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眾人瞬間都傻了眼,這是什麽情況?

第一任夫君在這兒,第二任夫君也在這兒。

可前婆母卻公然在這兒給謀劃第三任夫君。

最詭異的是,昔日兩任夫君看上去都沒有竭力反對的樣子。

不過瞧瞧江若離本身樣貌確實是一等一的好,又有太後和皇帝加持的醫術。

而且子女雙全,娘家條件又不錯,怪不得底氣足呢。

條件擺在這兒,多少捷徑走不得呀。

反觀自家的傻小子們,都是懵懂不知事的,配不配得上人家前任肅王妃還真是不好說。

這麽一想,原本摩拳擦掌的倒都有些望而卻步起來。

江若離怎能不知這些太太夫人們的心理變化,當下笑笑道。

“我眼下隻想好好經營醫館,那些龐雜的事暫時沒有考慮的意思,怕是要辜負母妃了。”

老肅王妃意味深長地環視現場,咂嘴道。

“讓我失望無妨,別讓你自己失望就好了,這大好年華本來也該多享受享受呀。”

楚慕遠差點脫口而出,您這架勢頗有點逼良為娼的意思啊。

但話出口的刹那,他堪堪忍住了。

知子莫若母,老肅王妃像是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眼神掃過去,楚慕遠當時就矮了三分。

“兒子也沒想說什麽。”

老肅王妃輕描淡寫地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淡的,像是空中漂浮的柳絮。

“一個下堂夫哪裏有說話的份兒,你想多了。”

眾人這下子都看明白了,原來老肅王妃對這個前兒媳的維護,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家兒子。

無名在旁邊聽著,也覺得老肅王妃這人很有意思。

“若是阿離真被那些臭小子拐走,您不心疼嗎?”

在場那些臭小子和臭小子的娘聞言紛紛變了臉色,但老肅王妃卻恍若不覺,輕笑道。

“路是自己走的,人是自己選的,隻要她願意便好。這日子畢竟不是我去過,還得她舒心了才行。”

江若離眼見話題越來越往自己身上扯,急忙岔開道。

“今日人多,母妃還不去前麵照應著?楚辭一個人在前頭呢。”

老肅王妃似笑非笑道。

“那是你兒子啊,要去照應也該是你去。”說著掃了一眼楚慕遠道,“我這已經有一個不爭氣的要操心了。”

楚慕遠眼觀鼻鼻觀心,恨不得當場隱身。

母妃狠起來真是半點麵子也不給,當著情敵的麵就這樣數落他。

無名卻愈發覺得老肅王妃這個人很有趣。

“這樣通情達理的母親居然教出那樣不識好歹的孩子,也是有些奇怪。”

老肅王妃毫不猶豫接口:“好竹出歹筍這種事也是常有,不足為奇。”

大人們在這一遞一句打太極,團寶覺得無趣,又聽他們說起哥哥,決定自己去前頭找楚辭。

不過肅王府的路她不算熟,走著走著就被人家養的鳥兒吸引了。

過去之後發現那兒有個偏院,安靜怡然,也沒什麽人。

朦朧之中,聽見裏頭有隱隱爭執聲。

娘親教過非禮勿聽的道理,團寶本想走開,可那聲音源源不斷地湧入耳中,於是下意識駐足細聽。

是壞姨姨!

團寶來了精神,再認真聽了片刻,發現她在那頭牆底下抽抽噎噎。

“嬤嬤不能怪我,實在是老肅王妃開口,我也沒法子保住你。”

那邊沉默片刻,就聽一道粗噶的聲音甕聲甕氣道。

“二小姐這是過河拆橋嗎?當初給小世子下毒可是您也有份!”

團寶聽到楚辭,立刻把耳朵豎起來。

“我讓你去給小的下毒,可沒叫你對慕遠哥哥動手。老王妃不是個好相與的,焉能看著你謀害她兒子?”

就聽那邊沉默片刻,接著就是茶杯被掃落在地劈裏啪啦的聲音。

朱嬤嬤的粗嗓門一下子飛過了牆頭。

“老奴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讓你掌控王爺。人家原配回來了,若不用些手段,二小姐如何在這府裏立足?”

“那你為什麽不去給江若離下毒?給慕遠哥哥下毒算什麽本事?咱們能在這府裏生存,可全靠他了!”

團寶聽到提及她娘親,愈發聽得認真了。

“直接給她下毒,她可是會解毒的。但下到王爺身上就不一樣了,她來瞧病若瞧不好,這罪名自然就安在她身上了。”

這話裏漏洞百出,連江雨晴都聽出了不對。

“萬一她把這毒解了呢,豈不是功虧一簣?”

“怎麽可能?”朱嬤嬤近乎瘋狂笑了起來,“這藥本身就是無解啊!”

江雨晴顯然愣怔住了。

“怎麽會……你沒跟我說過……那楚辭明明還安然無恙……”

朱嬤嬤笑得愈發陰毒。

“那藥本來也是慢性入骨,他娘雖然發現得早,但沒有解藥,隻靠解毒丹壓著,怕是治標不治本。”

江雨晴被乳母的瘋狂嚇呆了,待到反應過來。

“你給慕遠哥哥下的也是這種藥?那他……”

“那就要看咱們前任肅王妃有多大本事了。

團寶聞言生了氣,她不喜歡壞姨姨和她身邊人用這種口氣說娘親。

小姑娘按捺不住,抬眼見那院牆比藥王穀家裏的矮了許多,於是攀著牆頭三兩下就爬上去。

就見牆根底下那對主仆還在對峙。

“若是江若離找不出法子,難不成慕遠哥哥會死嗎?”

朱嬤嬤輕哼了聲。

“普天之下除了我,怕是再也沒人能拿出解藥了。”

江雨晴一下子著了急。

“快把解藥給我啊!”

開玩笑,老肅王妃已經知道是朱嬤嬤下的毒。

若是楚慕遠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可是要陪葬的。

卻聽朱嬤嬤冷笑一聲。

“二小姐剛剛可是還想要老奴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