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九、悠閑一日
今天是溫和的小雪。
都靈的早上並沒有黑帝斯的繁忙，色雷斯人的幾乎每一天都是在溫吞的節奏中度過的。見過拉維納，見過黑帝斯，再次回來都靈，艾莉絲對比過之後發現色雷斯真的慢節奏。
放眼世界，恐怕任意一個繁華的都市都少不了喧囂的鬧市和密集的人流，但都靈的早上絕對談不上熱鬧。
除了在市集，其他地方幾乎都是隻有低聲的交談和小聲的笑聲。
這並不是某種壓抑的氣氛，色雷斯人早已習慣了這種低消耗慢節奏的生活。這種生活模式甚至在戰爭時期也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人們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在選王之戰當中無數不為所動的魔法師們便是這個風格的體現之一。
用仿佛在觀察著這個世界的雙眼看著櫥窗外的慢吞吞的行人，艾莉絲感覺自己的心也漸漸沉寂下來，跟這個冰雪國度融為一體。
芙洛絲跟她的學生潔西卡兩人正在圍繞著眼前的馬卡龍進行著熱切的討論，無意中瞄到這兩人的時候艾莉絲又忽然覺得自己的心暖了一些。
“你一直都沒說話。”
芙洛絲馬上覺察到艾莉絲的視線，揚了揚眉毛。
“沒什麽，偶爾也覺得這種慢悠悠的節奏也不錯。”
這幾天接受的東西太多，艾莉絲以休息一會兒的理由從搖籃裏逃了出來，剛好遇到在外麵逛街的師生兩人。
“說起來我也是很久沒有看到過艾莉絲老師。”
“你的老師是芙洛絲，叫我艾莉絲吧。”
艾莉絲微微一笑，潔西卡性格太過執拗，她認為所有有資格指導她並且指導過她的人都值得她喊一聲老師，這跟艾莉絲有些不一樣。
“有我這樣的學生讓你這麽委屈嗎？”
潔西卡調皮地擺了個哭臉，艾莉絲跟芙洛絲都忍俊不禁。
“我這種人，不太適合做老師。”艾莉絲緩緩抬起頭，那視線仿佛穿過了天花板在凝視著天上的什麽，“我也還隻是個不懂事的學生，我的老師連畢業的機會也不給我，現在想想真是個過分的人啊。”
“誒……艾莉絲老師的老師嗎？一定是個很厲害的魔法師吧？”
說起這些八卦，潔西卡的臉上幾乎寫著快告訴我四個字。芙洛絲也忍不住有些好奇，她還真不太清楚艾莉絲的出身。
“老師這個稱呼有些特別，要我說的話，一輩子隻有一個。因此你的老師，有芙洛絲一個就夠了。”
艾莉絲笑嗬嗬地避過了這個問題，她看起來並沒有打算說關於自己老師的事情。兩人感覺到這裏麵可能有些旁人難以理解的詳情，放棄了繼續追問的念頭，但是潔西卡依舊有些不滿足。
“從這個角度來看，艾莉絲老師是個非常專情的人？”
“可能是這樣也說不定呢？”
模棱兩可的回答讓潔西卡有種白問的感覺，不過眼前這個溫柔的笑臉太過無懈可擊，她一時想不到怎麽才能挖出點什麽。
“有時候會覺得，要是做個平凡的女子，順從命運的安排嫁給一個普通的男人，過一輩子好像也不是那麽壞的事情——怎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不僅在搖籃裏麵生活過的人，就連外麵世界的一般民眾也知道暴君是個蕾*絲邊，對男人沒興趣隻喜歡美少女，看她跟菲特和疾風那些糜爛的生活便毫無反駁的餘地。因此這番在一般人看來是一個心累了的女人的感概出自艾莉絲之口便顯得非常令人驚訝。
“艾莉絲老師對男人有興趣？是這次出行的收獲？”
潔西卡的八卦之魂被徹底點燃，她甚至興奮得撐著小圓桌把頭湊了過來，艾莉絲被嚇得往後縮了一點。
“呃……隨便說說而已……”
“不要害羞嘛艾莉絲老師，告訴人家嘛~”
