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自私地尋找自己的愛,你要怎麽辦?”盼晰有些懊惱地問道。
“因為我愛的人很多,所以不拍沒人愛。因為我的心已經是滿滿的了,所以不怕空虛,更不會寂寞。”盼珊再次笑開,伸手從儲物鐲裏拿出了那個銀質腳環。
向前遞出的同時,盼珊說道:“你們幸福,我才會幸福。你要應和著自己的心來愛恨,因為對感情不認真的人很容易傷害到無辜的人。
這個腳鐲我今日交給你,希望有一日,我能在你的孩子手裏看到它。”
最終,盼晰還是沒拿那個腳環。
盼珊呆呆地立在原地,仿佛聽見了冰山裂縫的聲音——不怕,總有一天盼晰會心甘情願地收下這腳環的。
外邊突然響起思樂高興的叫喊聲,看來妖精也大獲全勝了。
將腳環收回,盼珊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自言自語道:“還有一個半沒解決……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啊!”
妖精是那整一個,凡心不動,堅定得堪比唐僧。
思樂是那半個,雖然跟文玨成了親,卻似乎有疙瘩在裏麵,表象很美好,內裏很糟糕!
將腳環放回到儲物鐲裏,盼珊摸索著向外走去,雖然在這裏住了有一段時間了,卻還是記不分明那些桌椅所在的位置。
“咣當!”
盼珊手裏扶著的貌似硬物的東西摔到在地,震得屋頂都動了動。
屋外的妖精和思樂還以為出了什麽事,趕忙來到屋裏,便看到盼珊茫然地站在原地,往昔的靈動模樣被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樣掩蓋了去。
“我的小祖宗,這又是怎麽著上了?!”妖精將地上的東西扶起來,話裏流露出些許擔心。
“沒,就是聽見思樂的聲音知道你們回來了,所以記著去問你考核的結果如何。白慕沒有為難你吧?”盼珊慌忙將剛才有些失落的神態收斂起來,再難受,也不應該牽連別人一起難過。
“瞎擔心什麽,你現在看不見,就記著要照顧好自己!那個‘白目’還能拿我怎麽樣,天賦是個著火的獅子了不起麽?姑奶奶的頭發他都碰不著!
之前你提醒我的事情我聽見了,所以我就是不攻擊等著他一次又一次的撲空,看著也爽快!”
妖精笑得很猖狂,看來當初那仨人沒有告訴她碰見盼珊的事情把這位姑奶奶惹毛了,現如今就算在形式不利的情況下也絕不善罷甘休。
“那你是怎麽贏的?”盼珊也笑了,結果已經呼之欲出。
思樂的小聲也參與了進來,道:“那個白慕被她整的都快崩潰了,最後又氣又惱,索性撂挑子下了對戰台,負責裁定勝負的考官們無法,隻得宣布妖精贏了!”
大家高興了會兒,沒過多久就聽見小館裏新招來的活計著急忙慌地敲門聲。
“誰?”盼珊不用看也知道妖精此刻已經沉下了臉色,那副老板娘的姿態人家可是一向做得十分順手。
“掌櫃的,剛才來了一群客人,說是要點白鬆師傅的拿手菜,我們幾個見那幾人出手闊綽,自然不敢怠慢了。
可誰知等飯菜上來了,那些人卻說我們是騙他們的,說那根本不是白師傅做的,我們將白師傅叫出來澄清,那些人卻死活不認,說這白師傅是假的,真的白師傅根本不可能這麽年輕。
這不,在館子裏鬧了也有小半個時辰了,我見他們還沒有要罷休的架勢,所以偷偷回來報信兒了。”
“咯吱——”屋門被打開,思樂吼道:“他們當這是什麽地方?!老娘就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麽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說著就劈劈啪啪地朝外走去。
妖精將小三喊來,說了句照顧好你主子,然後也跟著思樂去了小館。
小三似是站在門口還沒有進來,盼珊便道:“我沒啥可照顧的,你也去聽聽,待會兒回來告訴我。”
小三卻道:“主子為什麽不讓我直接帶你過去?”
盼珊笑眯眯地說道:“要是我過去了,那豈不是漏了咱們的底?那些人擺明就是來找茬的,為的就是將這靈貓小館背後的人揪出來,他們要是因為想要碰瓷找茬換得錢財,那早就被打點好走了,還能等到這個時候?”
