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瑤被兩個孩子擋住，不得不承認，今晚和向海吃夜宵去了。
“那你直接承認不就得了，我們也猜著你是和向海叔叔，你這麽心虛幹嘛？”何檸擰著眉頭問。
何橙點頭：“就是呀，你躲躲閃閃地幹嘛？為什麽不敢大大方方承認？”
“擔心你們誤會唄，我就不喜歡你們這些人，動不動就往感情上麵扯，忽略了這個世界男女還應該有友情！”戚瑤從孩子們中間擠過去，提高了聲音。
何檸看看何橙，睜大眼睛問：“我們剛才說了什麽嗎？”
何橙搖頭：“沒說什麽，我們什麽都沒說。”
姐妹倆被媽媽關在門外，相視一眼後，一起回房。
何橙說：“她的表現很怪。”
何檸撇撇嘴：“是的，有一點點此地無銀三百兩，早幾天還說平淡如水，有點將就，今天味兒好像有點變了。”
何橙問：“別去追問她這個事情了，她和向叔叔發展，我看也不錯。”
何檸若有所思，說：“他們真的合適嗎？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結婚的話，我們還要帶一個那麽小的弟弟呢，那個弟弟的媽媽我們都見識過，感覺將來後患無窮。”
何橙和她對視，想了想後，點了點頭。
何檸說：“如果拋開一切現實的事情不談，他們倆當然是可以交往的，誌趣相投，最關鍵的是，看得出來，向海叔叔很喜歡媽媽。”
何橙搖頭，鬱悶地說：“我一想起那個林燕阿姨，我心裏就不舒服，感覺她和思遠的媽媽差不多德行，思遠最起碼沒有被媽媽帶偏，三觀很正，但向海叔叔的小孩就不一定了，如果林燕阿姨想辦法帶偏孩子，以後和她一起對付媽媽和我們，豈不是很煩。”
何檸打了個哈欠，先爬到她的小床睡下，說：“明天我們再想想對策吧，先睡覺。”
何橙也睡下，閉著眼睛說：“原來打算讓她戀愛自由，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明天我們晚一點再去鄉下，先和媽媽好好談談。”
“好。”
夜深人靜了，戚瑤洗了澡，喝了一杯蜂蜜水，躺下休息。
向海把照片發過來了，戚瑤趕緊接收。
圖片的色調和人物的皮膚狀態經過微調後，更加精致了，有點美得不像話。
“說是這月圓了一千年，宋詞裏無端飛出一支美麗的書簽。”
這一句話，向海嵌在那張望月的照片後麵，尤其詩意唯美。
戚瑤回複：“你拍得太好了，這是我這輩子拍過最好看的照片，我拿去掛相親網上，會不會擠破門檻？”
“哈哈，我現在撤回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我都已經保存了。”
“……”
“休息吧，辛苦了。”
“還好，今晚很開心，休息吧，晚安。”
戚瑤放下手機，躺下睡覺，腦子卻還莫名興奮，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全是在小竹林拍照的場景。
清晨起來，她眼睛有點疲憊，用熱水敷臉後，化了點妝才掩蓋住倦容。
“歲月不饒人。”她不得不感歎。
打開門出來，兩個女兒已經把早餐擺上桌子，等著她吃飯了。
“早上好，寶貝們？”
“早上好，媽媽。”
母女三人坐下，戚瑤不自覺打了個哈欠。
“沒睡好嗎？有心事？”何檸看她一眼。
戚瑤揉揉眉心，說：“你們不要這麽盯著我，讓我感覺好有壓力，把心思放學習上麵去。”
何橙說：“我們學習很好呀，月考姐姐第一，我第二。”
何檸笑了笑：“老媽，我就是關心一句，怎麽盯著您了？”
戚瑤喝她的麥片粥，不想理睬她們了。
“老媽，我經過一晚上的慎重思考，不得不勸您一句，”何橙一本正經說，“您和向海叔叔不合適，不要過於接近。”
何檸點頭，把昨晚想到的那些現實問題說了一遍。
戚瑤認真聽完，麥片粥也喝完了，她淡淡說：“你們考慮的難道我不會想？去姥姥姥爺那裏吧，路上注意安全，我去小英阿姨那邊了。”
“好的，媽媽拜拜。”
戚瑤出去了，兩孩子麵麵相覷，都以為這事得磨破嘴皮和媽媽做思想工作，甚至一早起來，兩人都已經商量好台詞，結果好像她們小題大做了。
“她故意這個樣子吧，準備瞞著我們悄悄發展？”
“也有可能確實考慮了這些問題，所以沒睡好。”
“糟了，她不會是動心了吧！”
“這個年紀應該不像是我們這種小孩子心性了吧，會理智看待愛情，理智取舍。”
何檸盯著何橙，反問她：“你確認年紀大了就不會為愛情發瘋？張愛玲還說了，中年人的愛情就像老房子著火。”
“……”何橙無言以對。
兩人收拾了碗筷，背上書包出門，恰巧在樓下遇著向海。
向海停下車問：“你們去鄉下嗎？”
何檸點頭：“是的，向叔叔。”
“你們上車吧，我送你們。”向海微笑，打開了車門鎖。
何橙淡淡說：“謝謝向叔叔嗎，我們坐公交車就好。”
何檸和妹妹耳語：“要不我們上車，剛好和他談談這個問題。”
何橙想想，點了點頭，打開車門上去。
小車駛出小區，何橙回頭看了一眼，說：“超市的馬阿姨惡狠狠瞪我們，不知道怎麽得罪她了。”
“向叔叔，我們坐你車出來，林燕阿姨估計會知道，她不會對付我們吧？”何檸故意說。
向海苦笑，孩子們對林燕的厭惡溢於言表。
何檸說：“我們就不繞彎子了，昨晚您和戚女士去夜宵了吧，還喝了酒，這種行為下次不允許了。”
何橙補充：“我們不希望您和媽媽的交往過於親密，你們工作上的交流我們不幹涉，但是工作外的交往我們必須監督，因為你不是我媽媽再婚的合適人選。”
向海笑道：“好的，遵命！”
何檸驚訝問：“叔叔，您不反駁幾句嗎？”
向海微笑：“我會先處理好我這邊所有糟心的事情，再去談婚論嫁，現在自己一團糟，怎麽反駁呢？”
“我感覺您根本處理不好，因為關係到血脈親情，這根線根本扯不斷。”何檸滿眼擔憂，冷冷說，“我們不希望我們的媽媽受到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