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我的視力也出了問題。”虎杖悠仁擦了擦眼, “這世界上還有人說話能嘴巴不動的嗎?連睡眠時身體起伏的狀態都能控製得如此精確,好厲害,不愧是名偵探。”

“你們兩個, 是笨蛋嗎?”伏黑惠淡淡瞥了他們一眼,“名偵探不是他。”

“隻有虎杖是笨蛋,我不是。我早就注意到那個小男孩了,早熟得過分。”釘崎野薔薇道。

“你們兩個什麽意思,看不起我是吧!”虎杖悠仁一把把溯從伏黑惠頭頂抱下來, 小人魚措不及防投入一個溫熱的懷抱, “那個叫柯南的小朋友做的事情我都看見了,不要低估我。”

“溯也看到了哦。”溯舉手搶答, “柯南哥哥用手表射了針針, 還貼了一個圓圓的東西在小胡子叔叔的衣領上!”

“原來你們都看見了。”虎杖梭巡眾人了然的眼神, “我還以為隻有我一個人掌握了名偵探背後的秘密。”

“那你知道剛剛還誇他, 蒙我呢?”釘崎野薔薇白了他一眼。

“我這是為了後麵的揭秘做鋪墊, 讓反轉更加深刻。”虎杖悠仁義正言辭。

“又不是寫小說,做什麽鋪墊。”釘崎野薔薇看向田中,“還是先想想要拿那隻咒靈怎麽辦吧。”

“五條老師不讓祓除, 但總不能讓那個漂亮姐姐一直受咒靈的騷擾折磨吧。”

“有道理。”虎杖悠仁向“罪魁禍首”求教, “五條老師, 接下來我們該幹什麽?”

古原的心裏防線已經被擊潰得所剩無幾, 被警方帶回警局審問後, 應該很快就會承認自己的罪行。況且做事不留痕跡的機率微乎其微, 按古原前後差距這麽大的做法來看, 古原本人應該比較馬虎, 而教他怎樣引誘父親主動寫下遺書的那個幕後者則較為謹小慎微。

投入時間成本,總能找到一些古原沒有留意的證據, 比如在他電腦回收站裏忘記二次刪除的劇本原件。

“回咖啡廳繼續吃,我的飲品還沒有喝完。”五條悟微笑。

釘崎野薔薇黑線,果然不能指望五條悟提什麽有用的意見,雖然高專有意要培養學生的獨立能力,但這也太獨立了點,跟放養沒什麽區別。

眾人回到餐廳坐下,剛剛的慘案好像完全沒有影響到他們的心情。

這個心態其實好壞參半,以前他們都是普通少年,見到有人死亡,心情會糟糕,也會有些微微發怵,可現在與咒靈搏鬥太久,依舊會為無辜的人死去感到惋惜與遺憾,也會為他們的故事而動容,但這種感情卻不會像以前那樣持續很久。

這是一種無法逆轉的趨勢,他們其實即使意識到了也很難控製自己改變,就像是一塊白色顏料,染上別的色彩後就會呈現出一種新的顏色,新的顏色也許綺麗,令人沉醉,卻很難再回到最初那樣純白無暇。

五條悟把他們的轉變看在眼裏,卻沒有采取行動矯正他們的心態。

或許說,這種心態並不需要矯正,咒術師和普通人本就不相為謀,隻要堅守“保護”的心不動搖,和普通人保持距離也是一件好事。

他不想摯友的事再次重現,也不會讓那樣的事再來一次。

咖啡廳裏再次響起悠揚的音樂,磁性女音沉醉地輕哼著婉轉的曲調,溯看著幾個哥哥姐姐都好像有些為田中的事而煩惱,搶過五條悟的咖啡就要喝下去,然後說一句:“貓貓你的飲品沒了,趕緊說吧!”

五條悟大手壓住杯口,溯不變成人形態時力氣也不小,而五條悟輕輕鬆鬆把玻璃杯拿了回來,隻是杯底出現了兩道小小的裂痕。

“魚不能喝咖啡,會導致過於興奮缺氧死亡。”

溯直覺這杯咖啡對他並沒有威脅,柔軟的臉頰鼓鼓的,像是嘴裏含了兩團棉花,“溯才不是普通的魚嘞,不會一喝棕棕的飲料就倒下的,貓貓不要小瞧溯哦。”

“沒有小瞧你。”五條悟仰頭將咖啡一飲而盡。

他嗜糖,又說來咖啡廳必須要點咖啡,所以咖啡裏加了數不勝數的方糖,這杯咖啡已經嚐不出一絲苦味,比雙倍全糖的奶茶還要甜膩。

不知道為什麽五條悟要糾結於這種奇怪的儀式感。

“隻是出了意外,我們都沒辦法救你。”

他站起身來,走到田中麵前,遠高於日本男人平均線的身高營造出一種居高臨下的蔑視感,又像是浮雲不屑於與地底的螻蟻相爭。

“談談?”