潔西卡直接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坐在艾莉絲的身邊，整個身子就跟考拉一樣靠在她身上。從潔西卡身上傳來了少女特有的芳香和柔軟，正統貴族出身有著良好的家教的美少女魔法師就這樣貼著艾莉絲。
“……你好像忘記了你剛剛說的話。”
“沒關係唷？”
咦！
艾莉絲被潔西卡的回答驚住了。
“等等，為什麽用看犯罪者的眼神看著我？”
芙洛絲感覺到艾莉絲射向自己的視線，馬上紅著臉喊冤，不過艾莉絲不覺得這有多少說服力。
“跟老師沒關係啦，人家天天呆在那種地方，怎麽可能一點也不受影響——而且，好像很舒服的樣子，也不會有什麽吃虧的地方，不是嗎？”
潔西卡在搖籃生活了這段時間，在這種環境下耳濡目染，不知不覺也變得能夠接受這種行為了。雖然隻有那麽一點，她開始覺得男人是種粗魯沒品的生物，不知不覺對男性開始出現偏見。
兼顧了男性的強大和氣魄，本身又是個接近完美的美人，暴君表現出來的外在漸漸地扭曲了她的價值觀，再加上搖籃裏麵並不存在明爭暗鬥互捅刀子的事情，這個環境太過理想甚至會讓人有種微妙的依賴性。
因此潔西卡是完全OK的。
“芙洛絲，不管你過去做了什麽，你未來至少要讓你的學生走上正常人的路，學會辨別是非黑白，找個合適的男人——”
“所以說很奇怪啦，兩個女孩子在一起有什麽不行的嗎？我本來以為艾莉絲老師你會支持我呢。”
潔西卡看向艾莉絲的眼神就像看著有節操的某狗YM。
“艾莉絲老師覺得自己走了歪路嗎？”
這個問題有些尖銳，但是潔西卡還是問了出來。
“……至少並不正確。”
這個世界，應該不會有人一邊堅信自己是錯的，然後一邊毫不猶豫地繼續前進吧。潔西卡忍不住這麽想。
“其實我大致上可以算是個男人，男人跟女人在一起是正常的，所以這說得過去。”
“誒，男人~嗯？”
不管是潔西卡還是芙洛絲，兩人用微妙的目光打量著艾莉絲，那種仿佛被侵犯的感覺讓艾莉絲忍不住紅著臉擋住自己胸部。
“唉，事到如今，就算這是錯的，你讓我回頭也太難啦。”
潔西卡用手指卷著艾莉絲垂落到她臉邊的雪色鬢發，表情非常微妙。
“論外表，男人的俊美哪裏比得上女性的柔美，而且我身邊還有那麽多高素質的美人；論實力，這個不用說了吧；要說下一代的問題，我們有人造人啊，而且還能隨心所欲地調整，不是嗎……結果，到底我找個男人有什麽意義呢？”
“愉悅的層麵……？”
芙洛絲是個矜持的淑女，她用了一個很婉轉的說法，但還是臉紅了。
“我們有八神疾風啊。”
“……”
兩人沉默。
潔西卡說得太有道理，艾莉絲無言以對。
對啊，要男人來幹嘛？
別問我啦！你們這幫蕾*絲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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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點過界的聊天結束過後，三人移動到一家新開的內*衣店，這也是殺必死啊不，是女孩子逛街必不可少的一環。
在室內有新開發魔力裝置提供暖氣供應，因此顧客們可以放心地脫掉自己的外衣展露出自己的身姿。
這不，三個妙齡少女便站在更衣鏡前一分高下。
從左到右看便是珠穆朗瑪峰、米切爾峰與黃山。順便一提排在最後的是芙洛絲，雖然身材勻稱但那嬌小的胸部真的很難用大小適中這個詞來形容。
排在第一的自然是當之無愧以碾壓之勢力壓群芳的艾莉絲，周圍的年輕女孩甚至猜測艾莉絲是不是傳說中獸人中的魔乳牝牛族。
雖然勝過了自己老師，不過潔西卡似乎一點不滿足。
“老師看起來一點也不在意。”
