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無止境，”衛淩看到童書年的表情還有什麽不懂，他坐正身子態度端正：“我需要你的輔導，尤其是英語。”
他知道自己在學習上的優劣勢。
尤其是現在。
他想快速變得強大起來。
沉默之所以會重生肯定是遇到了危險。
他必須承認童書年的話有道理。
如果這次......他不敢去想。
“好，”童書年抬手推了推眼鏡，他看著衛淩的眼裏全是肯定：“飯後我們摸摸底，我會給你定製學習計劃。”
他頓了頓，接著問道：“你有沒有跳級的想法？”
以少年的天賦，按部就班讀高中純屬浪費時間。清大每年都有特招名額，隻要通過相關的考試即可。
入學考試的難度還沒有剛才的卷子有難度。
“沒有，”衛淩搖了搖頭，他拒絕沒有半點猶豫：“我很珍惜我的高中生活.....”
童書年看著從廚房走出來的沉默，他朝少年努了努嘴：“因為他？”
這樣的愛情太美好。
沒有任何算計。
沒有一點功利。
隻有兩顆想待在一起的心。
“對，”衛淩淩厲的眉眼變得柔和，他側眸專注地看著沉默：“我人生的意義就是跟他一起度過。”
沒有遇到沉默之前。
他盼著時間過得快一點，再快一點，快到可以脫離衛家，帶著母親遠走高飛。
而現在。
他隻希望每一分每一秒都慢一點，慢到可以仔細回味跟珍藏。
“怎麽樣？”沉默已經調整好情緒，他走到衛淩身邊彎腰看著卷子：“你做對了幾道？”
“如果全都做對了，”衛淩眼底浮現笑意，他朝沉默攤開手心：“你有沒有獎勵給我？”
他要得非常自然。
一點都不像是第一次開口討要獎勵。
他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母親的不易，所以懂事的什麽都不要。
沉默挑起一起眉梢，他的語氣難掩震驚：“真的全對？”
“全對，”童書年用手指點了點卷子，他的眼裏全是欣賞：“起碼數學這塊，他完全不用我的輔導。”
數理化不少知識點是相通的。
換而言之。
物理跟化學衛淩的實力應該同樣不俗。
“那......”沉默眼底泛出明晃晃的喜悅，他笑著拖長了聲調：“補課的事？”
衛淩的水平超過自己想象。
看來。
不隻是補課的事。
他還需要跟衛淩商量一下跳級的事。
“談不上補課，”童書年伸手把試卷折好，他小心地放回公文包：“我隻是幫他開拓下思路。”
“必須獎勵，”沉默興奮地用手指彈了一下衛淩手心，他笑得一臉燦爛：“告訴我你想要什麽？”
體會到了老父親心態。
衛淩得到頂極教授的肯定，他莫名有種自家崽出息了的自豪感。
上輩子。
他陪著衛溪上了不少名師的課。
那些名師在童書年麵前不夠看的。
“沉默，”衛淩看著沉默落滿星辰的眼眸，他放輕了聲音：“我想要你一個承諾，以後我和你提一個要求，你不能拒絕我。”
沉默怔了一怔：“.......”
雖然他沒時間看小說。
但也知道這種承諾通常會變得......曖昧。
衛淩漆黑眼眸在沉默臉上巡視了一圈，他朝少年眨了眨右眼：“你敢不敢？”
沉默：“......”
怎麽又光明正大的放電。
衛淩殺傷力極強的俊臉做出這麽鮮活的表情，別說區區一個承諾，他連人都可以送出去。
衛淩看著明顯走神的沉默，他伸手握住對方的手：“不敢？”
“誰說不敢，”沉默回過神，他反客為主抓著衛淩的手將人拉了起來：“我欠你一個承諾，你要我的命我的都認了。”
他怕什麽。
他除了錢之外就隻剩一個人。
衛淩不至於打自己人的主意。
親眼見證了一場套路的童書年：“......”
沉默明顯還沒開竅？
可惜。
童秦晚來了一步。
“不要你的命，”衛淩順勢站了起來，他啞著嗓子說得鄭重：“等我過生日，我們一起提完車之後，我看情況再說......”
