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契亭攥了攥拳,這個女人,昨夜竟然還有心思去沈皇後麵前告狀,看來自己對她還是太過寬容,以至於她屢屢還能挑釁自己!
“這太子妃做得太過乏味了可是?”趙契亭的聲音冷得如同寒冰一般。
榮氏隻覺得舊傷處隱隱作痛,膽戰心驚地向後退著,生怕趙契亭又向自己施暴。
“太子殿下,不要再打小姐了!”依蘭趕忙護到榮氏身前。
趙契亭看著依蘭與榮氏主仆倆,忽然桀桀冷笑起來,好似地獄的厲鬼一般。
“好啊,連榮家的一個婢子都敢如此與我說話!”
趙契亭伸手將依蘭拎到一旁,用盡力氣摔到地上,然後又一腳踩在她身上!
“那你替她挨打可好!”趙契亭一麵恨恨地罵著,一麵抄起一旁的撣子用力抽了起來。
榮氏聽著依蘭的一聲聲哀嚎,心中害怕到了極點卻又不敢出手阻攔,隻怕如此瘋魔的趙契亭會將怒火燒到自己身上。
打了好一會,趙契亭隻覺得快要虛脫,這才住了手坐在一旁,就在此時,暗衛匆匆進門。
“啟稟太子殿下,西南傳來小些,傅宴連連得勝,聖上龍顏大悅,已經令咱們南大營的兵力開往西南!”
趙契亭臉色登時煞白!
自己還在病著,元慶帝竟然直接下令調撥自己的兵馬!
“而且聖上已經下旨,傅宴日後調撥京中兵力以及西南各部兵力,無須請旨,直接用令牌號令!”
趙契亭雙瞳驟然一縮!
無須請旨!
元慶帝這是要給傅宴怎樣的權利,而自己一個太子在朝中還有什麽地位?!
趙契亭覺得腦中驟然炸響,劇痛難忍!
他還從未像現在這般痛苦,好似周身的經脈都已經盡斷,無數蟲蟻在啃噬骨肉!
榮氏看著他這般痛苦的模樣,登時不知所措,良久才喊人去宣太醫。
太醫到來之後,見趙契亭大汗不止,抱著腦袋渾身發顫,一時也不知如何處置,隻能再著人去請葉神醫。
趙契亭病發一事,很快便傳到了元慶帝耳中,盡管對趙契亭有些不悅,但終究還是心疼骨肉,元慶帝還是到了寢宮探視。
一進寢殿,元慶帝也嚇了一跳,短短一夜,趙契亭竟然有些虛脫地不成人形,與之前溫文爾雅的模樣判若兩人。
“太子的病如何了?”元慶帝朝葉神醫問道。
葉神醫滿麵愁容地起身行禮,“事到如今,臣也不敢欺瞞聖上,太子殿下的病已經愈發嚴重起來。”
“那要如何診治,你們還不盡快拿出方子?”元慶帝皺眉道。
“臣無能,太子殿下的病,臣實在無力醫治,”葉神醫搖搖頭道,“就算要臣的命,臣也隻有這句話。”
“胡說!”元慶帝拂袖道,“你們太醫院這麽多人,難道連太子的病都醫不好?那你們還有什麽臉麵拿這俸祿?!”
眾人趕忙跪下,一旁的太醫院院首李竹卻對葉神醫這話極為不滿。
就算治不了,也不需要在元慶帝麵前這般說,應當先接下來再做籌謀,現下元慶帝將氣撒在太醫院身上,這不是給他找事嗎?
“聖上息怒,”李竹連忙道,“咱們這就著手診治,無論如何要讓太子殿下安然無恙!”
葉神醫冷嗤了一聲,“你若看的好,便不用在這耍嘴皮子了!”
他本就在江湖自由慣了,最看不得李竹這般虛偽之人。
“朕不是來看你們鬥嘴的!”元慶帝怒道,“今日若拿不出法子,你們便都統統滾出宮去!”
“聖上!”葉神醫忽然抬起頭道,“若要救太子殿下,也不是沒有法子,那人您也曾見過!”
“誰?”元慶帝疑惑看著他。
“榮恩郡王妃!”葉神醫定定地說道。
“她?”
元慶帝心中忽然開朗,這個女子之前也曾救過他性命,而且她行事為人也令他滿意,這次,或許也有法子救趙契亭也說不定。
“榮恩郡王妃可在京中?”元慶帝問道。
一聽這話,榮氏在一旁不由得一抖。
“這個......”葉神醫目光掠過榮氏,心中已經猜到了幾分,“臣就不清楚了。”
“立刻去尋榮恩郡王妃!”元慶帝朝左右吩咐道,“找到之後立刻帶進宮來,不得有誤!”
京城侍衛軍沒有費什麽力氣,便在魏家找到了魏明緋。
將來意說明之後,魏啟洲與李氏當時便變了臉色,宮中竟然要讓女兒進宮行醫,診治的還是太子殿下,這若有個差池,豈不是大禍?
魏明緋心中卻在思忖,既然元慶帝已經著人來找自己,此事定然是躲不掉了,不如大大方方去了。
而且有元慶帝做主,榮氏與趙契亭定然都不敢再妄動,如此一來,自己的處境反倒沒有那麽危險了。
“請大人稍等片刻,我先準備一番。”魏明緋朝侍衛軍首領道。
“還請王妃快些,宮中催得甚急!”
魏明緋點點頭,朝父母道,“此事不用擔心,太子的病我早已心中有數,父親母親隻要顧好家中便好,我應該很快便能回來。”
“你千萬小心,”李氏抓著她的手道,“要記得自己腹中還有孩子,凡事不要太勞累了。”
“知道了,母親。”
別過父母,魏明緋帶了些隨身的東西,便隨著侍衛軍出了魏府。
宮中。
魏明緋給趙契亭診治之後,發現他不過是氣急攻心引發舊疾,於是便替他施針,並將之前的藥丸給他喂了一粒。
“你給他吃的什麽?”榮氏警惕地看著她。
魏明緋閉口不言,榮氏等是有些惱怒,這女人簡直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我問你給他吃的什麽!”榮氏又憤然上前質問道。
魏明緋看了她一眼,輕蔑說道,“就算我說了,你聽得懂嗎?”
“你不要太得意!”榮氏怔了怔,朝魏明緋的小腹看了一眼,咬著牙道,“別以為聖上宣你進宮便萬事大吉,若是長寧有半分差池,我定然要你好看!”
“你還是管好自己吧,”魏明緋冷笑道,“趙契亭再有一次動怒,便可能性命不保,到時候你這太子妃之位,隻怕也就是浮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