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緋不動聲色地將手摸到後腰處,臉上卻似笑非笑地看著傅寧禹,“你若現在滾還來的及。”
“急什麽,”傅寧禹不以為然,笑得更加肆意,“今日魏萱和傅宴都不在,你我正好敘敘舊。”
魏明緋心下厭惡,右手看似無意地拂袖,轉過身去與他保持距離。
“你躲什麽,有沒有外人。”傅寧禹又死皮賴臉貼了上去。
這一回,魏明緋心中著實有些慌了。
方才自己拂袖間,正好把誘發的藥引撒拉出去,此時傅寧禹應該已經毒發才是,怎麽會一點異樣也無?!
魏明緋終於相信他沒有說謊。
“讓我猜猜,是誰幫你解的毒?”魏明緋不動聲色地從窗戶往院外看去,院中並未看到點墨與小敏的身影,這不由得讓她心下一沉。
“也是我命不該絕,”傅寧禹得意地看著她,“宮中新來的葉神醫,正是解毒的聖手,我隻讓他瞧過一回便把毒解了,而且他還給了我不少防身的藥丸,如今我什麽也不怕了!”
魏明緋微微眯眸,難怪他不替魏萱開脫,此時他身上的毒已解,魏萱若是不在一旁,倒更方便他肆意妄為。
“怎麽樣,沒了毒,你還如何猖狂?”傅寧禹陰惻惻道,“從今以後,你若乖乖聽話還好,不然可別怪我下手不留情麵!”
說罷,傅寧禹便要上前抱她,魏明緋閃身躲開的瞬間,又是輕輕揚袖。
“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不要得寸進尺。”傅寧禹臉色一沉。
魏明緋已經心跳如雷!
方才她揚出的藥粉效力更強,可傅寧禹卻絲毫中毒的症狀都沒有!
難道他身上真的有防身之物?
若真是如此,替他解毒之人也算是高手了,魏明緋此刻方知自己處境危險。
傅寧禹已經步步逼近,伸手便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抵在桌邊。
“反正傅宴也回不來,這些日子你就好好伺候我吧,我必然不會虧待你!”傅寧禹急不可待便要下手。
就在此時,門“砰”地一聲被人踢開!
傅寧禹還來不及回頭探看,便覺得腰間重重挨了一腳!
魏明緋從他飛出的身子後頭,看到了傅宴那張滿是寒霜的臉,不由自主地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袖。
“小叔......”傅寧禹驚慌失措地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傅宴那滿是殺意的眼神,覺得雙腿有些哆嗦。
“小叔!是她勾/引我!”傅寧禹忽然如瘋狗一般,指著魏明緋叫喚起來,“說什麽小叔不在府中,閨中寂寞......”
傅寧禹還未說完,胸前又挨了一腳!
“既然是她勾/引你,你怎麽還沒有掐死她?”傅宴冷聲道。
傅寧禹不敢再辯解,他甚至傅宴的脾性,此刻若再分辯,隻怕他就要痛下殺手。
“你若不是姓傅,今天我就要你狗命,”傅宴臉頰微微**,顯然極是隱忍,“再有下次,我定然六親不認!”
傅寧禹如遇大赦,頭也不敢回,連滾帶爬出了房門。
“你怎地回來了?”魏明緋自己也沒有發覺,她的聲音微微有些發抖。
傅宴轉身,握住她的手,“我若再不回來,你一個人怎麽讓人放心?”
魏明緋垂眸。
方才看見他的瞬間,她的心便立刻安定下來。
自己何時對他有了些盼望?
“去看看你母親吧,我今天給她施了針,應該沒有危險了。”魏明緋有些掩飾地將臉轉向一旁。
“好,”傅宴點點頭,“正好有些事我一並處置了。”
魏明緋覺得這話有些奇怪,還來不及多問,便見他已經出了房門。
一出門,傅宴便看見在招遠手中動彈不得的傅寧禹,因為被點了啞穴的緣故,他連叫喚也叫不出來。
傅宴換上一臉森然峻色,“把他帶到老夫人房中去。”
西院。
程氏本在休憩,聽聞傅宴回來,趕忙讓人扶著坐起身來。
“宴兒,你回來了......”程氏還未開言,先留下兩行淚來,“你父親如何了?”
“父親已經無礙了,”傅宴在床邊坐下,“我暫且沒有將府中的事告訴父親。”
“千萬別說!”程氏慌忙道,“他還病著,萬一一時著急急壞了身子可怎麽好,我、我沒什麽大礙的......”
此時,招遠將傅寧禹扭了進來,程氏見此情形大惑不解,“這是......”
傅寧禹滿臉恐慌,想要分辯,卻因為忌憚傅宴而不敢開口向程氏求援。
“母親,這孽障明日就滾回江南老宅去,”傅宴口氣不容反駁,臉上的神色更加峻然,“日後家國沒什麽祭典,便不用回京來了。”
程氏大驚,傅寧禹更是嚇得跌坐在地,他很清楚,傅宴若是發了話,很難會再收回。
“祖母!孫兒不要回去!”傅寧禹顧不得許多,連滾帶爬到程氏身邊,可還未觸到程氏,便被傅宴一腳踢得老遠。
“宴兒,寧禹究竟做錯了什麽,你要罰他回老宅?”程氏見他這般震怒,一時也慌了神,“魏萱固然有罪,可這不關寧禹的事啊!”
“母親,你問問他做了什麽!”傅宴冷聲道。
“寧禹,你到底做了什麽呀!”程氏急切問道。
“我......”
傅寧禹又想將髒水潑到魏明緋身上,卻聽傅宴森然說了一句,“你若再敢汙蔑她半分,我現在就廢了你!”
傅寧禹嚇得立刻將話咽下,程氏見此情形,心中已經猜到此事與魏明緋有關,微微有些不悅道,“宴兒,我已經維護明緋,懲治過魏萱了,你就不要再為難寧禹了。”
對於傅寧禹回江南老宅一事,她心中自然是一萬個不願意,這孫兒是她從小看大的,想到以後要兩地相隔,不知有多難受。
“這廝從小便被母親和兄嫂縱容,長大之後一事無成,可這本與我也無神相幹,但他今日竟然妄圖輕薄明緋,我沒有當場卸他手腳,已是念了幾分親情。”傅宴冷冷說道。
程氏微微張著嘴,不知該說什麽好,再看看傅寧禹一副抬不起頭的模樣,便知道他所言不假,若是如此她也不好多說什麽。
“這事你看著吧。”程氏隻能恨恨地別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