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伯山臉色微變,傅宴也聽出龍將軍話中的意思,心中不由得細細思忖起來。
“傅宴,你還等什麽?”魏伯山忽然低聲道,“擒賊擒王的道理還要我教你麽?!”
傅宴眼中眸光一閃,已經飛身而出!身形之快,根本令龍將軍沒有驚慌的功夫!
轉眼間,龍將軍已經被傅宴帶下馬來,龍將軍隻覺得脖頸間一緊,傅宴的右手已經鎖在他的頸間!
“讓他們退下。”傅宴寒聲吩咐道。
“你們跑不了的,”龍將軍依然嘴硬道,“聖上已經派了人將城門封鎖,你們就算出了此處,也出不了城!”
“你再多廢話一字,我便讓你永遠不能開口。”傅宴的聲音簡直冷得嚇人。
龍將軍不知他是何人,卻覺得後背陣陣發涼,於是眼神示意眾人先退下。
就在那些人漸漸後退時,竹林中又是一陣馬蹄聲!
眾人的心不由得一提,龍將軍眼中卻閃過一抹興奮,“你們跑不了了!”
一陣塵土之後,一匹黑馬率先衝進院中,嘶鳴之後,一個熟悉的身影開聲道,“傅宴,你們沒事吧!”
是卡利姆!
他身後跟著數百名勇士,已經將竹林圍得密不透風!
“外頭那些西梁的武士已經被我解決,此人是殺是留,你隻管說話!”卡利姆看著李將軍道。
“若不給西梁一點顏色,他們隻會更加糾纏不休!”傅宴眼中殺意都現。
龍將軍雙腿一軟,癱坐在地,朝魏伯山道,“魏老!你救一救我!”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卡利姆已經手起刀落,將此人斬殺倒地!
魏明緋等人抱著孩子出來,正要上車之際,魏伯山忽然一口鮮血噴在馬車腳凳上!
“祖父!”
魏明緋趕忙將孩子交給傅宴,隨眾人一道將魏伯山抬入房中躺平。
診脈之後,魏明緋眼中閃過一抹疑光,祖父竟然身中劇毒!
布拉圖也看過脈象,隻得遺憾地搖了搖頭。
魏明緋隻得用金針給魏伯山紮穴道,十數針後,魏伯山漸漸蘇醒。
“明緋,不必白費力氣了,”魏伯山氣若遊絲,臉上卻帶著些許笑意,“祖父自己難道還不清楚麽,隻不過眼下孩子已經無恙,我可以安心去了。”
魏明緋眼中酸脹,心中一股悲慟襲來,“祖父......”
“你們都出去吧,我有話與傅宴說。”魏伯山目光陡然精神起來。
眾人都出去,連同魏明緋也出去了,傅宴在床邊坐下,“祖父要與我說什麽?”
“傅宴,你知道你母親如何去世的嗎?”魏伯山這句話問得十分清晰。
傅宴眼中眸光閃過,道,“壽終正寢。”
“不,”魏伯山神色有些詭異,“我說的,是你的生身母親。”
傅宴不語,眼中帶這些寒意。
“啊,原來你知道自己的身世!”魏伯山忽然微笑,“那就好,那就好!”
“你要說什麽?”
“你就不想替你母親報仇嗎?”魏伯山眼中忽然閃過一道狂熱的光,“你父親,不!你外祖鎮南王,可是一生都為此時耿耿於懷!”
“這是我的家事。”
“不!你與明緋成親,這就不是你的家事!”魏伯山怒道,“同樣,我們魏家的一切,也與你有緊密的關係!”
魏伯山忽然掙紮起身,用力抓住傅宴的手,道,“那些寶藏,足以送你登上皇位,那位子本就該是你的!你外祖家世不俗,以你母親的家世,當年成為皇後也無人敢說什麽!”
“但是沈家!沈家生生逼著你父親將她送回鎮南王府!你父親也是個沒用的東西,不但隱瞞了你的身世,還令你外祖一家不得聲張!”
“可你母親卻是個剛烈之人,我聽聞她剩下你後便自盡了,你生為人子,怎能不替她複仇!去除掉沈皇後,讓元慶帝禪位!你才是真龍天子!”魏伯山眼中狂熱不減!
“我沒有別的要求,讓明緋為後,讓我的外孫為儲君!你答應我!”
傅宴看著眼前回光返照的魏伯山,眼中浮起一抹涼意,淡聲道,“恕我不能答應。”
“什麽意思?!”
“我會與你說這麽多,不過因為你是一個將死之人,那皇位我從未覬覦,也不願染指,至於明緋,我會好好照顧她一輩子,珍之重之,你可以放心。”
魏伯山眼中閃過失望,一道老淚從眼角滑落,“天意......天意......”
半晌,魏伯山沒了聲響,傅宴伸手探過,發現已經氣絕,這才打開門命人進來料理後事。
料理完一切,魏明緋與傅宴回到城中另一處密宅,當天一直到夜裏,孩子都沒有再發作,而且好似餓得很了,吃了許多便沉沉睡去。
魏明緋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漸漸放了下來,夜裏,二人在床邊坐著,魏明緋想起白天的事情,開口問道,“祖父與你說了什麽?”
傅宴正滿目柔光看著孩子,眼神倏地閃爍,輕聲道,“命我此生不得負你。”
魏明緋心中閃過一抹猶疑,可是麵上確實淡然一笑,“那你可要好好記著這承諾。”
“自然。”傅宴抬起頭看著她,眼中卻是一片坦誠。
夜裏,四周寂靜如水,魏明緋在傅宴身邊,心中卻是思緒萬千。
傅宴並沒有告訴她實情。
可祖父究竟與他說了什麽,他為何要瞞著自己?這令她多少有些憂心,並不是她不相信傅宴,而是總覺得隱隱有些危險在周圍。
翌日一早,二人早早便起身,卡利姆等人前來辭行,二人謝了又謝,送卡利姆等人出了城。
“現下,該去看看那寶藏了。”傅宴平聲道。
昨天夜裏,他已派人連夜剿滅所有隱世家族,各地隱世家族均是莫名一片火光。
一行人前往圖中所指之處,發現竟是一座寺廟,魏明緋有些好奇,這樣的地方會有什麽樣的寶藏。
寺廟大門緊閉,招遠等人不費力氣便將大門撞開,傅宴帶著魏明緋及招遠進了寺中,命其餘人在寺外守著,不得放走任何一人。
這就一間再普通不過的寺廟,傅宴目光落在正中的佛像身上,不免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