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贏過了萬長久之後,陳嶽就和官落落,崔慧靈會和一處,看了一陣兒煙花,及至到了半夜,方才各自散去。
隻是陳嶽剛剛回到了東林書堂這邊,就看到了萬長久一襲白衣,立在門口,在他那宛若冰玉般的麵孔下,壓抑著幾分氣急敗壞,看到陳嶽的時候,雙眼更是幾乎噴出火來。
“你憑什麽宣布你贏了?”
萬長久對著陳嶽喝道。
“你不會輸不起吧。”
陳嶽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萬長久,說道:“我不過是出去了一陣兒,你就和左丹丹混在一起了……我們兩個比的是修養,萬兄弟,你的修養可不太行啊,要知道,君子慎獨。”
儒家一直都有一種慎獨思想,就是單獨一個人的時候,沒有外來鉗製,惡念很容易萌發出來。
在陳嶽看來,萬長久就是因為他離開之後,少了鉗製,然後控製不住就和左丹丹搞在一起了。
“我如果輸了,我會自己承認!”
萬長久氣哼哼的說道:“你可知道,就在剛才,我救了你的命?”
“我不知道。”
陳嶽說道,目光向著萬長久的旁邊看了一眼,瞧見左丹丹幽幽的立在那裏,一身的輕紗,同陳嶽目光對視之後,左丹丹對著陳嶽甜甜一笑。
“別笑!”
萬長久對著左丹丹喝道,而後看向陳嶽,說道:“她來到正陽府,本就有著勾引你的任務,在她的手中,掌握著一種密印,隻要施展,就能夠讓吉祥勝宗的教主薩蘇合短暫降臨,然後把你給汲取一空!”
聽到了薩蘇合的名字,陳嶽正色許多,看向了旁邊的左丹丹。
左丹丹臉上還是笑容,點了點頭,說道:“陳公子放心,我的印法是依靠師尊給我的真元才能施展的,就像是你用文道化身趙淵一樣,我的師傅沒有回應,並且真元已經消耗幹了。”
“現在陳公子可以放心的來了!”
左丹丹在說完之後,昂首挺胸,一幅任其施為的模樣。
吉祥勝宗的手印能夠化身小說人物,那麽化身薩蘇合自然不成問題。
陳嶽在心中警醒的同時,又想到了何敏儀和高辛玄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有沒有薩蘇合在第三者參與。
“剛剛萬公子是在阻攔薩蘇合降世?”
陳嶽想到適才萬長久的異動,問道。
萬長久微微抬頭,脖頸修長。
“不是哦。”
左丹丹在旁邊回答道:“是師尊沒有任何的回應,他和人家在**廝混,完全是他自己的事呢。”
陳嶽立刻看向了萬長久:你隔這虛空救我呢?
“閉嘴!”
萬長久出聲喝道。
“公子放心……”
左丹丹在萬長久的身邊含笑說道:“人家才不會說,剛剛你往人家身上塞的東西呢。”
陳嶽看向萬長久的目光,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同時陳嶽也想到了薩蘇合,這一位沒有任何回應,是不是修羅教的聖女已經開始動手了?
“我剛剛強製給她塞了一個契約。”
萬長久受不了陳嶽的眼神,主動解釋一句。
塞儒家契約?
陳嶽了然,說道:“所以現在左丹丹跟在你身邊?”
像是萬長久這樣的儒門中人,通過科舉取士,進入翰林院,苦心修持,基本上是背靠國法,可以通過長輩們賜予的書卷契約,加持國法之力,讓人來依照契約行事。
“他給人家贖身了呢。”
左丹丹捧著下巴,看向萬長久,臉上帶著笑容,說道:“即便是吉祥勝宗的弟子,也有一顆從良的心思,何況對方是儒家這一代最為精銳的弟子,這完全是人家的良配呢!”
陳嶽聽到這話,目光又放在了萬長久的身上。
“你閉嘴!”
萬長久伸手對著左丹丹嘴上一劃,通過契約力量,強製性讓左丹丹閉嘴,之後才回過頭來,對陳嶽說道:“我來這邊,是告訴你,剛剛我沒有輸!”
陳嶽歪著頭,看了看後麵的左丹丹,然後看向萬長久,問道:“既然薩蘇合沒有回應,你為什麽還要強製性的給左丹丹下契約呢?為什麽要把左丹丹帶在自己身邊呢?”
“是不是怕左丹丹把你們兩個幹過的事說出去?”
陳嶽做出這些質問之後,說道:“你必須要承認,在女色方麵,我的境界更高。”萬長久被噎住了,想要解釋,最終是恨恨咬了咬牙齒,重重的跺跺腳。
她有些話說不出口,隻能在肚子裏麵打轉。
陳嶽詫異的看著萬長久,感覺這種動作,不太符合儒家聖子的身份。
“陳嶽,我告訴你,拳頭硬才是真的硬!”
