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嶽,陳嶽……”

鄭經人匆匆自外而來。

陳嶽抬眼,瞧著鄭經人穿了一身粉色裙子,臉上塗抹脂粉,拿著手帕捂著半邊臉,看起來極為滑稽。

“你是在潛淵河沒錢了?”

陳嶽瞧著鄭經人的模樣,嘴角不由抽搐,鄭經人的這個女裝,確實是挺夠辣眼睛的。

“我需要你來幫我。”

鄭經人一下子坐在了陳嶽身前,說道:“你小說家裏麵有沒有能力,將我變幻一個模樣,讓我能去參與太初會?”

小說家雖然能夠掌握人物,變化,但是需要第四境界才行,鄭經人在修行上麵並不怎麽上心,沒有像陳嶽這樣瘋狂的卷,距離第四境界還有很長的距離。

“這個我還真沒研究過。”

陳嶽主要的客戶,都是第四境界以上,聽到鄭經人這個要求之後,皺起眉頭,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不能變身是你自己的問題?”

陳嶽不會怪罪自己的產品。

“我是認真的。”

鄭經人取出一個卷軸,說道:“我師傅用手段,給我一個畫軸,還給我留言,要我保存好畫軸,如果太初會後,他沒有回來,就讓我把畫軸燒了,我感覺我師傅有危險!”

鄭經人在說話中,將畫軸遞給了陳嶽。

事情關乎景仙華,陳嶽倒是認真起來,將畫軸打開,看到畫卷之中,是一幅人像,其人麵貌也算端莊,身上的服飾顯貴,而除卻這人物畫像之外,並沒有更多的信息。

陳博微微震動,陳嶽見此,將畫軸卷了起來。

“詳細什麽情況,能不能告訴我?”

陳嶽問道。

鄭經人點頭,說起了景仙華在離開的時候,曾經留下一幅自畫像,即便是景仙華離開,也能夠通過自畫像來將神念傳達,從而教導鄭經人,而在不久之前,景仙華在畫卷之中顯現靈異,將畫像隔空拋了下來,並且對鄭經人做了這些叮囑。

“你若是相信我的話,畫卷可以放在我這裏。”

陳嶽認真的對鄭經人說道。

鄭經人自然點頭,說道:“我若是不信你,就不會跑來找你了。”

“至於你要去太初會的事情,確實可以喬裝打扮一下。”

陳嶽說道:“這方麵我有渠道,帶你去太初會不成問題。”

作為人皇的接班人,隨便帶個人進太初會,高懷章和第一坤都能護住。

鄭經人聽到如此,鬆了半口氣,放下一半心,而另一半心,另半口氣,仍然為景仙華而吊著。

鄭經人回去了,陳嶽再一次的打開卷軸,詢問陳博道:“這畫像上的人有什麽說法,讓你這麽在意?”

“他就是當今皇帝。”

陳博說道。

這居然是一幅當朝皇帝的畫像?

陳嶽低頭凝目,看著手中的畫像,雖然他經常罵皇帝,但是還不太清楚皇帝究竟長什麽模樣,現在倒是認識了。

景仙華的事情,和當朝的皇帝有關係?

陳嶽看著畫像,忽然詢問陳博道:“文道之中,有沒有那種編撰故事,給人造謠,然後讓人千夫所指,隨即應驗的本事?”

如果可以的話,陳嶽不介意造個謠。

“有啊。”

陳博說道:“文道的第四境界,就能夠調配各種神力,應用各種能力,讖言屬於一種,汙蔑也是一種,不過汙蔑這種東西,他需要對手在第六境界以下,到了文道的第六境界之後,正邪就辨明了,汙言穢語對人就起不到什麽效用了。”

“而皇帝是一個特殊的位置,他不能用汙言穢語來將其涵蓋,隻能用筆法增刪,或者諫言等來傷到他。”

“你若是想要寫書來侮辱一個人,需要找到一塊承受石,調配承受石裏麵的力量,然後才能讓這力量落在人身上。”

“和讖言一樣,在人心中帶來的波瀾越大,這個人所受到的汙染就越多。”

陳博將這些都給說完,讓陳嶽感覺一下子就沒了興趣。

這項能力的上限有點低。

畫卷在陳嶽的麵前,陳嶽仔細的打量一下趙臨的模樣,細細糾察,也感覺這就是一個普通畫卷,就是繪畫的人技藝精湛,讓人麵貌極為傳神。

畫卷一收,陳嶽將其放在了太虛護心鏡裏麵。

景仙華的事情牽扯機密,陳嶽也不敢胡亂的通知人,畢竟計謀不密,反而會讓事情起變化,由此將畫卷收著,等到太初會的時候,看看有什麽變化。

太初會的日子,也很快就到了近前。高懷章親自來到了正陽府,帶著陳嶽一並前往太初會,而官落落,夏錦蓉這些,都在自己的世家裏麵。

這是高懷章在肯定陳嶽今後會出人頭地之後,刻意來這邊邀約,讓陳嶽和官家拉開一點距離,也讓人知道,陳嶽另有仗勢,不僅僅是靠官家,

太初山盤江環繞,東西南北多有懸崖,山中日色皎皎,寒氣陣陣,讓人站在山中,便覺骨冷。

“傳說在上古的時候,這地方是天神居住的地方。”

