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緋有些疑惑,不明白傅宴這話從何說起。
“你是擔心大周還要卷土重來?”魏明緋問道。
“短時間內,大周倒是不大可能立刻卷土重來,畢竟山長水遠,耗費巨大,說什麽也要歇息一陣子。”傅宴眼中眸色深深。
“那你擔心的是什麽?”魏明緋更加疑惑。
傅宴眸光閃過,換上一抹柔情,“也許是我思慮太多,此事也不一定就像我想象的那般。”
魏明緋不語,心中細細琢磨著他說的“此事”。
究竟是什麽事?
“咱們走吧,今天多準備些食材,說不定會有故人造訪。”傅宴笑意深深道。
既然他沒有明說,魏明緋覺得大概還沒有到可以說的時候,於是也不多問,挽著他的手緩步向前。
集市上的食材新鮮可人,魏明緋最愛的便是鮮豔的瓜果蔬菜,這裏挑挑那裏買買,不一會便買了不少,命人統統送回小院。
臨回去時,魏明緋又買了些許鮮花,二人有說有笑地往回走去。
快要到午飯十分,魏明緋見廚子在後院準備,竟然有七八個菜式,她想到傅宴之前說,今日或許有故人造訪,不由得有些好奇。
魏明緋緩緩走到書房,想要問問傅宴,推門而入,卻見裏麵赫然坐著一個客人。
“我來的不巧,不知有客人在,”魏明緋笑道,“你們先聊。”
那人轉過身來,起身行禮,“郡王妃有禮。”
魏明緋訝然看著他,竟然是李明山!
“李將軍?”
原來傅宴說的故人便是他。
魏明緋與李明山隻有數麵之緣,當初在西南時,她正要回京時,他才剛到西南,兩人隻打過一個照麵。
魏明緋與他客套兩句,便退出了書房。
午飯時,傅宴留李明山在家中用了飯,魏明緋也在一旁,於是便朝他問起京中的情況。
“我最擔心的,還是我父母雙親,不知魏家現下如何了。”魏明緋歎了口氣道。
“這個王妃倒是不用擔心,太子為了牽製你們,並沒有對魏家和鎮南王府怎樣,大概還要留著要挾你們。”李明山寬慰她道。
“他們現下還在獄中?”魏明緋又問道。
“恐怕是的,”李明山皺眉道,“我出京時,太子剛命人將他們收押,但是並未上刑之類的,隻是關押而已。”
魏明緋心中稍稍放心。
三人又閑敘片刻,等到午飯吃完,李明山便起身告辭。
待他走後,魏明緋忍不住問傅宴,“他不是在南越獄中嗎?現下南越打了勝仗,怎麽還將他放出來了?”
傅宴微微勾唇,在魏明緋耳邊輕言數句,魏明緋臉色一變。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件事。”魏明緋喃喃道。
“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是怕你憂思太重,對自己和腹中的胎兒都大大不利。”傅宴握著她的手道。
“其實,你在我身邊,我便什麽都不怕。”魏明緋抬眸,將頭靠在他胸前。
二人相擁站了片刻,傅宴便扶著魏明緋進了院子。
次日。
二人在家閑做,卡利姆忽然造訪。
卡利姆一進院子,二人便見他滿麵春風,臉上一片喜色。
“傅宴,我今日一定要好好謝過你!”卡利姆說著便又要行大禮。
“好了,”傅宴將他攔住,“大禮就不必了,若真要謝我,不如賞些金銀珠寶實惠些。”
魏明緋幾乎要笑出聲來,莫非他與自己呆的久了,竟然也變得這般財迷!
“那是必然不可少的!”卡利姆笑道,“父皇已經準備了謝禮,準備等慶功宴時一一論功行賞,你必然是頭賞!”
“那我呢?”魏明緋故意正色問道。
“義妹自然也少不了封賞!”卡利姆由衷道,“那次若不是你找出解藥,咱們南越隻怕難逃這次劫難!”
三人在院中坐著,將之前的嫌隙摒棄,說說笑笑十分熱切。
“若不是我母後已經收了明緋為義妹,我倒真想與傅宴結為異姓兄弟!”卡利姆黠然道,“可眼下你也算我的妹夫,這句‘大哥’隻怕是叫不得了!”
“哪有什麽關係,”魏明緋笑道,“皇後娘娘收我為義女,並未說是你的妹妹,我也可以是你的姐姐,你隻管叫他姐夫就是了!”
傅宴微笑。
卡利姆皺眉,“你們二人,心眼太多,我老是贏不了你們。”
魏明緋與傅宴對視一眼,都笑了出來。
忽然,院外穿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傅宴神色一凜,立刻警覺起來。
“啟稟大皇子,宮裏出事了!”
三人神色都是一變!
“慌什麽!好好說!”卡利姆厲聲說道。
那人抬起頭,臉上一片倉皇之色,“首領和皇後娘娘......”
還沒有說完,那人眼中便是一片淚光。
傅宴與魏明緋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到底怎樣?!”卡利姆暴喝一聲。
“首領與皇後娘娘暴斃了!”
三人立刻起身,卡利姆滿臉震驚惶恐之色,上前抓住那人的衣領,厲聲道,“何時的事!我出宮時,父皇和母後分明還好好的!”
“咱們剛走,宮中便起了亂,現在已經亂成了一團!”
“何人作亂?!”卡利姆一麵問,一麵將腰刀別好。
“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宮中已經進不去了,叛軍將宮門封住,咱們根本進不去!”
傅宴眼中眸光閃過,朝卡利姆沉聲道,“你現在立刻集結所有能集結的力量,我帶著親信與你在宮門外匯合!”
卡利姆見他願意協助自己,心中漸漸有底,立刻衝出院外往軍營而去。
待他走後,魏明緋道,“我現在稍稍準備,與你一起進宮!”
“好,”傅宴斷聲道,“我原本也想帶你一起,若留在院中,隻怕更加危險。”
魏明緋點點頭,轉身回房,收拾了一些用得著的藥粉,便出了屋子與傅宴一道上了馬車。
待到二人來到宮門外,隻見卡利姆身後隻有數十人,傅宴皺眉道,“人呢?”
“大營已經被人控製,”卡利姆沮喪地說道,“這些都是我府上的親兵,除了他們,根本沒有人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