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看著如同活死人一般,怎麽可能隻是因為鬱結!
那人走到魏明緋身邊深深行禮,“多虧神醫相救,這些天我明明能聽見外頭的聲音,去沒法醒過來,聽到我家裏人都要準備後事,我真是急死了!”
眾人一聽也覺得十分神奇,怎麽如同撞邪了一般,萬一今日沒有遇到魏明緋,豈不是要被家裏人活活埋了?向來都十分恐怖。
“你本來肝髒就有不足,”魏明緋收起銀針道,“怒氣傷肝,今後還須好好調理肝髒才行,請太子殿下賜副筆墨,容我寫個方子。”
趙契亭示意人將筆墨奉上,魏明緋幾筆寫好方子,那人歡歡喜喜地接過之後,又一再道謝。
眾人紛紛嘖嘖稱歎,魏明緋不但將他救醒,還額外贈了調養的方子,這若是在外頭看診,可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良醫難得!這郡王妃醫術怎麽這般高超!”
“人家可是出杏林世家,魏老爺子那手醫術在京中可是赫赫有名!”
說到魏家,眾人難免又將目光轉移到魏萱身上,同樣出身魏家,她的醫術顯然遜色不少。
“你到底能不能醫?”傅寧禹忍不住嘟囔道。
魏萱早已聽見流言蜚語,再看看自己的病人,到現在還是一臉菜色,那副湯藥灌下之後竟然絲毫沒有作用,心中更加著急。
“你究竟是不是還有別的不舒服?”魏萱皺眉問道。
那人思索片刻,猶豫不決地說道,“若說不舒服,似乎每日飯後肚子都會有些痛。”
魏萱心頭一提,莫非他腎髒還有毛病?
她趕緊伸手摸了脈象,果不其然,此人的症結並不是肝虛火旺,而是在與髒腑之內!
方才真不應該輕易妄下診斷,簡直白白浪費了時間,現在若是再重新診斷,豈是兩炷香的時間可以解決的!
就在她怨怒之際,隻聽得眾人又是一聲喝彩,王慧的病人也起身下地了!
王慧的病人之前隻能躺著,根本起不了身,診斷之後發現乃是脊背受損,無法動彈,王慧用自己師門的獨有針法給他施了針,現在病人已經可以坐起身來。
魏明緋走到王慧身邊,低聲道,“你是愛惜麵子,還是真的想做一個良醫?”
王慧有些不明白,但猶疑片刻還是說道,“你方才說的那番話,正是我心中所想,比起病患,麵子又算什麽?”
魏明緋讚許地點點頭。
方才王慧在診治時,她便有所關注,這病患現下雖然可以下地,卻不是完全痊愈,王慧施針隻能令他暫時行走,若想痊愈還需要再施幾針。
但在大庭廣眾之下,她又怎好公然插手,但偏偏她這醫癡的毛病犯了,看著病人不能痊愈心中便老大的不舒服。
“好,你再旁邊仔細看著,這套針法日後你也用得上。”魏明緋說罷已經開始施針。
眾人不知她們二人在說些什麽,但是見魏明緋竟然開始給別人的病人施針,都覺得十分好奇。
魏萱一邊替自己的病人診病,餘光看見魏明緋竟然幫王慧的病人施針,心中嫉恨難忍,自己明明與她同出魏家,她卻寧願幫一個外人也不肯幫幫自己!
就在嫉恨之際,廳堂上竟然爆發出一陣掌聲和眾人的喝彩聲!
王慧的病人再次下地,竟然能跑能跳,生龍活虎,與方才病雞一般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神醫啊!轉眼之間就令兩人起死回生,生龍活虎!”
“榮恩郡王妃竟然還有這樣的醫術,京中那些名醫恐怕又多了一個對手!”
“她似乎在東市看診,我們下回也找她瞧瞧!”
王慧更是已驚歎不已,她也算學醫有成,可魏明緋的這套針法,隻怕比她師父的手法還要精妙!
“榮恩郡王妃,今日得你傳授針法,我非得拜師不可!”王慧說罷便盈盈拜下。
魏明緋將她扶起,笑著說道,“學醫之人,本來就應該互通有無,我這也算不得什麽傳授,你若想學,我再教你就是。”
“不,名不正則言不順,我怎麽能平白學你的絕學?”王慧執意不肯起身,“你若覺得今日倉促,我們便另尋時間鄭重拜師,我願再奉上十顆火靈芝的菌苗做學費!”
魏明緋聽到火靈芝,猶疑片刻,腦中忽然響起係統的聲音。
【溫馨提示:恭喜宿主救治成功,獎勵存活時間+7,珍貴水源+3,稀有土壤+3】
水源!
土壤!
王慧方才說願意奉上火靈芝的菌苗,自己是不是可以試著用獎勵的水土來種植?!
“既然如此,我便敬謝不敏了。”魏明緋笑著將她扶起。
這下其餘兩個病人都已康複,魏萱已經妥妥地輸掉了比試,傅寧禹覺得顏麵盡失,幹脆起身借故離開。
“魏萱,你這最先挑選病人的運氣也不怎麽樣啊!”王慧氣不過她之前幸災樂禍的模樣,忍不住出言譏諷。
魏萱咬咬牙,朝趙契亭行禮道:“太子殿下,此人先前沒有說明還有其他的症狀,若果要診治其他的病症,自然不能算在兩炷香的時間內!”
“病人是你自己挑的,挑的時候你怎麽不看清楚些?”魏明緋哂笑一聲,“願賭服輸,先前便說將病人治愈才算,什麽叫治愈,那不就是所有的病症都要祛除嗎?”
“此話不錯,”趙契亭點點頭,“這場比試,確是榮恩郡王妃贏了。”
趙契亭名人將錦盒奉上,魏明緋拿了錦盒,輕快地回到坐席上,傅宴已經斟了茶放在她麵前。
“手藝倒是不錯,”傅宴嘴角微微勾起,“早知如此我......”
傅宴忽然截住話頭。
“你怎樣?”魏明緋揚起臉眨眨眼,“難道,你替我著急了?”
傅宴低頭啜了一口酒,沒有說話。
今天既得了獎勵,又拿了彩頭,魏明緋特別高興,給傅宴也夾了一筷子菜。
二人的神色又一點不落地落在趙契亭眼中。
他心中莫名一股妒意升起。
傅宴這樣既冷且寡的病秧子,怎麽會有人瞧得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