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絮語坐在餐桌上,伸手碰了碰紅腫的唇瓣,忍不住瞪了對麵男人一眼。
這人幸好不是放高利貸的,不然一天就能踏上全球富豪榜了!
邊潯舟仿佛察覺到她的哀怨,薄唇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根本沒有把這點痛意放在心上。
他將自己麵前的肉推到溫絮語的麵前,旁若無人地開口。
“體力太差了,多吃點!”
接吻不到二十分鍾就不行了,以後怎麽辦?
溫絮語:“?”
她體力差?
想當初,她學跆拳道時,三個男生一起都打不過她,可一遇到邊潯舟,自己的那點力氣像是在給他撓癢癢一樣。
她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裏,泄憤似的嚼著。
站在一旁的杜管家越看越欣慰,說不定明年,這個家裏就要添個小少爺或者是小小姐了!
“找到工作了?”邊潯舟突然開口。
他想到剛剛翻看的實驗資料,還有一旁細細的黑筆備注,一看就是溫絮語的筆跡。
“嗯,在京市第一醫院實習,也算是專業對口。”
邊潯舟回想著之前查的溫絮語的資料,上麵確實寫著她的專業和醫學相關。
“嗯”,他不冷不淡地回應了聲,“在外注意身份,我不希望再碰見第二個陸柏謙。”
他說得直白又隱晦,溫絮語卻一點也不在意。
她本來還害怕邊潯舟也秉持著“豪門太太出去工作丟臉”的那一套說法,現在看來,他還是有一點可取之處的。
“我知道了。”
*
吃完飯後,溫絮語到花房裏剪下幾朵玫瑰花放到客廳的花瓶裏。
暗紅的花瓣層層疊疊,邊緣微微卷曲,泛著絲絨般的光澤,花莖斜斜插在磨砂玻璃瓶中,光是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
與其讓它們綻放在花房中無人觀賞,不如放到眾人麵前大放異彩。
邊潯舟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他帶著耳機,麵前擺放著電腦,正在開視頻會議。
見人走過來,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因為今天不出門,溫絮語穿得比較隨意。
上身是一件普通的白色紐扣襯衫,下身穿了條淺灰的居家短褲,又長又直的腿顯露在外,腳踝骨泛著瓷白的光,長發隨意地盤在腦後,幾縷不聽話的發絲垂在頸間,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溫絮語半蹲下身,自顧自整理著鮮花,絲毫沒有察覺到一旁人的目光。
從邊潯舟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窺見到女人精致的鎖骨,嫩白的後頸,還有那絕佳的腰臀比。
越是沒有瑕疵的東西,越是想弄上些痕跡上去…邊潯舟喉結輕滾,莫名口幹舌燥。
視頻會議中,幾個部門經理也看到了一晃而過的人影,不由得想起前些天在公司流傳著的大事。
總裁夫人和白氏千金在辦公室裏打起來了,最後白氏千金被潑了幾十杯水,丟出了公司,總裁夫人也沉著臉離開。
公司眾人紛紛猜測發生了什麽事,但是版本太多,都不可信。
但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個總裁夫人不一般,竟然能抓住邊總這個喜怒無常人的心,所以他們更是達成共識,下次等夫人來公司,一定要好好招待,不得有誤。
“今天的會就先開到這裏”,邊潯舟冷聲開口,“這兩天我休息,不去公司,把該做的事情都處理好。”
幾個部門經理紛紛應聲。
邊潯舟合上筆記本,修長的雙腿交疊,一瞬不瞬的盯著那邊的人。
溫絮語插好最後一朵花時,手機恰好響起。
她看著“溫千嶼”三個字在屏幕上躍然跳動,剛剛美好的心情頓時被打破。
她沒有接,直到鈴聲自己掛斷。
無他,她不想再和溫家的人有太多接觸,尤其是溫千嶼和溫千雪。
下一秒,電話鈴聲再度響起,一遍又一遍,誓不罷休。
溫絮語強忍著把手機扔出去的衝動,滿眼不耐接起電話,“有事說事。”
“溫絮語,你敢不接我電話?”那頭,溫千嶼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
“你別以為你現在傍上了邊潯舟,就不把溫家放在眼裏了,那個老頭還在我們手裏,你忘了?”
“啪—”一朵玫瑰悄然落地。
溫絮語麵若寒霜,握著剪刀的手不自覺顫抖,聲音卻冷靜的很。
“可惜邊潯舟是個直男,你要是想,也可以去T國做個手術,溫家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了!”
溫千嶼更加暴怒,“你敢諷刺我?”
“我哪有啊,不過你做男的,爭不過許澤岩,做女的,恐怕又爭不過旁人,溫家的大少爺不過如此!”
“你—”
溫千嶼恨不得把溫絮語給殺了泄憤,他一拳打在書桌上,麵上青筋畢露,想起溫玉勤警告過他的話,硬生生地將這情緒忍了下來。
以後有她好受的!
“我不和你吵,溫絮語,今晚是千雪的訂婚典禮,你也給我出席,聽到了嗎?”
溫絮語忍不住冷笑一聲,“你就不怕我把她的婚禮毀了?”
沒等溫千嶼再說話,她又故作驚訝,“哎呀,我忘了,你恐怕是最不希望他們訂婚的人吧,怎麽,找我去,是想借我之手,讓我幫你完成這個心願嗎?”
嘲諷意味拉滿。
溫千嶼一腳踹翻身旁的椅子,“你敢說出去,我今晚就能讓你收到那個老家夥的死訊!”
溫絮語心中一緊,但還是冷靜開口,“他可是溫玉勤手中的王牌,你有那個本事嗎?”
她知道,溫玉勤的人一定會控製養父母他們,因為那個老狐狸最會謀劃,一旦養父母有什麽事情,他們唯一的籌碼也就沒了。
“看來你還是很在乎那個老家夥的,這樣吧”,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今晚出席千雪的訂婚典禮,我就找機會安排你和他們見一麵,怎麽樣,你來還是不來?”
話說到這個份上,溫絮語稍稍鬆了口氣,她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當初溫千雪自導自演毀了蛋糕,進了醫院時,全家人都到醫院去看她,陪護她。
而自己被管家使喚著,給溫家幾人收拾著幾件換身的衣服。
她進了溫千嶼的房間,見到了從未想過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