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姐,你妹妹不在這裏啊?”有賓客疑惑地問,“是不是走錯了?”

空氣中彌漫著微不可查的香味。

溫千雪強撐著笑容,看向一旁臉色發白的服務生,“你不是說妹妹在這個房間嗎,人呢?”

服務生更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冷汗直冒。

早知道就不做這事情了,吃力還不討好!

“我也不清楚…”,他囁嚅著。

溫玉勤冷哼一聲,轉身吩咐著溫千嶼處理好這件事,隨後離開。

溫千嶼看著溫千雪不大好看的臉色,也猜到了什麽,但他卻不聲張,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疏散賓客。

“這裏麵肯定是有誤會,大家先回三樓宴會廳吧!”

“怎麽也得找到溫二小姐吧,一個活生生的人,還能丟了不成?”李太太率先說道。

其他賓客們紛紛應和,看熱鬧的心不小。

許澤岩也是一臉不善,這是溫許兩家的訂婚宴,不是隨隨便便的場合,怎麽老是出問題?

一群人堵在走廊,看那架勢是找不到溫絮語就不會罷休。

溫千雪咬牙轉身,剛想說些什麽,卻在這時,隔壁房間的門突然打開。

溫絮語雙臂抱懷,慵懶地半倚靠在門邊,她身上穿的是酒店的黑色浴袍,小臉很紅,仿佛是被熱氣氤氳過,清水出芙蓉。

她輕飄飄地掃視過在場的所有人,微微一笑,“各位,有事?”

“你…”,服務生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又看了看兩邊的門牌號。

是701沒錯啊,怎麽她從702出來了呢?

事情的走向已經脫離軌道,不可預知。

看著服務生朝自己投來求助的眼神,溫千雪生怕被別人看出什麽,趕忙出言打斷。

“妹妹,你沒事就好”,她走過來想要拉溫絮語的手,卻落了個空。

溫千雪也不尷尬,轉頭訓斥那個不敢說話的服務生。

“都怪這個亂嚼舌根的服務生,掃了大家的興致,既然現在沒事了,那大家就都散了吧!”

“那這好好的房間裏怎麽會出現血呢?”錢太太抿唇一笑,勾了勾耳邊的碎發。

港城的大家族和京都這邊有所不同。

京都大家族的家主在外的“老婆”叫“情人”或是“情婦”,而在港城她們卻可以有個名分,叫“姨太太”,也正是因為如此,子女眾多,族內爭鬥是他們從小的必修課。

所以,溫家這位大小姐的溫柔安撫在她看來,也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罷了,倒是這個二小姐有點意思……

溫千雪垂眸抿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眼含水霧,向溫千嶼投去視線。

溫絮語保持那個姿勢不變,將他們的小動作看在眼裏,一抹輕嘲閃過。

果不其然下一秒,溫千嶼將矛頭指向了她,厲聲嗬斥。

“溫絮語,你不應該給大家一個解釋嗎?”

“解釋什麽?”溫絮語冷冷睨他一眼,眼底一片涼薄,她皮膚發燙,暗中狠狠掐了把手臂,緩解體內那股衝動,隨即擲地有聲說道。

“是你們突然跑過來擾我清靜,我又怎麽知道旁邊的房間裏有什麽?”

走廊裏,氣氛凝滯。

溫千嶼擰眉看著對麵的女人,他知道其中肯定有她的參與,卻沒有證據。

而且再怎麽說,她也是溫家的人,還不至於在外人眼裏鬧笑話,想到這裏,他開口說道。

“或許是其他賓客留下來的,既然她人沒事,這件事情就算了吧,各位繼續參加晚宴吧!”

賓客們見事已至此,也沒什麽看頭,各自散去。

走廊裏隻剩溫絮語、溫千雪、溫千嶼和許澤岩四人。

“溫千雪,沈默呢,你把他怎麽樣了?”溫絮語咬著牙關,後背冒出冷汗。

“沈默是誰,是和你一起來的朋友嗎?”溫千雪當然不會承認,隻能裝傻,“我和他又不認識,怎麽會知道他在哪?”

溫絮語雙手握拳,目光泛著冷意,看向麵前的女人,她覺得自己快壓製不住那股躁動了,如果被看出什麽來,剛剛這場戲就白演了。

“好,那你們隨意,我先進去了!”

“等等!”

溫千雪心中本就疑惑萬分,按理說那香薰藥性很強,溫絮語不可能沒事,除非…她是裝的。

“妹妹”,她上下打量了溫絮語全身,在看到她**在外的脖頸還有小腿都泛紅時,頓時了然。

“我想,我們之間一直有些誤會沒有說清楚,要不趁著這個機會,我們……”

她說著,就想一起踏入房間,卻在下一刻被溫絮語製止。

“在我這裏沒有誤會”,溫絮語暗自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開口,“不要自作多情,現在離開這裏,我要換衣服了!”

一旁溫千嶼和許澤岩麵色都很不爽。

“千雪,我們走吧,樓下的賓客還在等著呢!”

“對啊,千雪,大哥說得對”,許澤岩瞥了眼溫絮語,麵色憎惡萬分,“我們先下去吧!”

溫千嶼一頓,心髒處空落落的。

大哥…?

“我…”

被兩人這麽一說,溫千雪沒辦法,但轉念一想,那香薰可是她從黑市上托人買的高級貨,能讓人在半個小時內軟成一攤泥,算算時間,可是快到了。

而且男人是唯一的解藥,除此之外,沒有其它辦法緩解,溫絮語今晚死定了!

隻是可惜,拍不下來這個場景,否則她非得讓所有人看看她到底是什麽貨色!

“那我們走吧!”

眼見著三個人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溫絮語顫抖著手,關上房門,她腳步虛浮,倚著門板滑坐在冰涼的地麵上。

“你中藥了!”陸柏謙操控著輪椅過來,語氣肯定。

“幫我…幫我叫醫生…”,溫絮語用盡最後一絲理智向他求助,她將小臉貼在門關的儲物櫃上,卻還是覺得不夠。

“你中的是烈性的春.藥,醫生恐怕沒有辦法,唯一能救你的,隻有男人。”

陸柏謙語氣淡淡,他看著麵前的人,眼神微不可查地暗了暗。

房間裏寂靜萬分,隻有女人不正常的呼吸聲,還有從陽台跑進來的風聲。

在模糊的意識中,溫絮語用了好一會才明白男人話中的意思。

細白的手指扣住儲物櫃的凸起,她借著力稍稍坐起身,沒有一絲猶豫,猛地撞上櫃子,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陸柏謙瞳孔微縮,語氣難得有了點情緒,“你瘋了?”

溫絮語眼中恢複點清明。

溫千雪還真是下了狠手,不過她就算要失身,也不能和陸柏謙有什麽。

她在名義上還是邊潯舟的妻子,就算是真的到了那一步,也隻能是邊潯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