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緋眼中眸光閃過,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也記不大清了,但是我依稀記得,路上好似有人給我指過路!”賽雅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恨意!

魏明緋細細琢磨,忽然道,“你懷疑有人有意引你過去?”

“是!”賽雅忽然恨意滿腔,“雖然我記不清楚,但若沒有一點痕跡的事情,我怎麽會記得?!”

魏明緋點點頭,“其實你不說起這個,我也一直有所懷疑,宮中之大,你為什麽偏偏就能走到紫宸殿?而且紫宸殿周圍守衛重重,若是沒有人作祟,你可能都未必能夠接近。”

“正是如此!”賽雅上前靠近她,低聲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究竟是誰,要這般害我!”

“你可記得我那件騎射服?”魏明緋微微眯眸道。

賽雅回想片刻,忽然醒悟,臉上又是一片痛苦之色,她向來厭惡皇宮中的爾虞我詐,可是現在她偏偏陷進其中!

“這件事,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賽雅看著魏明緋道,“能幫我的,隻有你了。”

幾番波瀾之後,賽雅覺得眼前的女人雖然是自己的情敵,但她當真可以信任。

“可是,即便找到此人,又能如何?”魏明緋歎了口氣。

究竟是何人所為,她幾乎都可以猜測得到,但是賽雅現在即將封為妃子,無論是元慶帝還是阿漢圖想必都不想再起風波。

“就算如此,我也要防備此人,你說對不對?”賽雅幽幽道。

魏明緋默然,想了片刻到,“我盡力而為。”

賽雅點了點頭,二人相對坐了一會,她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遞到魏明緋手中,“這個,你好好收著,也許有一天能用的上。”

魏明緋看了看,是一塊精致的白玉牌,上麵刻著些圖騰和她不認識的文字。

“這是什麽?”魏明緋問道。

“是我貼身的腰牌,圖南和南越其他要員都認得此物。”

魏明緋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但是又說不清是什麽,有些猶疑道,“你不要胡思亂想,這事我已經應承下來,就會好好調查,你千萬保重自己!”

賽雅淒然一笑,沒想到自己在異國他鄉,竟是一個情敵在擔心自己。

“放心吧,我沒有那麽脆弱。”賽雅整了整神色,微微笑道。

魏明緋前腳出了宮,便迎頭遇上正要來探望賽雅的榮氏。

“郡王妃好氣量啊,明知公主心中所想,還能來探望?”榮氏奚落道。

魏明緋本不想與之多說,但是經曆這些波瀾,又想到賽雅的遭遇,她忽然對榮氏異常厭惡,這個女人,簡直是根攪屎棍!

“太子妃謬讚,想當初太子妃不也是雅量?明知魏萱懷著誰的孩子,還能將她容在身邊,這可是我等比不上的氣度!”魏明緋似笑非笑道。

榮氏見她提起自己的心頭大忌,瞬間變了臉色,“住口!你們魏家這些喪德敗行的女人!”

“比起魏萱,太子殿下利用有夫之婦,才是真正的喪德敗行,”魏明緋冷笑道,“而你明知他們有苟且,為了一己私利也睜隻眼閉隻眼,更是無恥之極!”

“你!”榮氏氣得臉色發白,抬手便想要給她一記耳光!

魏明緋抬手,死死抓住榮氏的手,用力甩開!

榮氏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依蘭連忙伸手去扶,就在伸手的一瞬間,手上的一片紅斑暴露在魏明緋眼前!

魏明緋目光立刻鎖定在那一片紅斑上。

這紅斑,分明就是致敏的症狀無疑!

電光火石間,魏明緋想起南越驛館起火的那晚,賽雅中的蒙汗藥中,便有一味藥材會致使人皮膚過敏!

難道說,榮氏與此事有關?!

魏明緋深邃目光,令榮氏有些不安,她循著魏明緋的目光看下去,果然也看見依蘭手腕上露出的紅斑。

依蘭也感覺到異樣,立刻收起手,趕忙用衣袖遮掩。

然而這一切在魏明緋眼中,無異於此地無銀三百兩,依蘭分明就是在掩蓋什麽!

“多行不義必自斃。”魏明緋留下一句話,冷著臉轉身離開。

這件事她猜的絕對不錯,驛館失火一事,榮氏與趙契亭絕對脫不了幹係,隻要讓傅宴稍加查探,便可能會有蛛絲馬跡。

回到鎮南王府,魏明緋立刻將今日宮中之事告訴傅宴,傅宴聽後,眸色深了又深。

“你猜的恐怕不錯,”傅宴沉吟道,“可是趙契亭分明是想占有賽雅和南越的支持,怎麽會將他推往升上身邊?”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或許驛館失火,是他們另有目的?”魏明緋皺眉道。

傅宴思忖片刻,看著她道,“你當真打算幫賽雅公主尋求真相?這樣的漩渦,卷進去之後便不好抽身了。”

“我其實也並非全部為了賽雅,”魏明緋垂眸道,“你我本來就已經在漩渦中心,已經身不由己,若不提早防備,隻怕下一個便是我們。”

傅宴不語,魏明緋說的也有道理。

“我這就著人去查,你在家中安心等著,千萬不能冒險私自行動。”傅宴認真地看著她。

“明白。”

......

不出兩日,傅宴已經探得一些蛛絲馬跡。

“那個叫依蘭的侍女,起火那日並不在太子府,我找人查過她的當值,那一日並未寫清去了哪裏,但是可以肯定,絕不在太子府!”招遠道。

魏明緋與傅宴對視一眼,此事已經再明白不過。

就算不是依蘭去驛館縱火,她與此事也絕對脫不了幹係。

“那藥必然是她去準備的,”魏明緋肯定地說道,“隻有親手碰過那藥的人,手上才會出現那種紅斑。”

“你既然親眼看過,那想必是沒有疑問的,”傅宴朝招遠道,“著重查此人的行蹤。”

“是!”

魏明緋有些擔心,那一日在賽雅殿前,榮氏已經知道自己看過依蘭的手,不知他們是否已經起了防備之心,若是他們防備起來,招遠隻怕不好探查。

一連又等了兩日,招遠都沒有新的發現,直到第三日,他才神色凝重地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