萬長久對著陳嶽喝了一聲,牽著左丹丹轉身離開,對於修養這一回合不提了。
你的嘴才是真的硬!
陳嶽目送萬長久離開,回到了東林書堂之後,閉上眼睛沉澱一番。
這一次大宋的文化節辦的極為成功,正陽府這邊的平頭百姓們有許多目不識丁,平日裏隻能通過說書先生來了解書中內容,對於《清明上河圖》《東京夢華錄》這種自然不會接觸,但是通過了這一次的大宋文化節,讓他們真切的接觸到了大宋的文化,看到了大宋的服飾,美食,以及一些風俗。
現在陳嶽感應體內的瓊宇金卷,在衍化宋朝這一點,變得越發清晰了。
同時在這宋朝裏麵,也多了幾分時空的流動性,裏麵具現的情景並非是單一的畫卷,而是有了時間上的前後,在宋朝這邊遠一點的楊家將,近一點的水滸和蓮兒春,再往後一點的射雕英雄傳,這些顯現在畫卷中,也顯現在瓊宇金卷中的黃河,長江裏麵。
一輪修煉完畢之後,陳嶽開始梳理自身。
目前瓊宇金卷,幻月卷分別衍化了三國,宋朝,還有一份瓊宇金卷,相信很快高懷章就會送來,那麽要衍化的第三個圖,陳嶽就要琢磨一下了。
當下的陳嶽僅僅在第四境界,神話係的東西,陳嶽沒想著去碰,當前要做的,就是將中華文明的脈絡給寫出來,在中華文明的脈絡上,才能夠根植神仙,也因此,在三國結束之後,陳嶽感覺應該寫《東周列國誌》。
其實史記也很不錯,但是當下是搭建脈絡,並且吸引人氣,硬寫一個《史記》,隻怕沒什麽人看。
東周列國誌是寫了西周末年,直至秦朝一統,在這二百多年中,也正是百家爭鳴的時候,諸子百家的光彩,將在這本書裏麵紮下根基,並且投射到這個世界來。
陳嶽在做下這一個規劃之後,又想到了真因。
其實陳嶽一開始在修煉的時候,是想要默默修煉,然後悄然的贏過一切人,因此在修煉之初,對於幽冥教的事情多有退避,而現在,陳嶽惹的人越來越多,對於雷音正宗找上門來,陳嶽也有一種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的感想。
道尊警告過陳嶽,說陳嶽的一些言論和佛祖相近,而佛祖一直在打複活賽,可能會找上門來,而現在雷音正宗就找了上來。
這關乎佛祖的複活賽,肯定是一場大事,隻不過,你們這個世界有佛祖,陳嶽的那個世界也有佛祖。
彼此間來一場思想碰撞也行。
這件事躲是躲不過的,畢竟陳嶽未來肯定要抄一下《西遊記》,也肯定會對各種經卷下手,早一點和他們思想碰撞,也能夠早一點讓佛道的人物深入人心。
由此陳嶽蘸勻筆墨,在身前的紙張上,寫下了《悉達多》三個字。
這個故事本就是以喬達摩悉達多作為藍本,講述的是一場心路曆程,也是一場覺悟,圓滿的過程。
太淵,梁州城外。
兩道身影快若無影,當前的一道身上隱約有白蓮綻放,而後麵的那個人,完全是一道血影,在其身後還拖拽著一道血痕。
“唰!唰!唰!”
連續數刀,夾雜著一些火焰,將前麵的身影轟的左支右拙,連連翻騰。
“賀元宮,我們之間無冤無仇,你怎麽就咬上我了?”
在前麵飛行的薩蘇合惱恨說道。
這個瘋子閉關了十多年,一出山就找著她砍,完全不可理喻。
“修羅一脈進入到了第八境界,總是要找個同境界的人祭刀,你的實力在近聖之人裏麵最弱,就別怪我找上門了。”
說話的女子聲音冷冷,夾帶著一股渾厚的殺意。
長刀所劈,讓薩蘇合連連閃避,最終一個飛騰,遁走在虛空中。
這是吉祥勝宗的法門,而這一次,賀元宮並沒有繼續追趕,而是微微側耳,聽著一些消息。
“修羅教裏麵有人知曉,你去找薩蘇合是為了給陳嶽出頭,申春蘭已經受命,去找陳嶽的麻煩了。”
這一道消息傳入到了賀元宮的耳朵中後,讓賀元宮不由冷笑。
申春蘭,是修羅教中的當代最傑出之人,也是修羅教主的兒子,他目前就在正陽府的左近,要找陳嶽的麻煩,很容易。
隻不過賀元宮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憂心,而是有些歡喜。
看樣子,真正要祭刀的人,已經湊上來了。
收刀轉身,賀元宮化為了一道血影,在長空中一閃而過。
賀元宮並沒有去正陽,而是返回了修羅教……修羅教主的兒子,要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