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七、客訪康沃克
事務繁忙，更新延遲了，真是萬分抱歉。
經過一個月的休養，艾莉絲的傷已經基本上痊愈了，天色冒險團的活動也繼續進行。對於殛克來說，這次任務的收獲是頗為豐厚的。
由於文迪森大主祭的大力協助，天色冒險團在色雷斯也算是有個落腳之處，不用再風餐露宿了。他特意找了一間頗為寬敞的屋子供他們住宿，對此艾莉絲從心底裏產生了感激之情。雖然完全免費，但作為交換，艾莉絲必須每隔一小段時間就來修道院為那些年輕的女牧師授課。其他三人一致認為這是筆劃算的交易，當然艾莉絲心裏難免會有些不自在，可是念在文迪森大主祭的照顧之情，她也沒有說什麽，更何況和那些年輕的女孩相處對她來說是件好差事。
解決了住宿問題，藍斯四人繼續活動。
根據殛克的推斷，上次的護送任務應該還有後續才對，所以等艾莉絲一恢複自由就馬上去拜訪康沃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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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雷斯的氣候讓艾莉絲有些受不了。
納維思一年四季分明，在那裏生活了這麽久的艾莉絲，就算在現實中也生活南方，所以對寒冷的抗性並不強。
街道上很熱鬧，雖然很冷，而且入眼都是白皚皚的一片，但人來人往的街道中艾莉絲卻不覺得特別冷。地上的雪已經被清理幹淨，不少小冰渣鋪在地上，踩上去嘎嘰嘎嘰的。隻有在這個時候艾莉絲才深刻地感受到環衛工人的重要性。
在冰雪滿地的道路上行走不是件容易的事，一個不留神就會摔倒，尤其像艾莉絲這樣穿著並不利於在滑麵上行走的高跟靴的女性，那更得打醒十二分精神。
穿過大街，走出小巷，藍斯手拿著康沃克留下來的住址，來到了一個花園小區。
這一帶並不熱鬧，從鬧市來到這裏，恍如兩個世界，艾莉絲是這麽想的。道路上的積雪沒有清理幹淨，這裏一堆那裏一片，她得小心翼翼地走過這些危險地區。看著走得優雅大方無比淑女的艾莉絲，連知道真相的希萊也有種她是哪家的大小姐的錯覺。
“應該是這裏了。”
藍斯在一間相當華美的洋房前停了下來，站在上麵鋪滿了積雪的鐵柵欄前。裏麵是一個相當大的花園，當然在這種天氣也不可能有多麽地綠意盎然。
“門口在那邊。”
殛克掃了眼白雪皚皚的花園，指著不遠處的一道大鐵門說道。
雖然是下雪天，但鐵門上的鏽跡依然無法掩蓋，向來客訴說著自己的古老。站在門前，艾莉絲通過鐵門的鏤空看到裏麵別墅式的房屋，心中小小地驚訝一下。
康沃克先生原來這麽富有的啊……
仿佛看穿了艾莉絲的想法，藍斯笑著說：“出身富門的大小姐應該不會為這種程度的財力而驚訝吧？”
“我是無產階級。”
一秒回答，艾莉絲毫不猶豫地說道。
“雖然家裏很富裕，但那不是我的。”
殛克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一副想說什麽又沒有說出口的樣子。
“那家夥是販賣軍火的，怎麽可能沒有錢？”希萊朝著門裏探頭探腦，一邊嘖嘖稱奇一邊說道。
“的確利潤很驚人。”殛克半天才冒出句，聽語氣似乎有過什麽經驗。
“好了，別人怎麽樣也好，和我們無關。”藍斯打斷道，“我們想想怎麽去讓他知道我們來還現實一點。”
“沒有門鈴麽？”艾莉絲在門柱上尋找著，但沒有找到。
“我覺得沒有必要。”
殛克敲了敲鐵門，上麵的積雪連帶著鏽跡震落了一些下來。
“色雷斯是魔法第一強國，並不是以科技力而聞名的。”
“幾位，有失遠迎。”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個管家模樣的老人站在鐵門的另一邊，發出了一聲禮貌的問候。
“我家主人恭候多時了。”
“那就打擾了。”艾莉絲似乎很懂這些禮數，微笑地回答道。
這就是大小姐模式吧。
希萊用有趣的目光看著艾莉絲，然後在老管家的帶領下進入了這所豪華的房子。
四人被帶到了一間寬敞的屋子房間裏麵，殛克估計這就是會客廳了。果然，康沃克正坐在主座上，一看見他們來了就馬上熱情地站起來向他們問好。
“你的氣息看起來不錯。”
藍斯看康沃克紅光滿麵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剛剛經曆過生死關頭。
“托你的福。”康沃克邀請他們坐下後就讓下人送上暖呼呼的熱奶茶和精致的點心。
“謝謝。”脫下絨毛大衣，艾莉絲把它交給一個女仆。
室內很暖，應該在什麽地方安裝了保暖設施。優雅地小口呷著熱奶茶，臉上浮現出愜意的微笑，沒有比冬天的暖茶更讓她享受的東西了。
“斯普林斯小姐……對吧？假如我沒有記錯的話。”康沃克似乎特別關注艾莉絲，首先發問道。
“是的，很高興和你再次見麵。”放下了奶茶，艾莉絲露出了端莊的微笑，無懈可擊。
看美女是享受，看一舉一動都如此高貴優雅的美女更是百看不厭，康沃克越來越覺得眼前的美女身份並不簡單。
由於上次被殛克保護起來，所以康沃克並沒有看到艾莉絲戰鬥的樣子，不然他現在的想法就要大打折扣了。
“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如何呢？”
