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王爺何事找我?”

劍青眼神躲閃,含含糊糊半天也沒有說清楚個所以然,直接帶著蘇慕煙進了內室。

“不論何事,劍青都請夫人能夠為王爺著想,這次治療很關鍵,若是弄不好,後果不堪設想。”到門口時,劍青說。

有些莫名其妙,但意思,蘇慕煙領會到了,就是這次治療很關鍵又極其危險唄。

可那不是應該找孫先知嗎?為何找自己?

但這個問題她沒問,因為孫先知就在不遠處,也是一臉擔憂緊張還帶著幾分期待看著她。

“快進去吧。”劍青催促。

蘇慕煙推門進去,門隨即被關上。

屋內光線昏暗,四周都拉著簾子,悠悠的檀香淡淡的。

“王爺?你怎麽樣了?”

什麽情況?

蘇慕煙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心裏不免緊張。

但她很快就看到了前方**躺著的那個人,穿著白色的裏衣,蓋著薄薄的絲被,白皙的臉如牛奶,頭發散著的如瀑布飄逸。

“王爺?”

邊上放著一隻碗,碗裏滿滿的藥,散發著熱氣。

蘇慕煙心裏輕鬆了一些,以為是他毒發,不肯喝藥,讓她過來勸。

可剛走到床邊,還沒有來得及去端藥,一陣天旋地轉,嘴就被堵住了。

蘇慕煙掙紮,用力想要推開他。

好一會兒,他才鬆開她一絲,含糊不清地說:“我說過,我會要回報的。”

“唔......”

蘇慕煙沒想到,他要的回報竟然是這個。

“等,等會兒......”

“我,等不及。”

......

直到天亮前,倆人才沉沉睡去。

難怪,劍青說了那許多莫名其妙的話,睡著前,蘇慕煙心想。

......

累了一晚上,蘇慕煙起來時,已過午時。

季淩燁進宮還沒有回來。

丫鬟準備好了午膳,她太餓了,也就沒有著急著趕路,坐下先吃再說。

吃完飯,季淩燁還沒有回來,丫鬟又過來,將一個長長的盒子和一封信交給她。

打開盒子,蘇慕煙驚呆了,盒子裏是兩柄刀,刀身不長,一模一樣的兩把。

雖然她不認識刀劍,但也知道這柄刀不俗,泛著冷光,淩厲異常。

這兩把刀,上一世時,她就看到在那男子身上掛著。難不成,是陸君禮送給他的?

信上說了這刀的由來和作用,可以幫著她去收服那個男子,也寫了男子如今的身份和所在地。

可信的後半部分讓她覺得自己上當了。

他是想讓她當他的工具人。

昨晚,她趁著空隙問他是不是中了毒,他承認了,並且說可能後續還要時不時毒發。

但他當時沒給她機會問後續。

這個無恥的人!

......

拿著刀,蘇慕煙就著季淩燁的馬車去信上京兆尹的監獄裏找人。

他本來在碼頭扛沙袋,與人發生爭執,將人打傷又沒錢賠付醫藥費,給下了獄。

在介紹人的帶領下,蘇慕煙付了對方一些銀子,將案子了結。

衙門侍衛將人放了。

軟硬皆施,這個男子答應跟著蘇慕煙,但提了要求,一年後放開離開。

蘇慕煙同意了,將雙刀送他,又給他取了個新名字“傅雙刀”。

傅雙刀皺眉,但沒多說。

身份文牒,也是季淩燁提前準備好的,以小廝的身份,安在府裏。蘇慕煙讓他平日裏低調些,不要輕易將刀拿出來。

但還是被陸君禮注意到了,但他大概不認識這個人,隻是多看了幾眼,也沒有說什麽。

議和的時間就要到了。

陸君禮的腿傷已經好得差不多,扶著人可以走半裏路,隻是還有些瘸。

......

皇宮內。

季寒簫召見給季淩燁請脈的李太醫,問他季淩燁的情況如何。

太醫已經猜到了幾分,內心惶恐不已,表麵裝作毫無察覺,恭恭敬敬答話:“王爺脈象依舊,仍是氣血不足,臣已經開了方子,提醒王爺按時服用,王爺年輕氣盛,臣相信假以時日,定能康複。”

“嗯,有勞李太醫了。”季寒簫在李太醫麵前走來走去,像是十分不放心這個兒子的病情,“李太醫可查出燁兒是否有其他症狀,緣何這氣血虛,這般就都無法解決?”

李太醫心裏暗罵皇帝老狐狸,王爺的身子緣何這樣,你不知道嗎?

可心裏想著的話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於是,若真若假地說:“有些許疲勞之相,約莫聖上要提醒下王爺,私生活方麵也要稍微節製些。”

季寒簫愣怔一瞬,哈哈哈大笑起來。

“燁兒果真?”

李太醫點頭。

季寒簫表現得就像看到老大難的孩子,終於懂事成家了一般,滿足地感歎:“燁兒也該有個貼心人了。”

又找來貼身公公,“去,宣燁兒進宮。”

“李太醫,你就先回去吧。”

出了禦書房,李太醫這才抬起袖子擦擦額間的汗。

王爺的脈象,確實有所不同,似乎忽然間好了許多。一路上,他都在揣摩到底說不說,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按照從前的脈象匯報。

李太醫不知道,此番小小的舉動,竟救下了自己的腦袋。

禦書房裏,一名暗衛憑空出現在季寒簫的麵前,跟他匯報季淩燁的舉動,提到他正在查蘇府的案子。

季寒簫“哼”了聲,“他不是在查蘇府,他是在查他的母妃。直到現在,他都覺得他母妃的死有隱情,哼。”

暗衛問:“要不要提醒下王爺?”

季寒簫擺手:“不必。讓他查吧,朕心裏有數。”

......

公公去永安王府宣旨,季淩燁便去內室換衣裳。

劍青有些不放心,“王爺要不稱病吧,您的毒降解,昨晚又......萬一被發現脈象異常,可如何是好。”

季淩燁還沒有說話,孫先知率先跳起來,在劍青額頭重重彈了下。

“說什麽呢,不相信我是不是,鄙視我是不是,懷疑我的醫術是不是,哼,那我走好了。”

說完竟然真的走了,像個孩子似的。

劍青又隻得去追:“神醫,我不是這個意思。”

就在這時,有小廝進來,在季淩燁身邊耳語。

季淩燁一聽,趕緊將孫先知叫回來:“快,脈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