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金虎帶著兩三百名混子飛也似的離開疾速車行,隻留下那百餘名村民麵麵相覷,看向沈浪的目光全都充滿了驚訝。
他們隻是當地普通村民,信息渠道有限,並不認識左金虎,也不認識沈浪,可這不代表他們是傻子,光是看左金虎對沈浪的態度就知道,這個年輕小夥身份一定很恐怖,要不然也不能扇了那家夥一巴掌,對方還一個勁的道歉。
可他到底是什麽人啊?
“弟兄們辛苦了,天也不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改天我請大家喝酒。”
張功很機靈,嚷嚷著帶走了一票村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前不久還熱鬧的跟菜市場一樣的疾速車行立刻就隻剩下沈浪與黃家姐妹。
黃鸝使勁咽了口吐沫,“你……就是那個沈浪?”
“是啊。”沈浪把手一攤。
“你這樣有意思嗎?你想瞞我多久?”黃鸝氣的不行,這個死家夥,竟然擱這扮豬吃老虎。
沈浪挺委屈地一攤手,“我沒想瞞你,我都說了我叫沈浪...是你說我跟‘沈浪’同名不同命。”
“你還有理了!”黃鸝氣的滿臉通紅,一跺腳,“你早說你是那個沈浪,哪有這麽多破事!”
“額...”
“沈浪..啊!我想起來了!是你!”黃鵲突然尖叫一聲,“你是那天那個人!”
沈浪點點頭,“進屋說,你們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們。至於我想知道什麽,希望你也別瞞著我。”
三人來到屋裏,黃鸝取來啤酒遞給沈浪,饒有興趣地望著這個金陵市的傳奇大人物道:“老實交代吧,到底咋回事。”
沈浪點點頭:“事情得從那天晚上說起...”
沈浪沒有隱瞞,將自己調查燃燒瓶刺客的事跟黃家姐妹說了一遍。
“原來你是為了調查那個扔燃燒瓶的人才去參加玄武湖競速...”黃鸝連連點頭,沈浪給出的理由合情合理,以沈浪的專業知識,確實能通過車行來找到蛛絲馬跡,畢竟這個年頭會玩車的不多,會改車的更少。
“那你找到那個刺客了嗎?”黃鸝問。
沈浪笑著看向黃鵲,“找到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黃鸝悚然一驚,“黃鵲?!”
事已至此,黃鵲索性全盤托出,點點頭:“我承認,那天扔燃燒瓶的人就是我!要不是你,左金虎這個畜生早被我燒死了。”
“是,左金虎可能被燒死,我們這群跟他走在一起的人也要遭殃。”沈浪氣樂了,“你覺得我跟左金虎是一路人?”
“我當時怎麽知道你們是不是一路人,你們明明有說有笑的...”黃鵲小聲咕噥。
“左金虎請我吃飯,我不笑難道還哭,你下次做事之前能不能先動動腦子,至少也別傷及無辜吧。”
“你倆先等會!”
黃鸝情緒激動道:“這到底是為什麽?你為啥要製作燃燒瓶殺左金虎?”
“因為阿寶就是被左金虎活活燒死的!”黃鵲尖叫起來。
“什麽?阿寶是被左金虎燒死的,你怎麽不告訴我?”黃鸝愣了,她知道確實有這麽回事,但警方通報上明明說這是一場意外!
“告訴你有用嗎?連派出所內部都有左金虎的人,他們都拿左金虎沒辦法,你又有什麽辦法?”黃鵲一臉鄙夷,“不是我說你啊姐,你就是大愚若智!兩年多了,你到今天都還想不到害我姐夫的凶手究竟是誰,有什麽話我敢跟你說?”
黃鸝嗓音顫抖:“你……你說什麽?你知道凶手是誰?”
“我姐夫是幹什麽的,你不會不清楚吧?他是土地局的審核員!他多次拒絕左金虎的行賄,死活不肯批項目給左金虎,所以左金虎才對他動手。”
“說這些話,需要證據。”沈浪提醒黃鵲,“這些是你個人判斷,還是手裏有證據?”
“關於我姐夫的事,是我自己判斷的。但阿寶,是我親眼看著被左金虎燒死的!”黃鵲眼眶泛紅,她使勁擦了擦眼睛,“沈浪哥!你能不能幫我報仇?”
“光有你一個人證不夠,我還需要他的動機和物證,比如,他為什麽要殺阿寶。”
沈浪點燃香煙悶悶地抽了一口。
他本不想管這事,但左金虎的行事風格跟薛文濤、薛文海太像了,這種人留在身邊,沒有半點好處,要是能以合法手段鏟除掉那是最好的。
“阿寶之前一直在幫左金虎賣違禁品!”黃鵲嗓音沙啞,“我甚至知道他們的違禁品倉庫在哪!”
沈浪猛地抬起頭,“是我想的那種違禁品嗎?”
“對!他殺阿寶,是因為有一批違禁品缺少了斤兩!他懷疑是阿寶偷了。”
“...”
左家。
“臥槽!”
左金虎一腳踢飛茶幾上名貴的茶具,怒吼道:“沈浪!他算什麽東西!他憑什麽敢三番五次的對我動手!這才多久,這個小逼養打我兩次了!哥!我他媽再也忍不了了!”
左金龍翹著二郎腿,靜靜地看弟弟發瘋,等到左金虎情緒稍微穩定下來,他這才默默道:“忍不了,那就別忍了,做掉他。”
左金虎一愣,湊過去,小心翼翼道:“薛文濤都拿沈浪沒辦法,我們怎麽做掉他?況且,做掉他之後,書記和州長那邊要是調查怎麽辦?”
左金龍嗤笑道:“看來你也不蠢,知道這事不那麽容易辦,那你發什麽火?不就是被打了個耳光,有什麽大不了的?兵仙韓信尚且能受胯.下之辱,你又有什麽好不平衡的。”
“我生氣啊,這個逼養的當著那麽多人麵打我,讓我怎麽抬得起頭做人!”
“你在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自己會有這一天?啊?”左金龍瞪他,“你別忘了,黃鸝的丈夫郭鵬偉是你派人打成植物人的!你不離她遠點,還主動招惹她,就為了所謂的麵子?弟,你什麽時候能成熟點?”
“我...”
“明天,去給沈浪道歉,盡快把這事給平了。千萬不要再節外生枝了,我們最後一批貨準備往外運了,運完咱們也該金盆洗手了。簽證已經下來了,綠卡辦理的也很順利,你要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等到了國外再對沈浪出手就是了。”
“我...我知道了。”左金虎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