藍斯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這正是我最想說的。”康沃克楞了楞，然後笑道，“自從上次【黃昏】被擊退了以後，我就再也沒有遭到襲擊了，關於這一點，我很感激各位。”
“現在皇後派的人基本上已經被掃清了，如今掌握著實權的是二王子。不過有情報表示皇後派在密謀著什麽，當然，隻要不牽涉到我的個人安全，我不會去過多地了解。”
“看來康沃克先生真是經驗豐富呢。”
假如真的要除掉你的話……為什麽一次失敗了以後就放棄？
殛克的語氣裏聽不出一絲疑惑，但他心中並非毫無疑問。
“你們先退下吧。”康沃克臉色平靜地向周圍的仆人吩咐道，等屋子裏隻有他們五人時才露出了一副憂心的表情。
“色雷斯怕是要掀起一陣風雨了。”
“何出此言？”藍斯見重要的部分來了，露出了認真的神情。
“內亂。”殛克用猜測的語氣說道。
“不錯……南部的內亂漸漸擴大，至今，東部和西部已經被波及了。”他頓了頓，然後壓著聲音說道，“就連首都所在的北部也快要開始動蕩了。”
“然而雷帝並沒有製止內亂的意圖，依然不聞不問。”康沃克的聲音小得不認真聽就聽不清楚的地步，但裏麵包含的一絲不滿四人倒是聽出來了。
“雷帝……是指……？”艾莉絲輕聲問。
“……”康沃克頗為驚訝地看著艾莉絲，讓艾莉絲再次覺得自己問了個小白級別的問題。
殛克和藍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似乎對艾莉絲無語。
“失禮了。”康沃克注意到自己的目光並不禮貌，“雷帝，就是色雷斯的皇帝，凱靈頓－德－泰斯塔羅莎。”感覺直呼皇帝的名為相當不妥當，康沃克馬上閉上了口。
“由於泰斯特羅莎之名級別過高，所以掩蓋了雷帝的原來之姓。”殛克補充道。
“內亂發生以來已經過去了一年了，原本對統治權十分重視的皇帝不知道出於何種意圖，居然任由內亂的發生，然後升級，蔓延。現在想收場恐怕也太遲了。”康沃克不解地說道，“作為第七天階的【雷帝】，那個男人完全有能力結束這個局麵，然而他沒有。”
“在過去的幾十年裏麵，內亂並不是沒有發生，但每一次都被他完美地平反了……但這次沒有，我隱隱約約覺得其中有點什麽特別的原因。”
“色雷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權力鬥爭這樣的事情，就算從古籍中也能找到一些痕跡……我感覺這次內亂將會是最大的一次。”
軍火商的情報麽……的確可信度很高。
殛克不動聲色地聆聽著，大腦在急速運轉。
“有個小小的問題……”艾莉絲有點猶豫地問道。
“請說。”康沃克似乎猜到了她想問什麽。
“天階……那是什麽？我似乎沒有一個比較清晰的認知。”
不恥下問是不錯，但艾莉絲感覺糟糕透了。
“嗬嗬……天階，就是學會評定的戰鬥力最高級別。”
“不論是法係職業還是其他，隻要戰鬥力達到了一定程度，就會被學會評定為天階……在某種程度上天階就是最高級別。”康沃克看起來相當博學，他用遊刃有餘的語氣說道，“順便一提，第一天階是【白姬】。”
……白姬？
艾莉絲心中馬上浮現出一個身影出來。
“空想具現化？”
“哦？原來你知道。”沒能在美女麵前表現更多，他似乎有點遺憾。
……真是個有愛的世界。
艾莉絲接著問：“那麽【雷帝】……那個男人排第七，是不是意味著他的戰鬥力也是第七呢？”
“並非如此，實力和排名沒有關係。”殛克接過問題答道。
“這樣麽……”
艾莉絲聽了後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通常有天階所在的國家都是一些強國，比如說色雷斯，在天階和大魔導師共同執掌下，要說綜合實力，假如要和尤拉魯沙一比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康沃克的口氣透露出一種深深的自豪，然而他語氣一變，沉了下去，“但我很擔心現在的色雷斯。”
“雖然我不喜歡皇後的性格，但她的實力的確是一個重要保障，現在失蹤了，國內陷入混亂也不是不能理解。而【雷帝】又不聞不問，任由二王子和皇後派還有其他勢力之間爭鬥，雖然不至於民不聊生，但恐怕離這天也不遠了。”
“……”艾莉絲有種深深的負罪感，她有點黯然地低下了頭，不安地攪動著杯中的涼了不少的奶茶。
敏銳地覺察到艾莉絲的異常，康沃克並沒有表示出來，但那一瞬間的表情變化卻被藍斯和殛克捕捉到了。
“色雷斯是個古老的國家呢。”殛克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句。
“嗯，的確是這樣。”康沃克對話題的驟變顯得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想它的政治格局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吧？”
殛克用猜測的語氣說道。
顯然康沃克對曆史有所涉獵，略微讚賞地點了點頭：“確實如此，色雷斯不曾有過什麽巨大的變化。”
“嗯。”殛克禮貌地應了聲，然後就沒有說下去，陷入了思考當中。
稍微……有點了解色雷斯皇帝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