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民以食為天
所以,雖然還是十分的擔心小唐,擔心著小唐的處境。可是,陶心然卻知道,以自己現在的體力,是沒有辦法再做下一輪的尋找的了。疲憊,傷痛,使得陶心然開始頭暈目眩起來。看來,眼下,這最重要的,不是去找小唐,而是先管自己啊……
於是,陶心然微微地歎了口氣。想了半晌,還是強行按捺下想要再一次地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再去尋找小唐的欲。望。而是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尋找食物上。
要知道,這穀底裏,就隻有陶心然一個人,若是她不在自己的體力完全消失的時候,就找到食物,恢複體力的話,那麽,怕是她還沒有來得及找到小唐,她自己的小命,就被斷送掉了。
雖然已經兩世為人,可是,陶心然活到了現在,還不想死。
本來,陶心然還在愁著,要拿什麽東西果腹。可是,此時,卻被她看到了魚。魚,即是食,有食,就可以看到希望。直到現在,陶心然心裏,才總算是鬆了口氣。她就知道,這天,對待自己,還算是寬容的,沒有將自己扔在那個冰雪一樣的峽穀裏,活活的餓死。
可是,上帝也是不會把食物送到口邊的,陶心然的肚皮,還是要靠自己解決。而魚兒,生長在潭裏,自然也要靠陶心然抓上來……
釣魚?抓魚?叉魚?還是……
一瞬間,所有的關於捕魚的方法,在陶心然的腦海裏,浮動開來,陶心然的心裏,在一喜之下,開始往自己的頭上、還有身上,**起來。
小唐,是一定要找的,若是在這裏找不到,她寧願學以前的楊過,抱著石頭沉下去,她還真不信了,小唐就是靠著這裏掉下來的,會掉到另外的一個山穀裏去?
可是,摸了半天,陶心然失望起來。因為,她的身上,除了頭上的發簪之外,還真找不出任何的,可以拿來捉魚的東西。
這潭水深不可測,若是用釣的方式,缺少絲線,可是,若是用石頭去砸,怕是她的石頭還沒有扔到魚的頭上,魚就不見了……
陶心然想了想,開始在潭水邊尋找一些碎石。
要知道,這潭水裏的水,應該沒有被人捕捉過,所以,即便是看到人來,也不會覺得恐懼,那麽,陶心然就可以利用手裏的石頭,看看是否能擊中水裏的遊魚。
這個辦法雖然笨,可是,陶心然當然更加的希望,這水裏的魚,更加的的笨……
一下,兩下,三下……三十下……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陶心然利用以前偷果子的那一招,砸暈了一條不算太大的小毛魚的時候,她終於知道,自己離成功,又邁進了一步……
忽然想起絕情穀下,裘千尺曾經練就了一手的用棗核來打棗的故事,陶心然不由地開始遺憾起來。你說說,若是這潭邊也長一棵棗樹的話,她豈不是不用如此的辛苦了?
一條,兩條,三條……
足足用了小半天的時間,陶心然終於打了三條不算大的毛魚。可是,三條魚,就代表著身體所需要的全部的熱量,還有能量啊。於是,陶心然望著手裏的巴掌大的三條小毛魚,笑得合不攏嘴起來。
是誰說的,天無絕人之路——在大森林裏,在原野裏,你要象個主人,什麽都得自己拿來用?
開膛,剖腹,洗衣幹淨之後,再利用鑽木取火的方式——可惜的是,這裏沒有木,就隻有為數不多的,被風幹了的青苔。
陶心然花了一大天的功夫,總算把肚子打發了。力氣也恢複了一點。陶心然躺在崖壁之側,一處離潭水較遠,一處比較暖和的地方,開始以她那自詡並不算笨的頭腦,開始分析小唐的所有的可能去到的去處——
陶心然對於這一片小小的山穀,可是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可以說,她在這一片既可以上,也不可以下的地方,來來回回地翻了許多遍。甚至,就連可以看到的地方,都走了,爬了,看了,可是,直到現在,陶心然還是沒有發現唐方落下的任何的一點蹤跡。可是,從崖頂上直線落下的人,是不可能掉進另外的虛空裏去的,依照常理來推斷,天上下雨地下流,小唐既然從頭頂落下,那麽,他的人,就一定是落到了這一片山穀裏。
可是,水麵平靜,冰塊細流,在這個寂靜得可以聽到自己呼吸的山穀底下,陶心然終是沒有發現關於小唐來過的蛛絲馬跡。
雖然沒有氣餒,可是,陶心然的心裏,卻是萬分的泄氣。這天,這地,還有這沉默的水,有誰可以告訴她,這小唐,到底去了哪裏呢?
既然地上沒有,唯一的可能,就隻有在這水裏。
陶心然想來想去,眼睛左看右看,最終,她的視線,又落在了那方潭水的上麵。除了水,沒有什麽可以將一個人的身影,全部都遮蔽住,所以,陶心然相信,若是唐方跌進了這崖底,可是,到了現在還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話,那麽,唐方的下落,就隻有一種,那就是,他的人,很可能,就是跌進了這方潭水裏。
陶心然盯著那方潭水,靜靜地望著,心裏,卻在翻來覆去地想,翻來覆去地推測。
想來這潭裏的冰,也是極難結成的,被陶心然落下的時候,砸碎了的冰塊,到現在,還是輕輕漂漂地浮著,直到現在,還是在隨著肉眼看不見的微波輕輕地移動著,可是,陶心然卻看不到任何的,關於再一次凝結的前兆。
那麽,唐方可是跌落到了這潭水裏,然後,被水衝到了另外的一個峽穀裏去了麽?
雖然知道這種可能並不是很大。可是,陶心然知道,對於地理學來說,這種可能,也會是有的。
峽穀與峽穀之間形成的天然的水潭,有很多時候,則是連結起來的,就算是不連結,可是,若是由於地殼的變動,被串連起來的可能性,也會很大。
若說這潭水是獨立的,那麽,方才陶心然落下水裏的時候,就不會被一股極大的衝力向上托。既然有一股力量向上托著,那麽,就代表這水是活的,和別處,應該是可以連接的……
可是,為什麽陶心然下來的時候,是浮在水麵上,可是,唐方卻會被衝走呢?
陶心然想了想,也想不出個至所以然來,而最大的可能,則是可能是唐方一落而下,從越高的地方落下,那麽,衝擊的力量,也必定大,被水逆轉而走,也是有可能的。而陶心然則是從半空落下的,她墜落的力量,不足以大於水上的壓力,所以,也就被浮了上來……
可是,這也僅僅是推斷而已。要知道,說不定,唐方還吊在半空中裏,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又或者說,唐方的人,就在頭頂的這一片濃霧之上,隻不過陶心然看不到他而已……
任何一種種猜測,都會帶來一個截然不同的結論。而陶心然想著,想著,結合自己以前所學的地理之類的知識,再加上對於峽穀的認識。再加上各種的常理的推測,可是,她殫精竭慮地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至所以然來。
猜測並不可怕,結論也是可以更改,可是,唯一不能更改的,就是人命。唐方受傷在先,又是直線而落,所以,他的身上,直到現在所受的傷,一定是重過陶心然的。可是,陶心然即便是想盡了各種辦法,卻沒有辦法找到小唐……
非但找不到,甚至,陶心然連唐方存在過的哪怕一絲的痕跡,都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