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溯!能聽到我說話嗎!”領域被打破後, 溯也能夠聽到櫟略帶焦急的呼喊了。

“爺爺,我在。”溯回過神來,心情如同坐山車大起大落, 卻又欣喜若狂,為活生生的哥哥姐姐,還有他的爸爸。

櫟放下心來,溯陷入南吾的幻境後,無論他怎麽喊溯都聽不到。

伏黑惠快步走到溯麵前, 身後的兩隻犬類動物同時向虛弱的咒靈撲去, 而釘崎和虎杖也配合默契地包夾住準特級,使用起自己的咒術。

黑發少年熟練地抱起全身都灰撲撲的小人魚, 替他擦了擦眼尾的淚水。

“等我一會。”他把小人魚放到飛毯上, 放出鵺保護他。

植下遙往前踏一步, 鵺就瞪著他嗥叫一聲, 警告他不要靠近溯。

雖然不清楚這個陌生的少年是什麽身份, 但也不能讓他隨隨便便靠近溯,萬一他要対溯不利他們也還來不及反應。

溯喉嚨裏發出一聲用力的“嗯!”,抓著伏黑惠衣角的動作透露出些許眷念, 而後又鬆開。

他一直記著伏黑惠答應了他會很快回到他身邊, 一定會做到的。

咒靈已經無法使用領域, 但也還沒陷入垂死掙紮的境地之中, 血水洶湧而出化成一隻隻手向三人組的腿抓去。

虎杖使出黑閃, 拳頭重重落在膠狀濃稠的血手上, 砸出一個坑, 咒力緊隨其後給予二次攻擊, 再次重傷了血手,將它們逼退。

從少年院出來後, 五條悟安排七海建人給他做老師,還帶領他完成了一個二級的任務,而這位黑閃最高使用次數保持者也將這個招式傳授給了他。

血手防禦堅韌,不依不饒卷土重來,虎杖悠仁後撤一步躲過抓捕,釘崎的釘子準確無誤地紮中他麵前張牙舞爪的血手,咒力的氣波一**,把血手震得趴軟在地,再起不能。

兩隻犬類配合著他們的進攻撕咬從不同方位撕咬咒靈的本體,攻擊力度不強,卻讓咒靈煩不勝煩,無法分心去顧及操控血手。

青蛙外形的蝦蟇也添了把力,黏膩的舌頭纏住咒靈的腿,咒靈身上的血液瞬間順著舌頭滑落,它的血液依舊具有灼燒的能力,隻是威力大不如前,蹭到蝦蟇舌頭上也隻是不痛不癢的。

咒靈終於被惹毛了,沙啞的聲音響起:“我要殺了你們!”

周遭再次發生了變化,寢室一瞬間變成了火災後的廢墟,濃煙嗆得人直咳嗽,也嚴重影響了視線,窒息一點點蔓延。

房梁塌陷橫擺在地板上,床板燒成了焦柴,床架散亂,天花板還時不時“轟隆”砸落下來一塊。

房間中央倏地出現了兩個渾身沐浴在烈火中的人,他們的臉隱藏在火焰中看得不太清楚,卻沒有發出一絲哀嚎,而是雙手合十如同向神明禱告一般,嘴裏念念有詞。

“我有罪。”

“我無罪。”

兩人像是在爭吵,一人說無罪一人就說有罪,一人說請赦免我的罪,一人說請將我流放,女聲尖利痛苦,男聲嘶啞平和。

伏黑惠看著這邪/教般的詭異場麵有了一個猜測,也許這対男女就是幾十年前犯下慘案下落不明的那対凶手情侶。

聯想到之前孤兒院老師說的牆裏總是傳出“天元大人”相關的話語,他想到了一個信仰天元的詛咒師團體——盤星教。

但自從去年盤星教教主夏油傑死後,盤星教群龍無首成了一盤散沙,很快就樹倒猢猻散,在咒術界裏銷聲匿跡了,即便還有些殘黨,也幾乎不會出現在咒術師麵前。

也許是數十年前的盤星教?畢竟這已經是許久以前發生的事情了。

不知為何,伏黑惠總覺得沒有這麽簡單,背後也許還有可以深挖的秘密。

血色咒靈祭出了最後一招,有了風的助燃,大火燒得更旺,已經燒到了虎杖悠仁腳邊,而出口早已經被火焰封死。

之前領域與幻境雙重加持,火焰並沒有那麽真實,溯的雨水也能輕而易舉撲滅,但是現在召來大水,隻會讓蒸汽充斥整個房間,把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燜熟。

溯經過櫟的提醒,停下了潦潮的動作。

“那溯應該怎麽辦呀爺爺。”他著急得團團轉,尾巴上的鱗片也如同雪花飛落。

“等。”櫟隻回了一個字。

等?等誰?還有時間給他們等嗎?

溯糾結地摩挲著手指,咒靈重現出這片火海後就不見了,不知道躲藏在哪個角落,失去了攻擊目標,又找不到逃生的方法,他們好像陷入了絕境之中。

釘崎野薔薇蹲低捂住口鼻,在鄉下國中學的火場逃生知識助了她一臂之力,雖然在這樣的困境下也不能發揮出多大的作用。

“火勢這麽猛,這應該不是假的吧。”她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握著錘子去敲了敲柴火似的木板碎塊,一敲就散成了灰燼,很真實。

“不是。”伏黑惠看了一眼時間,乙骨前輩應該能在他們葬身火海之前趕來,當務之急是找個暫時躲避火勢的地方。

虎杖悠仁將溯抱在懷中,回頭向一直保持安靜的植下遙道:“小朋友,跟著我們走,這裏太危險了。”

“好的!”等植下遙小跑到他身前,虎杖悠仁才開始起步。

“試試窗戶吧。”伏黑惠環視四周,這個寢室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寢室,倒像是從大倉庫改造而來,牆壁上有一個幾人高的窗戶,対於普通人而言有難度,但他們有鵺的幫助,應該不太困難。

隻要控製好鵺躲避火勢,應該能順利靠近窗戶逃生。

鵺聽從伏黑惠的命令飛到地麵,幾人麻溜地坐到它背上,植下遙看著營養不良,實際上四肢也不怎麽和諧,一腳踩空差點滑下去摔進火堆裏,還是釘崎野薔薇眼疾手快拽住了他的衣領,救了他的小命。

“謝謝謝謝!”植下遙戰戰兢兢地向看起來有點凶的釘崎彎下上半身道謝。

釘崎:“小心一點啊小子,抓緊鵺的毛別再掉下去了,我不保證下一次還能救到你。”

“好,好,我知道了。”植下遙忙不迭地點頭。

“語氣別這麽凶嘛釘崎,你嚇到人家了。”虎杖笑道,身下的鵺靈巧地躲過天花板的碎石。

“怎麽說話的你,我平常不也這個語氣。”他們說話的功夫,鵺已經抵達了窗戶旁,釘崎抓住植下遙的手臂,自己率先翻了出去,也把植下遙帶了過去。

植下遙完全沒有心裏準備,冷不丁地吹了一臉風,身體浮現出失重感,慌張地“啊啊啊啊啊”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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