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樣?”月容窈很好奇,“那會兒就有我閨女了嗎?”
宋景翊兩眼一閉。
“睡了。”
月容窈使勁推他,“別睡,你說啊!你倒是說啊!”
……
皇宮中。
豔紅的霞光緩緩照亮寢殿。
他的手掌撫過她光潔的蝴蝶骨,貼著脊骨緩緩下滑,停在纖盈腰際。
宋歲寧推一推他。
“不要了。”
她嗓子都啞了。
李玄澤把她嬌小玲瓏的身子摟懷裏。
“睡吧,不吵你。”
他說話總不算話,沒一會兒,那唇和手又不老實地湊上來,在她軟若春水的身上四處點火。
……
皇後有了身孕之後人總懶洋洋的,胃口也不好,方晚葶便時常進宮去陪她。
這一日在宮外,方晚葶遇見了禦輦。
李玄澤特地下輦與她說話。
“歲寧這些天什麽都不愛吃,偏惦記著方姨做的餃子。”
方晚葶提了提手中食籃。
“今早做了的,一會兒給她煮。”
李玄澤道:“勞煩方姨了。”
盡管已成皇帝,在外人麵前添幾分架子,可在歲寧的娘家人麵前,他還是小輩姿態,謙遜得很。
方晚葶道:“不麻煩,她肯多吃些便是好的。”
宮門口,又遇上從裏頭走出來的太傅。
每日這個時辰,她進宮去陪歲寧,太傅又剛好出宮,時常擦肩而過。
這一回,太傅喚住她。
“你就是方姑娘。”
方晚葶向她頷首示禮:“周太傅。”
這位太傅從前是在東宮教導太子的,如今位列三公,方晚葶原以為他會是個年邁的長者,沒成想看起來也不過而立之年的樣子。
以他的官位學識來看,實在過於年輕。
周太傅說:“我與周稷卿打過些交道,他下獄後,我去探望過一回,十句話裏,他八句都在提你。”
方晚葶的眼底變黯。
“若是要說他,大可不必,我不願與他有瓜葛。”
她轉身要走,周太傅說:“是我失禮,冒犯了。”
方晚葶背對著他擺擺手。
“無事。”
……
隻是說了一兩句話,宋歲寧便得到風聲,特地趁周太傅在宮中之時,去見了一麵。
“那個周稷卿,托太傅給我姨母帶話麽?”
周太傅搖搖頭。
“他隻說他這輩子最遺憾的事,都和方姑娘有關,沒讓我帶話。”
宋歲寧手捂著微微隆起的肚子,對周太傅道:“他和我姨母的事比較複雜,我不想姨母再受其困擾。”
周太傅慚愧道:“其實我……”
“什麽?”
太傅向來遊刃有餘,難得有這樣吞吞吐吐的時候。
宋歲寧追問:“還有內情?”
周太傅避而不談。
“皇後娘娘,臣保證不會再以周稷卿的事打擾方姑娘了。”
宋歲寧本無意為難於他,畢竟他是太傅,該對他敬重三分的。
“我隻是怕太傅不曉得我姨母有多抵觸周稷卿的事,這才提一句,太傅也不必入心。”
人一走,靜坐其旁的李玄澤才說:“太傅他想認識方姨。”
宋歲寧愣了愣。
“啊?”
李玄澤扶額無奈道:“可能是周稷卿把方姨說得天上有地下無的,也可能太傅就是喜歡方姨這樣的相貌,前幾日便問過我了,方姨有沒有婚配。”
宋歲寧木然“啊”了聲。
一個男子打聽一個女子有沒有婚配,要麽是為別人打聽的,要麽是自己有心思。
她就沒想到這一出。
李玄澤道:“太傅曾經被家裏強逼著娶他不中意的女子,他不願,被家裏趕出門,名字都從祖籍上抹去了。他便自己考功名,入仕途。父皇看中他身後無人,不容易做出風浪來,提攜他在東宮做我太傅。”
宋歲寧問:“後來呢,一直都沒有娶?”
“後來他心思都費在我身上,”李玄澤蹲下來親了親她的小腹,眸色深深,“大抵是太忙,沒有心力去風花雪月,又大抵是遇不上心儀的女子,這些年來他始終一個人。”
宋歲寧若有所思。
“那他挺有眼光的。”
如果是這個人,或許那也不錯。姨母獨來獨往,有個人陪伴也是好事。
“不過姻緣的事,勉強不得,靠他自己加把勁了。”
……
五年之後。
小公主指著外邦來朝覲見的小王子怒斥:“哭什麽哭!你都六歲了!比我還大!六歲了還哭就是孬種!”
小王子哭得一抽一抽。
“可是,可是我想母妃!”
長安離他的國邦千裏之遙,他已經跟自己的生母分開了很多天,而且就算現在趕回去,路上還得大半個月。
小公主叉著腰道:“那你把我當你母妃唄!”
說罷,她就抱住小王子,還把他往懷裏按,說要給他喂奶。
她比人家還小一歲,手勁卻出奇的大。
小王子被她按著根本反抗不了,哭得更凶了,臉都哭成了紫色。
外邦使臣在旁急得團團轉,也不敢去碰小公主,隻能徒勞地安撫小王子。
宮人們飛奔去告知帝後。
李玄澤把她拎回來,氣得給她屁股上重重打了兩下。
“你是個姑娘!你有沒有點姑娘的樣子?啊?你給人家喂奶?”
還強行把人家男娃按自己胸口來,李玄澤看這一幕氣得頭皮要爆炸了。
小公主捂著屁股,漲紅臉。
“我,我跟姨奶奶學的,姨奶奶給小叔叔喂奶,就是這樣喂的!”
李玄澤在心裏一遍遍提醒自己千萬別發怒,要耐心,一定要好好教。
“人家是親母子,喂奶是為了讓孩子吃飽。你是啥,你是小姑娘,不能讓別的男娃碰你,知道嗎?”
小公主不服氣的問:“那你和母後也是母子嗎?我看到了,你們親嘴呢!”
李玄澤傻眼了。
他們可不會當著女兒麵卿卿我我。
或者是前幾日,女兒在午睡,他們以為女兒皮累了睡得香,就順便親了個嘴,他還貼在歲寧耳邊說了幾句沒羞沒臊的話。
想到這,李玄澤的臉頓時青一片紅一片的。
幸好隻是說說,當時還是顧及到女兒在身邊,沒有做多過火的事。
幸好那幾句沒羞沒臊的話他聲量很輕,否則這臉皮是丟盡了。
“總之就是不行,”李玄澤義正言辭的說,“我跟你母後親嘴,是經過你外祖父外祖母同意的。往後隻有父皇同意的人,才能跟你親嘴,知道嗎?”
小公主噘著嘴,不情不願地“哦”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