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天氣轉涼,人們的衣著也從短袖短褲換成了長衣長褲。
經過四個多月的大興土木,位於大興鎮後山的‘槐安集團畜牧園區’已初見雛形。
負責該工程的總指揮馬琳跟個小泥人似的興衝衝的跟沈浪介紹,大興鎮真是塊人才輩出的寶地,別看他們沒啥文化,可幹起活來卻是一把好手,什麽磚瓦匠,老木工,應有盡有,不僅活幹的漂亮,人工還比外麵那些施工隊便宜,裏外裏給集團節省了大十幾萬的不必要開銷。
“畢竟是自己村子裏的營生,他們要是再不上點心,豈不是沒心沒肺,看目前這情況等開春咱們就可以進行養殖計劃了。”沈浪帶著安全頭盔緩步走在建築工地邊緣,那些農民師傅們正幹的熱火朝天,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看的沈浪有些熱血沸騰,恨不得親自扛幾袋水泥上去。
“對了,現在兩個村子關係緩和了?”
沈浪其實一點也不擔心馬琳的能力,主要擔心的是張家、馬家這兩個村子間的關係。
“什麽叫緩和,那簡直就是精誠合作,肝膽相照。上個月吧,馬家村一個年輕小夥不小心從建築台上摔下來了,被張家村的人見著,親自抱去了醫院,這才把腿保住,後來一打聽,這個馬家小夥是馬家村村老的親外甥,把他們給感動壞了。總而言之,現在這兩個村子關係特別緊密。上次我聽說,他們還打算搞什麽聯誼,把各自村裏的單身男女青年召集到一起,舉行一個相親會...”
看著眉飛色舞的馬琳,沈浪笑著擦了擦她鼻尖上的塵土,“你別累著。”
馬琳抿了抿嘴唇,“累倒是不累,就是……你挺久沒去找我了,晚上我給你炒幾個菜?”
“我也正想跟你說,好久沒吃你的菜了,很想。”
“哦?隻是吃菜?”
“還有吃你。”
“嘿,吃人可是犯法的。”
“哈哈。”
沈浪笑笑,留馬琳監督工程,自己先走一步去陪李妍。
時間一天天過去,眼瞅著就要到年根。
沈浪逐漸習慣了這種忙碌而又平靜的生活,直到這天,王援朝給他打來一通電話,打破了平靜生活,王援朝說自己在南門派出所,情況有點複雜,他讓沈浪親自過去。
沈浪眉頭緊鎖,驅車趕往南門派出所。
“沈老師來了。”南門派出所所長跟沈浪握了握手,表情嚴肅道:“你是為老王來的吧,他在裏麵等你。”
“出什麽事了?”
“你讓老王親自跟你說,這事必須得盡快解決才行,事情很嚴重,直走右拐。”
來到房間,沈浪瞧見了地中海的王援朝,他手沒閑著,拿著一把小梳子正梳理假發,瞧見沈浪進來,大發牢騷,“我真他媽的比竇娥還冤!”
“到底啥事?”
沈浪甩了支香煙過去。
“我那夜總會,有幾個混混偷偷賣違禁品,吃死了一個小姐。”
“...”
沈浪倒吸一口涼氣。
竟然鬧出人命了,怪不得所長態度那麽嚴肅。
“違禁品是不是你賣的,你跟我說實話。”
“你看我像缺心眼嗎?我放著大好的集團不去管,去賣這種吃花生米的違禁品?跟咱們集團生意相比,違禁品算個嘚啊?”
合情合理。
作為槐安集團的二把手,王援朝不說富可敵國,至少也是一方土豪,根本犯不上去賣這種東西。
“知道是誰賣的不?”
“這我還真不太清楚,現在槐城的這些小杆子,有不少在倒騰這東西,我聽說,隻是聽說哈,可能是‘小高興’的人在賣。”
“小高興是誰啊?”沈浪完全不認識,聽都沒聽過。
“最近半年新崛起的南門小杆子,挺有兩下子的,我跟他見過幾次。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成天帶十幾個小弟招搖過市,開的是輛銀灰色高爾夫。”
王援朝這麽一提,沈浪倒是有印象了,最近老往市區跑,確實經常能見到那輛車。
“這事你跟所長說了嗎?”
“說了,沒證據啊。現在的問題是,我是夜總會負責人,我要負責,你說我冤不冤枉。早知道我就把夜總會盤出去了。”王援朝相當後悔。
“你現在說這些有個屁用,你把小高興約出來,我先跟他談談。”
“行,我幫你約一下。浪子,我得提醒你一句,這小子很莽,不管談成沒談成,最好別跟他正麵起衝突。”王援朝擔憂道。
“你擔心我會吃虧?”沈浪樂了。
王援朝一拍腦門,“媽的,太久沒在社會上打打殺殺,差點忘了,你是槐城戰神。”
從南門派出所出來。
王小璐大步流星的迎上來,緊張道:“我爸沒事吧?”
“沒啥事,24小時後就能出來,你不去工作,跑這來幹嘛?”
“我爸被抓了,我還有心情工作?再說了,你這個董事長天天不在公司,我這個秘書有啥工作可幹?”
“我讓你幹秘書啦?還不是你自己非要當蛀米大蟲。”
“你……”王小璐氣的直跺腳,“你欺負我!不來找我玩也就算了,還怪我吃空餉!討厭你!”
“去去去,我忙著呢,沒工夫跟你閑扯。——喂!”沈浪接聽電話,王援朝表示已經約好了小高興,在不夜酒樓見麵。
“哥!”
王小璐攔住沈浪,“你說你都多久沒找我了,你心裏根本就沒有我。”
“我心裏為啥要有你?”沈浪瞪她,“趕緊回家,我要去忙了。”
“嗚……你!!”
王小璐喜歡他。
這點沈浪早就知道了。
這也是為什麽沈浪盡量疏遠王小璐的主要原因。
他已經有了沈幼溪、馬琳和李妍,時間和精力都不允許他繼續沾花惹草,尤其王小璐的父親還是王援朝,集團的二把手。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對付王小璐,沈浪有十六字真言牢記於心:能躲就躲,能避就避。璐進浪退,璐退浪跑。
晚上,南門不夜酒樓。
沈浪考慮到可能要喝酒,叫上陳錦衣跟自己一起。
陳錦衣現在依舊在白天鵝舞廳當保安隊長,除此之外他還有一份集團內部的掛銜職務——保安科科長。
陳錦衣自打從監獄出來,就一直沉默寡言。
家庭巨大的變故,讓他心情大變,將這一切看在眼裏,沈浪也無可奈何。
一個人的性格一旦定型,外人想要改變還是挺難的。
好在陳錦衣除了話少,別的方麵都很正常。
“哥,到了。”
陳錦衣將車停在酒樓門口,小跑過來幫沈浪拉開車門。
門口五六名正在抽煙的混混眼神古怪地看著二人。
錦衣衛和四門提督。
兩位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