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還活著!”許伯抓著魏明緋的手,滿臉老淚縱橫。

魏明緋一驚,聽他這話,莫非聽到了什麽不好的傳聞?

“許伯,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魏明緋拉著他,轉身往巷子中走去。

到了巷子裏,魏明緋看過四周,才放心地問道,“許伯方才是什麽意思,你們可是聽到了什麽傳聞?”

“小姐,你先聽我說,你還不知道吧,姑小姐回來了!”許伯急切地說道。

魏萱?!

魏明緋屬實沒有想到,魏萱竟然在這個時候回到了魏家,那麽不用說,魏家這些事情,定然就是魏萱在中間興風作浪。

“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本事和銀子,將咱們那些鋪子整得七零八落,你也知道,老爺那般善良之人哪裏是她的對手,沒有幾天就被她壓得死死的!”

魏明緋眼中閃過一絲眸光。

哪裏來的銀子?自然是有人撐腰,隨便想想也知道,除了榮氏還能是誰?

“她跟咱們說,小姐在西南送了性命,連榮恩郡王也節節敗退,眼見就要不行了!現在看來,都是她騙人的!”

“我父母呢?”魏明緋最擔心的還是雙親,聽到自己的“噩耗”,二人不知道該有多絕望。

“老爺和夫人都被她關起來了,就關在咱們在京郊的那個小莊子上,她不許我去探視,還將咱們這些老人都安排著幹那些粗活。”

聽到父母隻是被軟禁,魏明緋稍稍有些安心,安慰許伯道,“許伯,你別擔心,我現下回來了,王爺也很好,但是遠在西南,現下咱們還得靠自己才行。”

“小姐,咱們要怎麽做,你隻管吩咐,老許我一定幫小姐!”

“你先回方才的藥鋪,幫我買幾味藥材,然後先幫我找一個地方藏身,明天我就想法子去莊子上看看。”

魏明緋現下滿身疲憊,小腹也總是陣陣抽痛,她現在最需要的便是找個地方,給自己先平複休養一番,不然身子若是出了毛病,自己還如何搭救父母?

“魏萱現在不在府中,你隨我從後門回去,我把你藏在房中,明天夜裏,你再出府,定然不會有人發現!”

魏明緋思忖片刻,最危險的地方或許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魏萱大概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敢藏在她眼皮子底下。

等許伯買了藥材,二人便趁著無人把手之際,悄悄地混進了魏家。

魏明緋在房中,給自己做了些藥粉,又讓許伯悄悄煎了藥,魏明緋將藥灌下去,這才覺得身子恢複了一些。

“小姐,我給你弄些吃食吧,你先下懷著身孕,這麽奔波也就罷了,總得吃飽些才行啊!”許伯看著臉色有些憔悴的魏明緋,不免有些擔憂。

“等過了這陣風波吧。”魏明緋歎了口氣。

腹中的胎兒比她想象中的要堅強得多,她曾想過,若是自己懷孕之後,一定要放下所有的事情,好好陪伴這個孩子。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孩子竟然在這個多事之秋出現,然後還陪著自己經曆了這麽多,她不由得歉意地輕輕撫了撫小腹。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二人臉色一變!

“砰!”

門被猛地踹開!

魏萱陰沉著臉站在門邊,目光在房中巡視了一圈。

屋中竟然隻有許伯一人!

“方才誰在與你說話?”魏萱冷聲問道。

“沒有人,就我一人在此。”許伯平靜地說道。

魏萱冷笑一聲。

方才下人說許伯煎了藥,她便覺得奇怪,那些藥材一看便是凝神安胎的,許伯一個年近半百的老人,怎麽會吃這種藥?

再加之榮氏說魏明緋逃脫了,她便立刻猜測魏明緋是否返回了魏家。

可是她又有些不敢相信,魏明緋敢膽大到如此地步,竟然藏身到自己的眼皮底下!

“給我搜!”魏萱喝令一聲。

家丁們立刻進屋一通亂翻,但是屋中狹小,隨便翻翻便看一看出沒有第二個人,許伯滿臉淡定地看著魏萱。

“姑小姐,房中就我一人,你怎麽就不相信呢?”

魏萱本就煩躁,被他這麽一說,不由得動了怒,抬手便是一個耳光打在他臉上!

“你得意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背後如何議論,能讓你們這些老東西在魏家有口飯吃,已經是我仁義,你們竟然還這般不知好歹!”

許伯近來已經被她打罵慣了,因而也無所謂地站在原地。

“就是你藏匿了魏明緋對不對!”這種態度令魏萱更加惱火,指著許伯道,“把他給我拖出去,狠狠地打!我就不信打到斷氣他都不說!”

幾個家丁上前,利索地將許伯拉了出去,綁在在院中架好的長凳上,又取來兩根棍棒,一下接一下地打著!

“啊!”

許伯的哀嚎,令院中許多老家丁都不免動容,他這般年紀,怎麽受的了這樣的重刑,魏萱看來就是要取他性命!

魏萱看著那些圍觀的人,其中有不少是在魏家當了半輩子差的人,近來自己返回魏家,他們似乎都懷著很大不滿。

趁著今天這件事,她想著正好立一立威。

“你們都給我看清楚了,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魏萱冷眼看著眾人,“放著好日子不要,偏偏要與我作對,你們都睜大狗眼看清楚,以後誰還要作對便是這個下場!”

眾人臉上都帶著驚怒,但是礙於魏萱的威逼,又不敢作聲,隻得惴惴地看著許伯受刑,心中將魏萱罵了百遍千遍。

許伯已經挨了十來棍,哀嚎聲漸漸弱了,眾人本以為魏萱會就此罷手,誰知她竟然上前問道,“說,魏明緋到底在哪裏?”

一聽這話,眾人都驚訝不已!

之前魏萱早已說過,魏明緋死在了西南,眾人都覺得十分絕望,隻能任由魏萱壓迫,現在魏萱怎麽會問她在哪裏!

“小姐竟然沒有死?”

“原來她之前說的是假的!”

“天啊,小姐難道已經回來了?”

眾人的議論令魏萱更加煩躁不安,當下朝許伯厲喝一聲,“你到底說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