢,不過我覺得這事情應該沒那麽簡單。”麟光仔細回憶著發生的一切細節,又轉身去看了看倉庫,卻並沒有找到那個記憶中的事物,“應該是我當時有疏漏,對比起來,牧骨守衛日記裏提到的麵具很奇怪地失蹤了,在擊敗海德瑟斯之後那段時間的空檔說不定就是問題所在,這點是大意了。”
“總感覺好像有什麽可怕的東西逃掉了是怎麽回事……”麟光有點頭痛地拍了拍腦袋,轉過身又對著銀鱗衛,卻詫*發現他的手中多了一支紅線白紙做成的卷軸,“這卷軸是什麽東西,你哪裏弄來的?”
“這個啊,忽然闖過來一個身穿黑金色袍子的老頭塞給我的,唔,他剛剛還站那……”銀鱗衛呆呆地答應道,拿著卷軸往外麵一指。麵對川流不息的人群,他微微一愣,不由得又換了個方向,但指著指著卻已經轉完了一圈,卻然沒有找到那個遞卷軸的人,“咦?那個老頭怎麽不見了……”
“你先收起來,呆會出城後再給我。”麟光警惕起來,四處掃視了一眼,入目之處均是一片平靜,蕩然不見銀鱗衛口中的老頭。想到此處麟光便迅速去購買一批補給,然後急匆匆地向城外趕去。
那穿著髒背心的打鐵老漢,端著大酒杯有說有笑的閑散青年,還有那些追著小動物奔跑的孩子和閑聊中的圍裙婦人。街道那頭吆喝四起,街道這頭叫賣回蕩,玩家們匆匆忙忙地路過生意火爆的藥劑店,守衛依然穿著反光的鎧甲維護治安。城鎮之中的居民依然那樣過著與冒險毫不相幹的生活,野外的陰影和死亡對於他們來說似乎都太過遙遠,就連稍微暴力一點打鬥都冒不出頭。
城鎮裏永遠是那麽安寧,安寧得讓人忍不住覺得有些虛假。從之前意外平靜的打鬥收場,到現在這莫名其妙塞來的一支卷軸,其身手與外表做出比較,讓麟光開始暗暗思考起伊爾佩斯的真實麵貌。
或許正是一條沒有寫明的分界規則,可能對於潛伏在陰暗中監視光明的人們來說,世界完全是另一番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