他不是正人君子。
別說什麽發之於情止乎於禮。
他的愛情是有......反應的。
愛是奉獻更是占有。
“好，”沉默壓住心底的好奇，他帶頭往餐廳裏麵走：“大家洗手吃飯，還有你，小齊，別打遊戲了。”
一直在客廳當隱形人的小齊把手機往褲兜一塞，他同情地看了一眼沉默，跟在衛淩身後走進餐廳。
可憐的小羊羔。
馬上就要被大灰狼吃掉。
作為一個優秀的助助，有些用品是不是該提前準備上了。
想到這裏。
小齊朝衛淩豎起大拇指，他說一語雙關：“厲害了，我的哥。”
不隻準備吃掉沈少。
他還得到童書年的認可，對方可是互聯網界的大牛。
童書年看著一臉懵懂的沉默，他搖頭啞然失笑，與其操心他們的愛情，倒不如想想自家的事怎麽處理。
這些年。
秦寧為這個家付出很多，但掩蓋不了她的......機關算盡，安靜的事不是秦寧直接造成的，但她有著無法推諉的責任。
他該怎麽處理這段關係。
又該如何跟童秦解釋。
還有沉默。
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童秦跟他母親一樣，不動心還好，一旦動心會不會不擇手段？
一時間。
童書年頭大如鼓，他心事重重地坐到了餐桌。
李阿姨動作很快，她將六菜一湯一蒸蛋端到了餐桌。
“童叔叔，”沉默以湯代酒，他端起來敬童書年：“以後我弟的成績麻煩你了。”
“好說，”童書年學著沉默的樣子端起湯，兩隻碗輕碰了一下：“就算沒有我，他的成績也不會差。”
學習這件事。
天賦跟勤奮缺一不可。
衛淩在差到極致的環境下都沒有放棄學習，可見其心性不一般。
“嗯，不差，”沉默彎著漂亮眼眸，他的聲音裏全是笑意：“他現在隻是年級倒一。”
衛淩的黑曆史。
他可以笑話一輩子。
童書年愣了一下：“......”
他的心底湧出陣陣酸澀。
安靜被衛家折磨成這樣子。
可想而知。
衛淩隻是活著.......會有多艱難。
“厲害啊，”小齊瞪大了眼眸，他嘴裏發出感歎：“維持年級倒一也不容易啊。”
他接觸過不少豪門。
現在早不流行交白卷了。
一個成功的偽裝學渣，他必須做到‘我努力但我不行’。
“怎麽不容易，”衛淩夾了一塊排骨放進沉默碗裏，他說得輕描淡寫：“選擇題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兩長兩短就選B，參差不齊C無敵，這樣選擇，我保你倒一。”
“咳咳，”小齊聞言差點嗆住，他平複好氣息追問：“曾經牛/逼閃亮的考試秘籍都失效了啊？”
沉默：“......”
童書年：“.......”
衛淩咽下嘴裏的食物，他說得不緊不慢：“現在的老師都反套路。”
小齊撓了撓腦袋，他佩服的真心實意：“還是你厲害。”
“來，”沉默不忍看到小齊傻乎乎的表情，他端起湯碗打著圓場：“我們提前預祝衛淩摸底考試取得好成績。”
童書年跟小齊端起湯碗，大家同時看著衛淩，等著少年端起湯碗。
窗外天色已黑。
餐廳的水晶燈發出的暖黃仿佛可以溫暖人心。
衛淩喉結滾了滾，他端起湯碗啞聲回道：“謝謝。”
這是第一次。
有人為他的成績欣喜祝福。
衛淩側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沉默，少年如畫的眉眼在暖黃的暈染下漂亮到不真實，一如當初那個突然出現的小王子。
“砰。”
四隻湯碗碰在一起發出瓷器特有的聲音。
一頓晚餐賓主盡歡。
“你下班吧，”沉默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他打發小齊下班：“明早九點送我跟衛淩去學校。”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平時不用776，送我跟衛淩回家就下班。”
他是條善解人意的鹹魚。
小齊大好的時光不去戀愛。
窩在醫院算怎麽回事。
“好嘞，”小齊眉開眼笑，他摸了摸圓潤的肚子走得瀟灑：“有事你叫我，隨叫隨到。”
社畜愉悅地下了班。
高中生的苦逼生活剛剛展開序幕。
沉默他們三人轉戰書房。
“不做卷子了，”童書年滿意地打量了下書房，他從公文包裏掏出平板：“你就在這上麵直接做題？”
平板裏麵有題庫。
本來他是為童秦準備的，眼下倒是方便了衛淩。
“麻煩等一下，”衛淩接過平板放到一邊，他從書包裏翻出筆記本遞給沉默：“你先看一下各科的知識點，等我答完題，我們再一起寫作業？”
沉默知道衛淩一下午的時間都在忙碌筆記，他伸手接過低頭翻開：“好。”
衛淩字如其人。
力透紙背，鐵畫銀鉤。
他把知識點用思維導圖畫了出來，清晰地列出每個章節的重點，又根據重點向下發散思維，公式，經典考題，容易出錯的地方.......
筆記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
“很不錯，”童書年探身掃了幾眼筆記，他讚許地點頭：“你的基礎非常紮實。”
“還好吧，”衛淩緊挨著沉默坐下，他垂眸按亮了平板：“我開始做題。”
沉默壓下心底的感動，他埋頭衝進知識的海洋。
一時間。
兩位少年都沉浸在學習之中。
童書年有些恍惚，他透過他們仿佛看到自己跟安靜約會的模樣，少女很聰明，他講的題一點就會。
如今。
她的兒子更聰明。
這種恍惚一直持續到童書年走出別墅，他一點都不意外，衛淩沒有錯一道題。
沉默和衛淩送童書年坐上觀光車。
“回吧，”沉默惦記著夢裏的小衛淩，他捂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我要去睡覺了。”
衛淩眯了眯眼，他湊到沉默耳畔問的危險：“你是想去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