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他眼中,魏明緋神采奕奕,更加令人心動,趙契亭不願看他二人濃情蜜意,故意開言道,“既然郡王妃醫術了得,不如將此人也一並醫治了吧。”

魏萱心頭忽然一鬆,趙契亭這番安排,是替自己解圍嗎?

她朝趙契亭望去,眼中帶著幾分感激,又帶著幾分嬌怯,趙契亭盡收眼底,隻是勾了勾唇沒有多言。

魏明緋其實也有此意,此人病症不輕,若能診治成功,說不定還有獎勵。

但是魏萱與王慧不同,她不願貿然伸以援手,既然趙契亭開了口,倒是給了她診治的機會。

魏明緋一言不發走到那人身邊,伸手看了他眼白,又看了口舌,然後讓他伸出手來替他紮針。

還沒等她紮完針,那人忽然一臉窘像,“我......我想去茅房......”

眾人哄堂大笑,魏萱看著那人飛奔下去,手中的帕子幾乎就要絞爛,這人早不去晚不去,偏偏等著魏明緋接手,他便要去茅房!

“你以為是你的藥湯起來效果?”魏明緋不以為然看著她,“他髒腑虛弱,你再開瀉藥跟要他的命有什麽區別?”

魏萱明知她說的有道理,卻不願意認同,當著這麽多賓客的麵,她偏要點破自己誤診,這不是給她難堪是什麽!

“我本不想多說,你方才以為這人是病症最輕的,便搶先挑了他來醫治,你可知道,這三人裏,他的病症是最重的!”魏明緋神色嚴肅。

魏萱怔住,此人不過是排泄不暢,加之一點先天不足,怎麽會是重症?

魏明緋眼中峻然更甚,方才她用係統掃描之後便已知道,自己的病人不過是鬱結所致,隻要疏通之後就能蘇醒。

而王慧的病人不過是膿瘡導致脊背受損無法起身,隻要清除膿瘡,疏通脊背經絡就可以治愈。

但最嚴重的,卻是魏萱的病人。

那人的掃描結果上,清除的顯示了“毒症”二字。

她方才具體診治之後才發現,那人體內的毒素簡直已經到了瀕臨爆發的邊緣,而且他內髒損傷嚴重,隻要稍有不慎,立刻便會暴斃。

此人絕不是一般的重症,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魏明緋看了趙契亭一眼,見他臉上仍是一派溫和之態,頓時有些脊背發涼。

此人竟然是這般佛口蛇心!

那人回來之後,虛脫到幾乎就要暈倒,魏明緋又替他揉按了穴位,那人臉上漸漸有了些許血色。

魏明緋寫了方子讓人去煎藥,囑咐他一定要按時服藥,那人接了方子跪謝再三才退了下去。

眾人對魏明緋的醫術再一次歎服不已,有的人已經悄悄打聽起她在何處坐診。

趙契亭見她一直與王慧說話,沒有再與傅宴悄悄私語,心中稍稍鬆快一些。

“一會兒我留幾位官眷在府中坐一坐,今日便不陪你進宮了。”榮氏在一旁低聲道。

趙契亭眼中轉過一絲厭惡的神色,心知她與官眷無非就是在府中推牌做樂。

“整日就知推牌閑話,你也看看人家都做的些什麽。”趙契亭皺眉。

榮氏冷嗤一聲,目光落在魏明緋身上,見她與傅宴二人好似在說什麽悄悄話,心中也湧起一股酸意。

“我倒也想鸞鳳和鳴,伉儷情深,可哪兒有人疼我?”榮氏聲音裏有些蒼涼。

趙契亭不再答話,自顧自吃著酒菜。

宴席過半,眾賓客已經去園中自由活動,廳中隻有寥寥幾人在對飲作樂。魏萱無趣地坐在自己坐席上,等了許久也不見傅寧禹回來,幹脆也起身準備離開。

穿過連廊,她正想往假山走去,在拐角處不經意撞上了一個人。

魏萱正要皺眉,卻見眼前是一身玄色暗金長袍。

“太子殿下?”魏萱趕忙巧笑行禮,“臣婦走得急,沒有瞧見您,還望殿下恕罪。”

誰知趙契亭絲毫沒有怪罪之意,倒是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怎麽這般心不在焉,”趙契亭溫聲道,“不過一場娛樂罷了,也做不得什麽比試,輸贏又有什麽關係,你若喜歡那彩頭,我送你些就是了。”

魏萱簡直受寵若驚!

之前未出閣時,她也曾聽過趙契亭性子冷淡,婚後與趙契亭也有數麵之緣,每回見他,都是十分淡漠,可今日怎麽這般可親?

“我本來是有些氣悶,可太子殿下這麽一說,我便舒心許多了。”魏萱帶著微微的嬌嗔,朝趙契亭磚了一個眼波。

她向來深諳此道,之前便沒費什麽心思,就令傅寧禹成為裙下之臣。

趙契亭未勾唇角,朝她靠近了幾分,“傅寧禹真是木頭一般,放著你這樣的嬌妻,竟然還能偷偷離開。”

此處地處偏僻,正好有一大叢合歡遮掩,一般人根本不會走到這裏,魏萱不由得大起膽子,伸手在趙契亭肩袖處拂了拂。

“太子殿下的身上落了些灰。”魏萱抬眸,神色曖昧。

“哪兒?”趙契亭伸手按住了她的手,眼中晦暗不明,“你隨我來,咱們坐下好好瞧瞧。”

魏萱簡直心花怒放,她當真做夢也沒有想到,趙契亭這麽容易便上了道。

趙契亭轉身離開,魏萱悄悄跟在他後麵,一路往後園去了。

一直走到一間偏僻廂房,趙契亭將她一把拉了進去,二人立刻擁在一起。

“太子殿下莫不是瘋了......”魏萱欲拒還迎。

“是瘋了,”趙契亭將她打橫抱著,“傅寧禹那樣的人怎麽配得上你。”

魏萱心中又驚又喜,緊緊偎在他的懷中。

二人春風一度,都有些意猶未盡,魏萱趴在他身邊,低聲道,“今後你可須好好對我,若有人欺負我你便怎地?”

“誰敢欺負我趙契亭的人?你要什麽,無有不允。”

魏萱心花怒放,抱著他的手臂甚是安心。

“你說說,傅寧禹與傅宴同出傅家,怎地還不及傅宴會疼人?”趙契亭眼中眸光閃過,看似無意地提道。

“哼,傅宴那是被迷了心,之前對誰都是一副冷臉,偏偏對那狐狸精百般寵愛。”

趙契亭微微眯眸,他兩人竟是真的郎情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