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緋肚子不由得一陣咕咕作響,趕忙捏起一個塞進嘴裏,頓時一臉心滿意足。

“多謝王爺,還記得我愛吃這個。”魏明緋嘴上不停,朝傅宴眨眨眼。

傅宴透過書本,見她好似一個小貓一般,嘴角淨是糕點碎屑,不由微微勾了勾唇角,“你愛吃便好,今日去哪裏了,這麽晚才回來?”

“禮部王家。”魏明緋一麵吃一麵含混答道。

“去他家做什麽?”傅宴微微皺眉。

王尚書是趙契亭一派,可他女兒似乎又與魏明緋交好,這令他一直有些警惕。

“借書。”魏明緋揚了揚手邊的書。

傅宴起身,看著那書,沉吟片刻道,“是為了我的病?”

魏明緋點點頭,“我懷疑,你身上的寒毒,恐怕不是中州的手法,是南疆蠱毒也說不定。”

傅宴不由得臉色一沉。

這蠱毒之凶險,他是有所耳聞的,如果自己身上中的真的是蠱毒,那麽解毒之事恐怕就要複雜得多。

“我在她家翻找了半日,隻有這書上一個病例與你身上的症狀相似,我不知道是否完全相同,一會兒還得好好研究研究。”

“你昨夜已經熬了一夜,今夜早些歇息吧。”傅宴溫聲道。

“那怎麽行,”魏明緋抹抹嘴,“你不日就要出征,我一定要在那之前想出法子克製你體內寒毒,不然你遠在西南,我鞭長莫及就十分危險了。”

傅宴微微沉吟,“那,我就在此處陪你一起。”

魏明緋怔住,這有什麽可陪的?

“你......”

魏明緋還想說什麽,卻聽傅宴打斷道,“不必再說,我今夜就在此處睡,有事喊我。”

說罷,傅宴便徑直往**走去。

魏明緋莫名其妙眨了眨眼,這狗男人今夜怎麽有點奇怪?

但她心中依然惦記著解毒的法子,沒有細想便拿著書往外屋細細看了起來。

書中記載的症狀果然與傅宴身上的寒毒相似,魏明緋幾乎可以肯定,用那解蠱的方法便可以將寒毒全部祛除。

但是,按書中所說,想要解蠱,必須要用一種名叫噬心蠱的強大蠱蟲,這種蠱蟲堪稱萬蠱之王,極為少見,不要說在京中難求,就是在西南苗疆也十分少見。

魏明緋不由得苦惱起來,這與之前尋找北冥夙的時候何其相似,為何自己總是缺一味藥?

......

次日。

魏明緋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竟然和衣躺在**,不禁有些奇怪。

昨夜自己明明趴在案上睡的,怎麽會睡到**?

再看看房中,已經沒有了傅宴的身影,魏明緋臉上微微發燙,他是何時將自己抱到**的,難道自己就這麽與他躺了一夜?

魏明緋不敢深想,匆匆起床。

昨夜看那解蠱的法子,發現還差了一味藥,洗漱之後她便讓小敏備車,準備去一趟雲林藥鋪。

馬車一路往東市而去,卻在半路被人攔下。

“請王妃下馬,太子殿下有請。”馬車外響起一個沉聲。

魏明緋微微皺眉,趙契亭怎麽會派人在此將自己攔下,上回自己話還說的不夠清楚嗎,他怎地還會這般魯莽相約?

“請王妃盡快隨小人前去,殿下那邊耽擱不得。”

魏明緋心中不悅,卻也隻能下車,若趙契亭真的有個好歹,自己便可能失了一個獲得獎勵的途徑。

她跟著暗衛進了路邊的酒樓,心中甚是奇怪,趙契亭這次為何將自己約到酒樓中,同時已十分警惕,不知他又有什麽詭計。

暗衛將門推開的一瞬,魏明緋腦中的係統忽然發聲。

【注意!重症病患出現,請宿主及時救治獲取獎勵時間!】

魏明緋猛地抬眸,隻見趙契亭靠在橫榻上,麵色萎黃且有氣無力,趕忙快步上前一手扣住趙契亭的手腕。

脈象紊亂而且十分虛弱,魏明緋知不道他怎地會忽然如此,自己上次明明給他留了藥房,如果一直按自己的方子服藥,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種狀況。

“你可是吃了別的方子!”魏明緋厲聲喝問,眼中殺意勝過怒意。

趙契亭有氣無力,一旁的暗衛不知道他為何這般凶悍,生怕她做出什麽出格舉動,正要上前阻攔,卻被趙契亭的一個眼神製止。

“你留下的方子寒涼,我服用之後總覺得有氣無力,”趙契亭有些為難,“然後確實服了別的湯藥,但不過是一些進補的湯藥......”

“你既然不信我,又何必找我!”魏明緋怒而起身。

她給趙契亭開的方子確實寒涼之際,但隻是為了將他體內沉積的毒素驅散,之前便跟他說得十分明白,想必是身體不適,他便對自己生疑。

“我若不信你,何必將你請到此處?”趙契亭微微喘氣看著她,然後劇烈地咳嗽起來。

魏明緋見他十分難捱的模樣,又惦記著獎勵的時間,於是轉身在他身邊坐下,掏出銀針沉聲道,“脫!衣!服!”

此言一出,趙契亭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一旁的暗衛更是驚疑不已,這郡王妃竟然如此不守婦道!

“脫!”魏明緋見他不動,又喝了一聲。

暗衛見趙契亭虛弱不已,又猶疑不定,護在他身前,朝魏明緋冷笑一聲,“王妃請自重!”

“自重?”魏明緋勾勾唇角,“那你還是請太子殿下多保重吧,這病瞧不瞧的我是無所謂,就不知道太子殿下能不能熬過三日。”

趙契亭的臉色登時蒼白,那暗衛不知她這話的真假,也不敢再多言。

“脫衣。”趙契亭喘著氣道。

暗衛立刻依言替他脫去上衣,魏明緋在幾處穴位依次下針,一連紮了十來針,趙契亭的呼吸漸漸順暢。

“你還是擔心我的,可是?”趙契亭望著她,眼中閃著曖昧之色。

魏明緋沒有抬眸,但眼中卻是一片厭惡,此人已經病成這樣,還有心思與自己調笑,若不是心心念念那些獎勵時間,魏明緋立刻便想起身離開。

“太子殿下以為我是為了什麽?”魏明緋冷聲道,“你若現在立時斷氣,“用不了一刻,大理寺的人便要趕至此處將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