高懷章說道:“淩朝時期,太初山的神異被人發現,講武堂,天星門,儒家,正一仙道,閻魔道,幽冥教,長生教,修羅教這些勢力全都聚在這裏,做過一場,當時是天星門占據了優勢,他們占據了太初山很長時間,後來天星門的掌教沈無涯被講武堂的將軍崔永恒所殺,這地方被講武堂奪了過來。”

“太初山的靈異,或許已經被天星門帶走了,講武堂在這裏一無所獲,最終是根據這裏的地形,布置了一片禁魔領域,無論有什麽神異,在禁魔領域之下,都將徹底的隱藏。”

高懷章對陳嶽說起一些過去,道:“現在這太初會,就是依靠太初山的禁魔領域在辦,無論是仙道佛道還是儒道,隻要進入到了禁魔領域之中,絕對無法飛行,而像我這樣的人,也會削弱部分實力。”

太初山這邊山脈綿綿,形成一環,四麵為山崖,大江,而中間平整,綿綿的宮殿,房舍,並且在這左近已經有不少的人。

陳嶽打量著周圍,而周圍有不少人的目光看過來,都帶著幾分怨氣。

“我沒怎麽得罪儒家吧。”

陳嶽分辨到目光之後,詢問高懷章。

“……是你東林周刊所致。”

高懷章聲音平淡,說道:“往昔你在東林周刊裏麵,七天五章三國演義,而最近的七天一章,不免讓人生了怨氣。”

自從把少年趙淵摘出來之後,陳嶽《三國演義》在東林周刊中的篇幅也大幅度的減少,這些都是為了給恰米讓路,同時也因三國演義正在赤壁之戰的大**,陳嶽有意的拉**,帶動銷量。

“原來如此。”

陳嶽向著周圍的讀者老爺們抱拳,臉上都是燦爛的笑容,說道:“有禮了,等到太初會之後,一定多多連載。”

在這說話中,陳嶽走進了這禁魔領域,感覺到一股奇異的力量向著自身的神宮衝來,而這股力量到了神宮之前,自然而然的被神宮阻擋,吸收,而陳嶽本人在這禁魔領域之中,行走自如,並不受縛。

力量的搬運,也和往常一樣。

“凝就神宮之後,法抗居然這麽高。”

陳嶽琢磨著自身變化,隨意渡步,不經意間,看到了妖族的苦山老蛟,居然也來參加太初會了。

他居然沒被雷音正宗給降了……

在這思索中,陳嶽又感應到了諸多目光,隨之看過去後,瞧見了當初在官家被辱罵的許欽,而許欽身邊還有一人,讓陳博不由給陳嶽示警。

陳嶽看向了這個人,三十多歲的容貌,微胖的身材,臉色和煦,但是陳嶽在對上目光的時候,心頭一寒。

“羅叔,這就是陳嶽。”

許欽走到了陳嶽身旁,對著旁邊微胖之人介紹說道。

“羅浮,你也來了。”

高懷章在這時候,站在了陳嶽的身後,平靜說道:“風雅社勾結妖族,我們有一筆賬要算。”

可惜這個地方有禁魔的領域,高懷章也沒打算在這裏出手。

羅浮在聽到風雅社之後,哼了一聲,他辛辛苦苦的為妖族辦事,到了要收獲的時候,妖族直接來個大反悔,讓他血本無歸,現在提到妖族,都感覺自己虧死了。

“想找我算賬的人多了。”

羅浮哼了一聲,撇開了高懷章,向著太初會裏麵走去。

“陳嶽……”

許欽看著陳嶽,一隻手在自己的脖頸上劃一下,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陳嶽平靜一笑,本來他感覺筆墨汙人是一個很低端的手段,但是恰好,這在他麵前跳的許欽,就是一個第四境界的人,完全屬於在筆墨所能汙人的範圍內。

“砰!”

許欽正要轉身的時候,旁邊有一身影重重的對他撞了過來,直將許欽撞翻在地。

“抱歉,抱歉。”

周方山哈哈笑著,看向許欽,說道:“都怪你的身體太孱弱了。”

這裏是禁魔領域,許欽體內三十多萬星辰無法動用,而周方山作為一個妖族,最近修為大進,體魄強橫,在這裏反倒是能壓製許欽了。

陳嶽和周方山對視一笑,也看向了周方山的後麵,其中之一是連空瑤,而另外一個通體白皙,發絲如銀,端麗聖潔,又不知年月。

“黑白美人。”

羅浮在旁邊叫出了這女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