“嗯？也不是越大越好吧，我挺喜歡現在這樣的。”
嬌小的雪精靈的確配得上這對形狀和質地（艾莉絲摸過）都上乘的美*乳。作為人類的潔西卡一點成就感也沒有。至於旁邊那位，簡直無法撼動，潔西卡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比較的念頭。
實際上看到以後發現簡直就是令人絕望的差距，她好奇地看向艾莉絲。
“隻許一會兒喔。”
艾莉絲用膝蓋都猜得出潔西卡在想什麽，她微紅著臉勉強算是答應了。其實這種回答幾乎就等於“隨便你“，哪有人真的老老實實摸兩下就算的，會給出這種回答的艾莉絲的心思也是耐人尋味。
潔西卡心動不如行動，馬上嘿嘿嘿地靠了上來把頭放在上麵，一邊發出驚歎一邊輕柔地撫摸著。艾莉絲咬著下唇不讓敏感的自己發出奇怪的聲音，不過這個樣子反而更加煽情。
哇……這氣氛是怎樣。
芙洛絲敬而遠之地退了一步，明明隻是單純的女性友人之間的嬉鬧但為什麽看起來會是這麽煽情，而且這粉紅色的氣氛這看起來令人把持不住的手法還有這突破天際的敏感度到底……
“夠、夠了吧？”
艾莉絲已經後悔自己一時放鬆了警惕。一不留神自己的體質又開始發作了，她趁著還沒有鬧大的時候掙脫了潔西卡的魔爪，潔西卡意猶未盡地歎了口氣。
“艾莉絲老師，你怎麽做到的？”
她應該是人類的艾莉絲是怎麽做到又大又不下垂同時能夠保證這種令人欲罷不能的手感。
“需要好的內*衣吧。”
艾莉絲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提了提自己肩上淡藍色的肩帶。
“我的都經過加工，裏麵有小型的魔法陣可以抵抗一部分重力，然後整個設計和骨架都最大限度地固定著它們不讓亂動，不然在戰鬥的時候會很累。”
誒……
萬萬沒想到，一件小小的胸衣原來不僅僅是好看的啊。
“但是為什麽這麽大，真的是天生的。我的母親和姐姐也是很差不多。”
“感覺什麽努力和汗水都比不上好的血統。”
潔西卡整個人似乎變得灰白，艾莉絲揉了揉眼發現那是錯覺。
“其實芙洛絲那樣就好，看雖然好看但對於需要奔走在戰場的女性來說。比如我在使用ACS的時候，經常會感覺到胸口非常悶，那種情況下哪怕少那麽一點重量也會舒服很多。”
“還真是門學問呢。”
潔西卡點了點頭。
“不過我是後場的法師，應該不需要考慮這些事情？”
“這是新法的思路，不適合現在的色雷斯。”艾莉絲搖了搖頭，“法師不應該因為自己有遠程職業身份嬌貴就躲在後麵，也不應該因此而鬆懈自己的鍛煉，特別是女性——坦白說女性不太合適出現在戰場。可以說能夠馳騁於戰場上的女性強者，無一不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或者受上天眷顧的被選中之人。”
提到慘重的代價這個詞的時候艾莉絲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苦澀。
“我發現艾莉絲老師經常會說一些跟自己的做法完全相反的話。”
潔西卡有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不過她在意的並不是這個方麵，而是艾莉絲的矛盾之處。
“嘛，比起這個，不試試這一件嗎？”艾莉絲卻似乎沒聽見似的拿起手邊的一件荷葉邊淡紫色內*衣，向潔西卡推薦道。
“嗯，我也覺得這個不錯！”
潔西卡是個聰明的女孩，她馬上笑著接了過來。
芙洛絲看著兩人的互動沉默不語，看兩人不再討論之前的話題便馬上加入其中，就像什麽也忘記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