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查原因後,孫先知隻是若有所思地歎了口氣,又拿出一顆藥遞過來,別的什麽也沒說。
劍青不解,一直追問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藥會失效。
“你還是問問你家王爺吧。”
可劍青哪裏敢問,隻偷偷用餘光打量王他。
季淩燁讓他們都出去,用眼神警告了孫先知不要亂說話。
孫先知跳著跑掉了,劍青嘴唇翕動,最後什麽也沒說,也關門出去。
季淩燁這才揉揉額角,他確實失控了。
昨晚,孫先知提醒他莫要貪歡,待藥性緩和便要停下來。
可他沒忍住。
蘇慕煙就好像有種魔力,讓他頻頻失控,進而今早被發現端倪,幸好來的人是李太醫。
李太醫曆經三朝,能屹立不倒,憑借的不僅僅是一手獨到的藝術,更多的是機警,他約莫早就猜到季寒簫的意思,沒有把賭注全放在他那邊,如此,也算是賣了個麵子給季淩燁,事情才不至於暴露。
早朝時,季寒簫再次提到皇城司的事情,季淩燁還是拒絕了,以身子不適為由。
目的是為了進一步消除季寒簫的戒心。
可才出宮多久,季寒簫再次宣他入宮,季淩燁覺得事情不簡單,不得不防。
他跟劍青交代了一些事情,便上了馬車,往宮門走。
......
忠義侯府。
蘇嚴很喜歡蘇慕煙,很願意呆在她身邊。
蘇慕煙也十分溫柔有耐心地跟他溝通,跟他講一些有趣的事情,帶他認人,也盡量跟他一起用餐,帶著他和陸康陸菲多熟悉。
他比陸康大一歲,因為安排的身份是蘇慕煙的遠方侄兒,因此陸康叫他表哥。
“表哥,你願意和我一同去打馬球嗎?”陸康說。
蘇嚴也還是個孩子,聽到陸康邀請他一起玩,心裏是歡喜的,但又有些為難,眼角一直吵著蘇慕煙那邊瞟。
馬球隊伍需要五個人,如今才三個,蘇慕煙自然是不會反對。
便問蘇嚴:“你自己的意思呢?願意試試嗎?”
他低著頭,聲音小小的,“可我不會。”
陸康已經學會了初步馬球規則,見到有做老師的機會,很開心,拉著蘇嚴說:“我教你呀。”
“那你可要好好教表哥哦。”
幾個孩子又跟著陸方去馬場。
蘇慕煙也準備出門,議和在即,上次因為季淩燁身子不適,後來倆人沒有見過麵,沒說的上話,可如今再不說便來不及。
她準備了這麽久,不想在議和之事上麵功虧於潰。
陸君禮這幾日頻繁出入太子府,意氣風發,和上一世的相差無幾。
也和上一世一般,在腿腳好了之後,與蘇慕煙開始疏遠。
過河拆橋,兔死狗烹這等事,向來是陸君禮拿手的。
連蘇嚴幾次想要去拜見他,都被拒之門外,陸君禮說:“不過是個遠房侄兒,養著便是,府裏也不缺這點銀錢,我公務繁忙,就沒有必要見了。”
蘇嚴性子敏感,不開心了好一陣,害得蘇慕煙安撫了好久。
蘇嚴這孩子原本是她養來拿捏傅雙刀的,可相處了幾日發現,他單純善良又敏感,很是讓人心疼,蘇慕煙倒是真心疼愛他。
至於陸君禮,他越是意氣風發,越是高高在上,蘇慕煙看著便越高興。
上一世他,她是真心求孫先知治好的他的腿,徹徹底底的治好了,而這一世......
她要親眼看著他爬得越高,跌得越慘。
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剛出門就遇到劍青,劍青還沒有說明來意,蘇慕煙便問王爺在哪裏。
“夫人跟我來。”
白日遊船,倒是罕見。
斜陽微熱,金色的光線將那船渡上一層金色,船四周掛滿了燈籠和彩色簾布裝飾,白日裏看,也別有風味。
船身很高大,正在水中間停著,甲板上有幾個姑娘在聚在一起,聊天看水。
看著這情形,莫不是他又毒發了?
若是他時常毒發,那件事交給他又不太合適。
若是不能交給他的話,蘇慕煙一時之間真的也找不到很好的人選。
正猶豫著,兩艘船已經靠上。
劍青扶著蘇慕煙從架著的梯子過去,從船尾來到季淩燁的船上,剛好避開眾人的視線。
蘇慕煙內心有些忐忑,毒發才多久,自己又要再一次淪為解毒工具?
原本她想說,你不如隨便找個女子。
可今日她有求於他,還是不要惹他不快的好。
算了,就當被狗咬了,她在心裏想。站在門口做了好一陣心裏建設,才推門進去。
香氣襲人,滿室曖昧。
季淩燁坐在貴妃榻上,聽到開門聲,微微側過頭,隻穿著青色絲袍,鬆鬆垮垮,露著裏麵的白色裏衣。青絲未束隨意散落,精致的五官也像是蒙上一層薄霧,隻有眼睛像是能穿透薄霧,明亮又幹淨。
這哪裏還有永安王素日的半點端莊模樣,整個人慵懶、美好,像是等待人臨幸。
上一次夜黑沒看清,他毒發的時候,竟然是這般模樣麽?
竟讓她覺得對這樣的人動那個心思,有些褻瀆。
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容不得蘇慕煙多想。
她主動將門窗盡數關上,屋裏暗了許多,她朝他走過去時,心如擂鼓,腳步想生了釘子,好半天才挪到他身旁。
反正已經到了這一步,幹脆豁出去算了。
蘇慕煙一閉眼,就打算撲過去。
哪知被攔住了。
“蘇姑娘,你想對本王做什麽?”他聲音依舊慵懶,可哪裏還有半分情。欲。
蘇慕煙睜開眼睛,正對著一雙明亮狡黠的眸子和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你,沒毒發?”
“你很希望我毒發?”
她撐著他的胸口準備起來,既然沒毒發,那感情好,是個誤會,自己就可以直接跟他說事情了。
可又被拉住。
“既然來了,那不如......”
“王爺......唔......”
淺啄著,不顧她的反抗,將她的雙手扣在頭頂。
蘇慕煙正掙紮之際,瞥見窗邊有身影飄過,瞬間了然。
窗外有人,季淩燁在做戲。
可你做戲,用得著這麽真實嗎?
“你,你先,鬆開。”她想跟他商量下,不需要假戲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