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看著本該在國外出差的男人,杜管家忍不住驚呼。

他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而**的邊潯舟也豁然睜開了眼,冷厲的黑眸還帶著惺忪睡意,另一隻手豎起食指抵在唇前。

“噓。”

杜管家點頭會意,躬身退出房間,臉上是藏不住的笑容。

看來真是她多慮了,先生和夫人的感情還挺不錯的!

當即,她就讓樓下打掃的傭人停下手中的活,以免打擾到上麵兩人。

*

溫絮語是在一種奇異的注視感中醒來的。

她睫毛輕顫,下意識翻身去摸手機,像是想到了什麽,倏地睜眼。

手機?錄音?…邊潯舟?

好像不是在做夢……

她慢動作扭臉,就看見活色生香的一幕。

邊潯舟半靠在床頭,黑發有些淩亂地散在額前,身上套了件鬆垮的深灰睡袍,領口大敞,露出緊實的胸肌、腹肌…

他不知已經醒了多久,手中捧著一份攤開的文件。

正是她的那份研究資料。

見她醒來,邊潯舟垂眸看她,目光沉靜得像一潭深水。

“……幾點了?”溫絮語用手背遮眼,胡亂找著話題。

邊潯舟看了眼手機,“下午一點了。”

她還挺能睡的。

陽光正當頭,將寬敞的房間照得發亮。

溫絮語撐起身子,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睡裙領口歪斜,左肩完全暴露在空氣裏,她迅速拽了拽衣領,裝作無事發生。

邊潯舟眸光微閃,喉結不明顯地滾動了一瞬。

她脖子上的兩個紅印怎麽還沒消,他昨晚明明很控製了。

溫絮語拿起手機,才發現已經沒電關機了,她有些惴惴不安,害怕邊潯舟昨晚聽到了什麽。

“你……”

她囁嚅了半天,見邊潯舟麵色無異,也沒有察覺到他暴戾的情緒,話頭一轉。

“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說起這個,邊潯舟冷笑一聲。

他忽然傾身過來,睡袍領口掃過她的手背,兩人靠得很近。

“你昨天看到那個女人了?”

溫絮語愣了愣,“嗯。”

“你以為我碰了她?”

“……”

“嗯?”男人冷眼看過來,壓迫感十足。

“…嗯。”她眨了眨眼。

就算沒碰,身上也沾上了味道,不守夫道!

邊潯舟黑著臉,“所以…你吐了,是因為嫌我髒?”

“……”

溫絮語明白了,他這是在興師問罪。

想到了昨晚這男人說的話,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

她暗自歎了口氣,主動牽上邊潯舟的手,輕輕晃了晃。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我向你道歉?”

邊潯舟垂眸看著她的動作,莫名有些受用,但麵上不顯,他沉著聲,眸光深邃。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麽?”

溫絮語盯著他的淩厲的眉眼,挑了挑眉,有些無奈開口,“邊先生,別忘了,我們可是通感的…”

剛剛一閃而過的喜悅,她可是捕捉到了。

“那又怎麽樣,我要補償”,邊潯舟目光灼灼,大言不慚,絲毫沒有被揭穿的心虛。

溫絮語:“……”

這人怎麽和小孩子一樣?

“我不要”,溫絮語伸出一根細白的手指抵上男人結實的胸膛,將人往後推了推。

上一次白娉泠的事情,她還在生氣。

這男人不問事情起因,上來就責怪她在辦公室打架,如果說有來有往,那她必須要個說法。

邊潯舟直起身,若有所思地看著麵前表情生動的女人,徑直問道,“因為白娉泠?”

溫絮語一愣,倒是沒想到他猜得這麽準,她雙臂抱懷,也沒遮掩,“嗯,給我個理由,我不想平白受氣。”

莫名其妙被潑了一臉茶水,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不想你受傷,這個理由夠嗎?”

“至於結果,前台被開除了,之後白娉泠也不能再踏進邊氏,路兆這個月獎金也沒了”,他頓了下,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頭頂,“還有我,這些夠了嗎?”

前台沒有按照預約規定,私自將人放了進來。

白娉泠在他的地盤上動手打人,如果不是商戎遠為她求情,她的下場不僅僅是被潑了幾十杯水那麽簡單。

聽到他的第一句話,溫絮語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隨即反應過來。

兩人通感,她受傷,他也不好過。

“路兆就不用了吧?”溫絮語低咳一聲,心中起了一絲羞愧。

她記得,當時和白娉泠打得激烈時,路兆第一個衝上來阻攔,似乎還被她倆誤傷幾腳。

這獎金扣得,實屬憋屈!

邊潯舟擰眉,眸中不滿,“按關係來說,你不應該先關心我?”

“我一回來就抹了藥膏,當然知道你沒事了!”溫絮語不甘示弱。

邊潯舟噎了一下,不想再和她爭辯這事,他一把將人拉到自己腿上坐著,雙臂扣住她的腰,笑得慵懶又有些痞。

“行,話也說開了,現在能談補償了吧?”

溫絮語臉有些熱,一想起“補償”,她就想到上一次在展廳休息室裏…

“在想什麽?”邊潯舟湊近她。

低沉的嗓音讓溫絮語更身臨其境。

“你—”,她下意識捂住邊潯舟的唇,鳳眸下意識瞪大,害怕這男人說出什麽下流的話。

兩人四目相對,絲毫沒意識貼得有多緊。

“上一次的事情,你不許再說,也不許再想”,溫絮語“惡狠狠”地威脅,“隻有那一次,以後不可能!”

邊潯舟挑了挑眉,沒有說話,那種事情隻有一次和無數次,他拿下她的手,握在手心裏。

“所以,你打算給我什麽補償?”

他想要她主動一次。

溫絮語知道他的脾氣秉性,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更害怕他獸性大發。

她抿了抿唇,在邊潯舟的注視下慢慢俯身,一個輕如蝶翼的吻落下。

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溫絮語迅速直起身,耳尖已經紅得滴血,“這樣......可以了吧?“

邊潯舟眸色驟暗。

“不夠”,低啞的嗓音剛落,他直接將人推到柔軟的被子裏。

“邊潯舟!你......”

未完的話語被邊潯舟熾熱的掌心截斷,男人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唇瓣。

“這不叫吻,我教你!”

他低頭逼近,鼻尖幾乎貼上她的,“接吻要這樣——”

滾燙的唇重重壓下來,帶著不容抗拒的力度深入探索。

這個吻又深又凶,像是要把方才那個輕飄飄的觸碰百倍討還。

溫絮語攥緊他胸前的衣料,緊閉著眼,跟著他一起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