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寺廟中,供奉的佛像都是慈眉善目,然而這寺中卻好似供奉的修羅!

而且地上的蒲團零零亂亂擺了一地,令人十分不適,魏明緋被一個蒲團絆住,卻發現那蒲團是不能挪動的。

“這......怎地這麽嚇人?”魏明緋也注意到佛像,不由得嚇了一跳。

“其中必有蹊蹺。”傅宴繞著周圍走動,發現一旁的香案還有蒲團,都擺放地有些奇怪,細細一看,發現竟然是按伏羲十六卦的卦象來擺放的。

“跟著我走!”傅宴沉聲道。

三人小心翼翼地在蒲團中間行走,走到佛像最下方的地方,傅宴的目光立刻落在了眼前的香案上。

上麵又三個碗碟,分別放著些貢品,他上前仔細端詳,發現碗底都有機關。

“這其中隻有一個是真的,若是選錯其餘兩個,那邊可能觸動機關。”傅宴峻色道。

魏明緋想了想,“這藏寶圖中間的一塊為何在我魏家,我覺得此處可能與我魏家有些關係,或許當年便是我曾祖在此布置的機關。”

“也不是沒有可能。”傅宴點點頭。

“若是如此,你便試試右邊那個。”魏明緋微微一笑。

傅宴看了看最右,伸手便按動了機關。

香案忽然升起,一條密道出現在眼前!

“你是如何知道選最右那個?”傅宴實在有些疑惑。

“魏家也有些機關,但無一例外都在右側,這大概就是一種習慣,沒有什麽原因。”魏明緋眨眨眼,黠然道,“或許,這東西就是我們命中該得的。”

傅宴啞然失笑,三人一起下了密道。

密道後麵是一間小屋子,出乎預料的是,屋中並未堆滿金銀珠寶,隻不過掛著些壁畫。

魏明緋一一看過,原來是前朝的列為皇帝畫像,她找到其中一幅,上麵的中年人與他父親十分相似,名諱處是“吳為穀”三字。

她覺得這大概就是曾祖,於是取下壁畫卷好收下,而傅宴已經在供桌下麵找到了一個匣子。

二人打開匣子,發現裏麵是一本小冊子,隻得巴掌大,卻十分厚實。

傅宴翻開,發現裏麵圖文並茂地描述了大周及周邊幾國的山川地貌,各處礦藏資源所在,二人有些訝異。

“這大概就是他們口中的寶藏?”魏明緋問道。

“確是無疑!”傅宴眼中明光閃爍,“任何一位皇帝,大概都想得到這樣的寶藏!”

“那便好好收著,”魏明緋戲謔道,“萬一哪一天你做了皇帝,便正好用得上了。”

傅宴神色一滯,但很快便遮掩過去,不動聲色道,“咱們出去吧。”

話音剛落,密室忽然輕輕搖動。

“不好!”傅宴斷聲道,“快走,此處要塌了!”

三人立刻往麽出口跑去,剛剛走到地麵,又一鼓作氣跑出寺廟。

僅僅片刻的功夫,眼前的寺廟轟然坍塌!想必是方才傅宴取了寶藏之後,便牽動了機關,引得此處毀滅痕跡。

“咳咳咳!”

眾人驅散著麵前的粉塵,待車馬前來,眾人便上了車馬,一路疾馳離開此處。

前往京城的路上,傅宴不再那麽匆忙趕路,帶著魏明緋慢慢一路玩著回京,一家三口這一路走來,也十分有趣。

可越是完美的天倫,卻令魏明緋越是不安。

祖父臨終的舉動,始終令她覺得事情沒有這麽快便了結。

這一日,走到滁州境內,剛剛落腳,招遠便奉上一封密信,傅宴打開一看,神色不由得漸漸凝重。

“怎地了?”魏明緋擔心問道。

“三皇子的密信,”傅宴眉頭微皺,“說是京中恐怕要大亂,要我即刻返京。”

魏明緋眼中也帶著些疑慮,“為何會大亂,是沈皇後等人又蠢蠢欲動?”

“或許是吧,說實話,此事我並不在意。”傅宴淡聲道。

魏明緋從他眼中看出些許,他這些話絕非假意,或許京中傷他太多,此刻總是有些心涼了。

“但我知道,此事若不了解,你心中必然會有些芥蒂,”魏明緋柔聲道,“就算辭官,也將此事整理清爽吧。”

傅宴有些訝異看著她,她竟然猜到自己心中最深處所想!

他無言拉過魏明緋的手,“這次之後,無論如何,我們都要離開京城,過你想過的日子。”

魏明緋心頭一甜,點了點頭靠在他懷中。

......

魏明緋與傅宴一回到京中,傅宴便決定入宮看一看虛實。

直到晌午之後,傅宴才從中回來,回府後第一句話便令魏明緋大吃一驚。

“我覺得聖上有些怪異,與以往不大一樣。”

“你可有把握?”魏明緋皺眉道,“此事可開不得玩笑。”

“我也說不清道不明,隻是我出入禦書房十數年,聖上今日的口吻神態,根本不似往日,我懷疑......”

還不等傅宴說完,家仆忽然來報,“三皇子到訪。”

“請他去書房等我,我稍後便到。”傅宴道。

“你先聽聽三皇子怎麽說,這些日子咱們不在京中,想必出了些事。”魏明緋沉聲道。

傅宴點點頭,往書房去了。

一見麵,趙煜寧便開門見山道,“你已經去過宮中?可是覺得有些異常?”

“你我隻見沒什麽可隱瞞的,”傅宴眼中眸色深沉,“我懷疑聖上有蹊蹺。”

趙煜寧神色立刻鬆弛下來,點點頭,“看來你也看出來了,幾日前,我進宮給父皇請安,便發現他神色不大對勁,根本不是父皇以往的神情。”

二人心中都不由得暗暗咋舌,元慶帝竟然被人喬裝易容!

“這也就是我為何立刻密信令你回京的原因,”趙煜寧峻色道,“過幾日便是祭天的日子,我覺得此次祭天不會太平。”

傅宴點了點頭,“除了此事,竟中可有什麽其他異樣?太子一方可有動靜?”

“趙契亭已經許久沒有上朝了,我派人打聽過,說是舊疾複發,一直在府中靜養。”趙煜寧幽幽道。

傅宴眼中不由一片晦暗不明,元慶帝若是由人假扮,趙契亭又裝病不上早朝,沈皇後與太子一派莫非在等待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