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緋護著肚子,身形已是一晃,險些便要摔倒!

招遠立刻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扶住,然後朝著王飛虎便是一腳!

“啊!”

王飛虎胸前中了招遠重重一腳,本就醉得不大清醒的身子連連後退幾步,最後栽了幾個跟頭便往後倒去!

“啊!他流血了!”

“天啊,腦袋後麵全是血!”

“會不會死啦?!”

魏明緋細細看去,隻見王飛虎靠在牆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腦袋撞到的牆麵上有鮮血緩緩流下。

青樓門外立刻圍滿了人,劉老鴇慌了神,也趕緊從樓中叫了人出來攙扶王飛虎。

“不可動他!”魏明緋厲聲製止,快步走上前去。

按招遠方才的力道,王飛虎肋骨或許可能折斷,但是他到牆還有一段緩衝的距離,應該不可能撞得那樣重。

魏明緋上前檢查了一番脈象和瞳孔,心中有數了,朝劉老鴇道,“你方才看得清楚,是他要來拉我,現下不過是撞傷了,並沒有大礙,你自己好好料理吧。”

劉老鴇見她目光寒似冰霜,又帶著一種不容反駁的氣勢,當下呆呆地不知如何應答,隻是唯唯諾諾地站在一旁不敢應聲。

“我們走吧。”魏明緋起身,朝招遠和小玲道。

走出十數步,招遠在一旁道,“王飛虎當真沒有大礙?”

魏明緋點點頭,“他那後腦勺雖然血流地嚇人,但是隻是皮外傷,根本不會傷及性命。”

“那就好,”招遠沉聲道,“不然此時是我所為,大不了去投案,不必牽連王府。”

“胡說,”魏明緋道,“你分明是為了護著我,此事怎麽能讓你承擔?”

小玲在一旁聽了道,“王妃,要投案也該是我去,你們若不是為了救我,根本不必惹上這樣的無賴!”

“都不必多說,”魏明緋擺擺手,“你們怎地都不信我,我說過他根本沒有性命之憂,隻要過不了多時應該就可以醒了。”

招遠與小玲都不再說話,跟著魏明緋朝馬車走去。

小敏已經在馬車便等候,見魏明緋過來,急急迎上去,“小姐去哪裏了,我四處找不到你,快嚇死了!”

她忽然看見滿臉是血的小玲,登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先回府再說。”魏明緋沉聲道。

三人上了馬車,一路往鎮南王府而去。

鎮南王府。

魏明緋讓小敏找了一身幹淨的衣裳,給洗過澡的小玲換上,又準備了些吃食,看著小玲狼吞虎咽地吃了。

“你慢些呀,別噎著。”小敏看得目瞪口呆,她還從未見人餓成這個樣子。

“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什麽幹糧了,青樓的人逼我就範,每天就給些米湯。”小玲一連吃了兩個饅頭,還要再拿,被魏明緋製止了。

“不是不給你吃,”魏明緋勸道,“你這麽吃下去,胃會受不了,你先歇一歇,待會再吃。”

小玲隻好作罷。

魏明緋拿過她的手腕,細細診脈,臉色忽然一變,“你被他們下了藥?身上的經脈怎地這麽亂?”

“我逃出宮去的第一天,碰到一個人,本以為是個好心人,誰知竟然是個人牙子!”小玲眼中滿是恨意,“他看出我身懷武功,便在水中下了藥,我沒有防備便中了毒。”

魏明緋心中止不住有些怒氣,那種藥她是知道的,入了體內之後,人的身體便如烈火焚燒一般,半日不能恢複,此後便功力盡失,沒有反抗之力。

“你當真吃苦了。”魏明緋歎了一聲。

可是,小玲眼中恨意更甚。

“我這算得了什麽!”小玲紅著眼道,“我們公主就這麽白白死在京中,那狗皇帝竟然還想將我們趕盡殺絕!”

小敏大驚,趕忙捂著她的嘴巴,“快小聲些,別讓人聽見了!”

“我們首領遲早會替公主報仇的!”小玲恨恨地錘了一下桌子。

“恐怕不會。”魏明緋有些無奈又遺憾地搖了搖頭。

阿漢圖若真的心疼這個女兒,怎麽會得知她與元慶帝有了關係之後那般高興?賽雅存在的意義,不過是為了給南越換取資源。

如今她香消玉殞,難過的大概隻有小玲,和已經死去的圖南,對於阿漢圖和南越來說,不過是另一個換取資源的籌碼罷了。

“你先別想這麽多了,”魏明緋安慰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傷養好,隻怕你一時半會也回不了南越,這一路山長水遠,你一個沒有武功的姑娘家,怎麽應付?”

小玲默然不語,忽然,她站起身朝魏明緋直直跪了下去!

“求榮恩郡王妃再救我一次!”小玲懇切道,“我知道您醫術了得,求求您替我恢複內力行不行!”

魏明緋麵上有些為難,恢複內力的事情,她隻在武俠小說上看過,當真還沒有見過實例。

“此事我不敢貿然答應你,你先起來吧,”魏明緋將她扶起來,“不過我答應你,此事我會想想辦法,這些天你先把身子調養好。”

小玲有些失望,但心中還是抱著一絲希望,順從地站起身來。

她曾親眼見過魏明緋診治賽雅公主,連一眾太醫都沒有辦法的事情,她竟然能將賽雅公主救醒,想必她定然有過人之處。

“我應該不日也要隨傅宴出使南越,屆時你便與我一道出發吧。”魏明緋道。

“那真是再好不過!”小玲欣喜說道。

小玲心中已經完全信任魏明緋,賽雅公主那時那般刁難她,在最後關頭,還是她幫著賽雅公主度過難關。

此刻她無處庇身,魏明緋竟然敢收留她,足見她是個義氣之人,小玲心中對她實在感激不盡。

晌午之後,傅宴從宮中回來,魏明緋說起小玲的事情,傅宴倒沒有太大的意外。

“以你的性子,會收留她也不奇怪,此事也算對賽雅有個交代吧。”

“你不怪我?”魏明緋倚在傅宴身邊問道。

“怪你什麽,”傅宴十分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若說怪你,隻有一件事,下次不許再這般犯險,你懷著身孕若是遇到意外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