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將一個人打到精神崩潰需要多長時間?

一年?半年?還是三個月?一個月?

沈浪用事實證明,搞垮一個人的精神隻需要三天!

薛文濤躺在**,大口大口的喘息,原本精神奕奕的雙眸此時早已變的渾濁不堪,他雙目無神地看著天花板,過去三天的經曆,讓他仿佛置身地獄,不堪回首。

哢。

門外突然傳來開門聲。

薛文濤條件反射的坐起來,瞪大眼睛嚷道:“他來了,他來了!救命啊!”

“大哥,是我,你別害怕。”

進來的不是沈浪,而是齊勝天。

齊勝天望著驚弓之鳥般的薛文濤心中滿是不甘,同時還有些同情。

任何一個人,在經曆了無孔不入的偷襲,表現都不會比薛文濤好到哪裏去。

休息的時候挨打,吃飯的時候挨打,就連上廁所的工夫,沈浪也會跟鬼魂一樣破窗而入揪著薛文濤暴打一頓...這他媽誰受得了這樣的折磨?

最可氣的是,自己身為州公安廳長卻拿沈浪一點辦法也沒有,因為這貨開的是市政府沙書記使用的專車,這是什麽?這就是一把尚方寶劍,沈浪現在頗有點奉旨打人的味道。

“大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齊勝天歎息著,“沈浪已經徹底瘋了,你要麽出去,要麽進去...除此之外沒別的辦法了。”

出去,是指讓薛文濤離開金陵去外省。

進去,是指讓薛文濤進看守所。

“我恨啊!”

薛文濤老淚橫流,攥緊雙拳道:“好...我聽你的,我離開金陵,躲一段時間。”

話音剛落。

咣一聲脆巨響!

卻是玻璃被打碎,一道人影從窗外衝進來,揮著拳頭,徑直衝向薛文濤。

一屋子人全都看傻了。

“啊?”齊勝天更是雙眼瞪大,這他媽是九樓!他怎麽進來的?

說時遲那時快,沈浪已經朝薛文濤揮動拳頭,咣地將他砸翻,然後對著他的身體一頓瘋狂輸出。

“你住手……住手!!”齊勝天勃然大怒,“沈浪!你這個瘋子!”

沈浪一拍腦門,挑釁道:“對啊,我就是瘋了,精神分裂。咋地啊齊廳長,你還想拿槍打我?你掏個槍試試,看誰先死?”

齊勝天手裏的動作一下子停止下來,表情陰沉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沈浪樂了,“嘖嘖,這話從你齊廳長嘴裏說出來,不覺得諷刺嗎?”

“...”齊勝天氣的身體直顫。

“去你的!”沈浪對著薛文濤的臉補了一腳,“今天第一次,還有七次,我走了,再見。”

說完轉身就走,進來是破窗,出去走的是大門。

門外那群保鏢都傻眼了,自動給沈浪讓出一條路。

沈浪瘋狂毆打薛文濤這幾天,跟全金陵市有頭有臉的格鬥高手都交過手,沒有一個能在他手底下撐過三招,連沈浪自己都不知道,他莫名其妙就成了金陵格鬥界天花板一樣的存在。

那些喜歡打拳的人甚至還會拿沈浪作為衡量武力高低的標準——“你那麽能打,你怎麽不去薛家當保鏢,跟沈瘋子較量較量?”

“...”

“沈浪!沈浪!!!我跟你不共戴天!”

薛文濤又氣又怒又怕,滿嘴噴血的嗷嗷大叫。

……

市政府。

沙書記正跟州長對坐下棋。

州長麵帶微笑道:“聽說你把車借給沈浪了。”

“嗯。”沙書記笑笑,“這樣一來,沈浪出行能方便點。”

“出行方便點?”州長笑容愈發燦爛,“老沙,你怎麽那麽壞呢?我以前都沒發現,你這是給了沈浪一把尚方寶劍啊,薛文濤那一枝的人這幾天把我電話都打爆了。”

沙書記嘿嘿一樂,“對非常人,用非常手段。像薛文濤這種惡人,就必須得由沈浪去製裁,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惡人自有惡人磨!”

“哈哈哈哈。”

州長捧腹大笑,在日理萬機之餘,能有沈浪這樣一個妙人進行調劑,讓他枯燥的生活都變的有滋有味了起來,確實是個妙人。

沈浪毆打薛文濤這事,州長耳朵裏都灌滿了,因為他每天都要接到至少來自七八個部門領導的來電投訴,對此州長是這樣表態的——“沈同誌是個好同誌,隻不過間歇性精神分裂,他正常的時候可正常了,別影響我辦公,掛了...”

州長笑容一斂,言歸正傳道:“沈浪這樣的小打小鬧我懶得管,但爆破隊已經準備進場了,與財富大廈爛尾樓相關的商戶們的補償必須第一時間到位!我昨天去了一趟財富大廈,發現裏麵竟然有不少被坑害的商戶住在裏麵,現在是什麽月份了?12月了!沒有窗戶,他們就用塑料布封窗,沒有電梯,他們就走樓梯,沒有水電,他們點蠟燭,買桶裝水,他們拖家帶口的容易嗎?六歲的小孩,每天得爬十幾樓!她爬不動了,她父親就背著她。”

州長越想越氣,一拍桌道:“薛文濤他就是個畜生!打死他都不多!”

“州長,這個事我跟沈浪說了。沈浪想都沒想就表示,他願意以個人名義出這筆安置補償款,不僅會在近期安排他們住的地方,而且每家每戶,每個月給2000,直到新大廈完工,商戶們入住為止。”

“你覺得讓沈浪個人出資,這合適嗎?”州長氣道:“這當然得由我們政府各部門分攤!你把金額盡快統計出來,然後我召開領導班子會議,各部門分攤!讓他們自己去認領!我們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

沙書記眼眶濕潤,他擦了擦眼角,“州長,能與您共事,是我的榮幸。”

“不要吹噓,更不要溜須拍馬,這本就是我們這些人民公仆應該做的事。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盡快落實!”

“明白,我這就去做。”

金陵火車站。

一道窈窕身影拎著小皮箱出現在出站口,她笑嘻嘻撥打了電話,“老公,我在金陵了,你在哪呢?”

“...你來金陵怎麽不提前跟我打聲招呼?”

接到電話的沈浪正準備上樓去揍薛文濤第二頓。

畢竟,男人說話要算話!

說每天打他八頓,那就隻能多,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