“我知道柳美奈子案件的內幕。”

“五條老師什麽時候知道的,他今天之前並不認識柳美奈子這個人吧?”虎杖悠仁和釘崎說悄悄話。

“我猜,他大抵是騙人的罷。”釘崎野薔薇壓低聲音,“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你這不是把我也罵進去了嗎,我可是很實誠的。”虎杖悠仁據理力爭,為修正男人這個群體的形象做足了努力。

“確實蠻實誠的,實誠得有點缺心眼了。”釘崎壞笑,調侃完別人就逃之夭夭,“我要去趟洗手間,待會見。”

虎杖悠仁腦子其實挺聰明的,不過釘崎不放過任何一個與虎杖相比自己能占上風的機會,畢竟他們的相處方式就是互懟嘛。

“哎!”虎杖悠仁懊惱,他剛剛才想到怎麽反駁,對手就不見了。

“你真的知道?”田中睜大了眼。

“Of course.”五條悟不容置喙地拽了句洋文。

“那我,我……”田中著急忙慌地站起來,和有些懵逼的鈴木園子和毛利蘭道:“既然毛利偵探還沒醒,那我改日再來偵探事務所拜訪。”

“再見,諸位。”他連忙跟上五條悟。

到手的鴨子飛了,柯南看著線索離他逐漸遠去,微惱,卻又不敢繼續跟上去,這個白發男人比琴酒還要恐怖,他惹不起。

伏黑惠揪住虎杖悠仁的衣袖,“等等。”

“怎麽了?”虎杖悠仁一臉疑惑,他們不跟著五條悟一起走嗎?

“抓咒靈。”溯趴在他耳邊小聲劇透,他可是時刻關注著自家爸爸的一舉一動,於是就看見了五條悟給了伏黑惠一個小物件。

那是一個小巧的籠子,本來溯還疑惑頂多裝個蛐蛐的籠子有什麽用。

結果腦子裏櫟久違地講話了,“這是抓捕咒靈封禁咒靈咒力的咒具,不過隻能抓住等級不高的咒靈。”

“哦—”溯一副恍然大悟的語氣,不愧是他的爺爺,學識淵博,什麽都懂。

“我這一覺睡得有點久,不過看你好像還過得挺有滋有味的?”櫟聲音裏帶著笑意。

“和爸爸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快樂啦。”小人魚拍拍尾巴,冰涼的魚鰭滑過虎杖悠仁的手臂,有種被蛇纏繞的感覺。

“那就好。”櫟沒有多問,又沉寂下去了,像是每日打卡。

“爺爺?”

沒有得到回應。

又不見了嗎。

小人魚把注意力放回現實世界。

釘崎從洗手間出來,向幾個夥伴走去,人到齊了,可以開始行動。

抓捕咒靈不難,但他們擔心下手重了咒靈就灰飛煙滅了,而且眾目睽睽之下抓咒靈,不僅打草驚蛇,還會讓別人以為他們中邪了。

太社死了,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要是咖啡廳沒人,還可以布下一個帳,現在就隻能把榎本梓引出去了。

“梓小姐,我看到外麵好像有一隻受傷的貓咪,我貓毛過敏不敢靠進它,你可以跟我出去看一下嗎?”釘崎野薔薇若無其事地出去轉悠了一圈,再跑到前台和榎本梓說。

“可以啊,貓咪在哪裏?”榎本梓自身也很喜歡貓咪,聽到有貓咪受傷,眉間不禁浮現幾分憂色與焦急,解開圍裙就和釘崎一起走了。

“我也一起去可以嗎?”安室透插話道。

沒等釘崎編好措辭搪塞他,榎本梓自己就讓安室透留下了:“店裏總得有人照顧,還有客人在,我出去一會很快就回來。”

安室透隻能看著兩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野裏,他皺了皺眉,有種不太對勁的預感。

剛才的案件他沒有插手,因為這個案件手法並不高明,他相信柯南一個人可以解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個姓五條的男人有些危險,他肯定不像是表麵上那樣吊兒郎當不正經,偶爾說的幾句話居然都是準確的。

像是能勘破天機一樣,他到底是什麽人,橫濱那邊有一個一眼就能看破真相的偵探,難道這個人和那位偵探一樣厲害?

安室透沉思。

“安室先生,你煎的麵包片要焦了。”毛利蘭驚呼。

安室透猛然回神,煎鍋上的麵包片已經變得焦黃,還泛著一股糊味,他趕緊把麵包片夾起來放到一旁空白的碟子上。

“有些走神了,沒事,我再做一份。”他笑笑。

“我來幫你吧。”毛利蘭熱心道。

剛剛柯南那個很可愛的小朋友被一個開朗的男生抱了過來,說溯想和柯南玩一會,問可不可以加入他們。

毛利蘭早就和世良真純一起把毛利小五郎扛到樓上去休息了,隻是咖啡廳裏點的東西還沒吃完,還有田中在,就重返了咖啡廳。

鈴木園子和柯南在原位上等他們。

幾位隨和的女高中生都沒有意見,反而很歡迎,鈴木大小姐更是直言:“這個小朋友比柯南小鬼可愛多了。”

柯南撇撇嘴,他都十七歲了,早就過了可愛的年紀。

虎杖悠仁和溯順利打入敵軍內部,溯鼻子微微聳動,“溯好像聞到了一股糊味唉。”

“是嗎?”毛利蘭嗅了嗅空氣,好像確實有股不太正常的味道,是從廚台那邊傳來的。

“我去看一看。”

作者有話要說:

被麻辣燙辣哭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