說罷,右手點了點左手的手背,道:“快去吧,隻要別讓人受了委屈就行,我們盡量低調解決這件事。”
小三這才領命而去。
盼珊慢慢悠悠地撩起腿上的褲腿兒,伸手一摸,火辣辣的疼,看來剛才碰倒的東西把腿撩開了一道口子。
鼓著腮幫子除了半天氣,卻不敢叫人來幫忙處理傷口,要是妖精知道了,一番嘮叨肯定少不了的,重點是之後牽扯她精力的事情會又加多一件。
正思慕著,房門再次被打開。
聽腳步聲,沉穩而輕快,不似女子的柔緩,盼珊以為是小三回來了,開口便問:“前麵的事情怎麽著了?”
可是,對方沒有回話。
盼珊不解,又問:“小三叔叔,到底怎麽了?”
誰知下一刻她卻被人抱了起來。
盼珊先是已經,仔細聞了聞,心中一沉——這人不是小三!
“你是誰?!”盼珊厲色而問,卻沒有掙紮。
“就幾天不見,自己個兒的夫君都不認識了?”那話語極其輕佻,聲音卻有些熟悉。
盼珊故意閉嘴不言——這貨閑得沒事兒幹麽?!
“喲,這是怎麽了?”
盼珊感覺到抱著自己的一隻手鬆開了去。
接著,頭頂的聲音頓時冷了下去,“你的眼睛怎麽了?!”
盼珊笑笑,然後猛然斂去臉上的表情,道:“不勞費心,我的眼睛好的很!”
“上次在越家的事情是我不對,可我那是不得已——”
盼珊輕輕一哼,“上次什麽事,我怎麽不記得?越榮軒,咱倆關係近到了你可以隨隨便便進我屋子了麽?”說罷開始佯裝掙紮地攀著他的胳膊去摸索有沒有剩下一隻腳環的蹤跡。
還沒動幾下就被人拉住,“對了,你的眼睛到底怎麽回事,上次不是還好好的?”
盼珊放棄掙紮,索性直接道:“還我腳環!”
越榮軒被問得一愣,然後陰陽怪氣地問道:“我的關心還比不上一個腳鐲來的重要?”
盼珊見現在局勢不利,沒有接話,心思也慢慢穩定了下來。想到他出現的詭異,便問道:“你來幹什麽?”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盼珊翻翻白眼,道:“瞎了。”
“什麽?”越榮軒似乎有些不信。
“我說瞎了,不行呐!”盼珊有些憤恨,從看不見東西以來就一直心裏難受也不敢說,這廝撞倒槍口上了,活該!
“你說你好好的不想辦法求越爺爺讓你回家,來這裏找我幹啥?!我這裏招呼的是客人,不是蹭吃蹭喝的大少爺!”
過了半晌,越榮軒卻突然道:“這家客棧果然是你的。”
盼珊這才反應過來,當即心中一沉,“你什麽意思?”
“我本來是來後院看看這裏適不適合我居住,沒想到看見了火大小姐,所以便找了找,然後就發現你了。
我還奇怪你沒事兒在人家的主屋裏幹什麽,原來是這屋子根本就是你的。”
“你說你來看看這裏合不合適你住?”盼珊摸了半天才找到他的領子,立即揪住他的前襟,吼道:“丫丫個呸的!小館裏鬧事的人是你派來的?!”
越榮軒也不理前襟上的小手,突然溫聲道:“女孩子還是溫柔點好,動手動腳的不好。”
“你!”盼珊氣急,覺得腦子裏一陣轟響,這樣豈不是表明,這廝也是幹這一行的,而以後她的開疆拓土的時候,免不了要跟他打交道!
“你的眼睛看來是真的看不見了,我過幾日給你尋個靠譜的大夫,這是病,得醫。”
盼珊頓時有點泄氣,然後有些悲哀地笑了,道:“我明白了,你根本是早就惦記著靈貓小館了,順便來看看房子,不過是你想證明我是不是真瞎的說詞吧!
我告訴你越榮軒,我,不管是木盼珊還是敏敏圖藍,都不會跟你有半分瓜葛,當然,沒準兒你也巴不得!
所以,從此以後別再假惺惺地做出一副我們很熟的德性,姑娘受不起!”
說罷,盼珊在兩人中間使了個鏡雨,將自己彈飛出去,一邊道:“你有什麽招數就使出來,姑娘在這邊兒應著!不就是看看誰厲害麽,我還怕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