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或許也不知情,此事隻能等首領醒來之後再問明白,”魏明緋看了一眼阿漢圖,“但是,就不知道首領何時能夠蘇醒了。”

說罷,魏明緋便要轉身回到自己的坐席。

此時,她想著的卻是另一件事情。

方才在診斷的同時,她已經用腦中的係統,對阿漢圖的身體進行掃描,可以肯定的是,阿漢圖體內的兩股真氣便是毒氣無疑,而且,這毒氣在他體內存在已久。

阿漢圖確實被人下了慢性的毒藥無疑!

而且,如果前幾日他能夠喝下自己開的湯藥,或許還能保住性命,但是現在毒氣已經越發激烈,就算大羅神仙也難以救治。

傅宴見此情形,心中已經開始有所打算。

阿漢圖此時出事,魏明緋之前便救治過他,璐侖皇後一定會讓她再次診治,可是看魏明緋的神色,似乎此事毫無希望。

如此一來,想必兩方必然會有衝突,萬一璐侖皇後與南越皇室不放二人離開,想必還要費些周折才能脫身。

如此想著,傅宴朝招遠遞了個眼色,招遠立刻會意,悄然退出殿外。

璐侖皇後陪著阿漢圖回了寢宮,片刻又著人將魏明緋宣進內殿。

“此事當真回天乏術?”璐侖皇後朝魏明緋問道。

“確是如此。”魏明緋十分肯定地說道。

璐侖皇後默然不語。

“不知皇後娘娘是否知道,首領為何沒有喝我準備的湯藥?”魏明緋直言道,“我自問沒有私心,此事我本來是可以不管的,但卻跟著義兄一起回來看望首領。”

璐侖皇後抬頭,眼中也是一片迷茫之色,“我當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那夜他明明對你讚賞有加,怎麽會不肯喝藥?”

魏明緋仔細看過她的神色,確定她確實對此事一無所知,於是也不再計較。

“我也不妨直言,首領的病症就是因為中了慢性的毒藥。”魏明緋緩聲道。

此處沒有別人,隻有二人相對而立,璐侖皇後驚訝地說不出話,“你說......你說這是.......”

“我絕不可能看錯,”魏明緋堅定地看著璐侖皇後,“第一次我還有所懷疑,等到看過首領今日的情形,我可以肯定,就是中毒所致!”

“究竟是誰,竟然敢這般狗膽包天!”璐侖皇後眸光忽然一厲,臉上是一片冷峻之色,她已經覺得事情越來越不簡單。

“此事,定然是身邊人所為,”魏明緋猜測道,“這種毒藥,毒性極小,須得日積月累才行,若不是首領身邊之人,怎麽可能如此輕易下毒?”

“明緋,”璐侖皇後眸光閃爍,懇切說道,“此事你更不能離我而去,想想法子救救首領,如果賽雅還活著,一定不願看到父親受此折磨。”

魏明緋心中微微有些不適,此時提起賽雅,簡直令她有種被道德綁架的感覺。

“我已說過,此事我原本可以不管,但是我還是盡力診治,但此事已經不是我能力所及,還望娘娘見諒。”

璐侖皇後絕望看著她,“難道就一點點轉機都沒有了嗎?”

魏明緋默然不語。

片刻之後,璐侖皇後收斂了情緒,慢慢恢複了神色。

“既然如此,你們便先在南越等些時日,首領中毒一事絕非小事,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璐侖皇後神色十分決然。

魏明緋眼中一片晦暗不明,璐侖皇後此舉,幾乎可以說是要將她與傅宴軟禁在南越!

她完全沒有想到,璐侖皇後竟然會這般翻臉不認人,早知如此,當初真不應該惹上這樣的麻煩!

“娘娘若一定要如此,我也無話可說。”魏明緋冷然道。

璐侖皇後見她倔強的神色,與賽雅幾乎一模一樣,心中一軟,歎口氣道,“明緋,不要怪我心狠,首領此次受難,對你來說或許不是大事,可是對南越來說,卻可能是一場災難。”

魏明緋依然默不作聲。

“我與他數十年夫妻,甚至他為南越做了什麽,若是這可大樹倒下,南越不知會發生什麽樣的動/亂,那些伺機而起的勢力,一定會開始作祟!”

魏明緋眸光微閃,璐侖皇後此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為什麽有人要趁機給阿漢圖下毒,想必便是因為一些不可告人的勾當,比如烏達爾,再比如其他的皇子。

阿漢圖活著,或許還可以保持兩國穩定和平,如果他一死,這次的和談就將成為一場空,傅宴將來還可能會麵臨一次和談。

魏明緋想到一路這般波折辛苦,當真不想再走一次,即便為了自己,阿漢圖也不能出事。

“明緋,救救首領吧,就當我拜托你了!”璐侖皇後再次懇求道。

“娘娘先不要慌,此事我沒有十足把握,隻能試試看。”魏明緋無奈道。

璐侖皇後眼中閃過一絲明光,魏明緋的手法她是見過的,隻要她應允下來,想必此事便還有希望!

“你在南越其間,可以自由出入皇宮,需要什麽藥材,隻管向太醫院要,太醫院所有人暫時都聽你調遣。”

“多謝皇後娘娘。”

魏明緋出了內殿,麵色沉沉走到傅宴身邊,將方才的一切說與他聽,傅宴聽罷,當下便沉吟起來。

“我覺得,阿漢圖此時確實不能有事,”魏明緋低聲道,“若是真的出事了,便遂了那賊子的心願。”

傅宴想的與她不謀而合,當下便道,“既然你已經答應下來,我們便在南越再帶些時日,若是你不願再診治,我也有法子帶你出去。”

魏明緋點點頭,“這樣最好,明日起,我便要開始研究阿漢圖的病情。”

“你可有頭緒?”

“暫時還沒有,要等明日具體診斷之後,才能定論。”

次日。

璐侖皇後的親使將魏明緋帶到太醫院,宣了璐侖皇後的懿旨,宣布魏明緋暫時為太醫院最高官員,一具人等都要聽她調遣。

圖瓦爾跪在一旁,低著頭,臉上早已是一副不悅的模樣。

最高官員?

全部要聽她調遣?

那還要自己這個太醫院管事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