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雲一抬手,神色嚴肅的看向其他的婢女和護衛:“本宮奉皇上的聖旨,前來看望許小姐,不夠許家的下人實在不懂規矩,春桃。”
本就心有不滿的春桃立刻應聲:“奴婢在。”
“其他的人,各賞十大板,去吧。”
門口的許家下人跪成一排,磕頭求饒。
外麵的東京實在太大了,裏麵的人總算是開了門。
看著開門的那個老嬤嬤,柳若雲嘴角微微揚起。
見著長公主不心裏,奴仆態度囂張。
她猜都能猜到這是他們主子的授意。
就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公主殿下,我們家小姐病著,這群糊塗奴才沒見過鳳顏,所以一時間忘了規矩,請進,請進。”
嬤嬤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看著柳若雲。
柳若雲眼神冷漠,如同看著一隻螻蟻般看著她,說:“許家的規矩,本宮會請示陛下,讓人好好來教你們。”
嬤嬤的眼裏閃過尷尬和警惕。
不過柳若雲沒管那麽多,直接進入了房間。
房間裏,看麵色極差的許懷夢就睡在**。
看到柳若雲過來了,她就要起身行禮。
嬤嬤趕緊上前說道:“我的小姐喲,您鎮北王舅舅不是說了嗎,既然病著就少些繁文縟節。”
說著,她的眼神還往柳若雲那邊一瞟。
柳若雲冷笑。
以為把柳繼燁搬出來就行了?
她這個皇叔還真是蠢。
居然送了這麽一批貨色入宮。
“他鎮北王見了我們公主,也得稱一句長公主殿下,你個老貨算什麽東西?”
季無憂在後麵聽到這話,冷笑了一聲,不由得開口諷刺。
嬤嬤臉色一變,正要開口,就聽許懷夢說:“請公主殿下勿怪罪,這是臣女的乳母,臣女病了這日子,她心急如焚,錯了規矩,長公主殿下和陛下仁厚,請寬恕她。”
許懷夢說完這一句,猛地咳了起來,虛弱至極的模樣。
柳若雲扯出一個笑容。
這話說的,要是自己要罰這個老貨,那就是她不仁慈了。
想到這裏,柳若雲換了一個表情,沒再提這件事兒。
“陛下聽聞你病了,讓本宮帶人來替你醫治。”
說罷,她一揮手,季無憂就走上前。
許懷夢倒是挺配合的,直接伸出手。
柳若雲摸著她的脈搏,臉色微微一變,驚訝道:“許小姐不是生病,是被人下藥了!”
許懷夢和嬤嬤的臉色都變了。
柳繼燁特意給許懷夢準備了裝病的藥。
之前找了幾個大夫問診過,都沒問題。
可怎麽這個女人……
“這位姑娘是禦醫?”嬤嬤懷疑的問。
季無憂冷眼看過去:“你覺得,陛下和公主殿下會害你們小姐?”
“不敢。”嬤嬤低頭,眼珠子卻轉的飛快。
柳若雲上前一步,關切的看著許懷夢,說:“你放心,本宮會還你公道。”
說完,她轉身對春桃說道:“讓人把許小姐帶來的人全部抓起來。”
“什麽?!”許懷夢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嬤嬤更是厲聲尖叫:“公主殿下,您這是做什麽?!”
柳若雲笑意吟吟,十分關心女許懷夢的樣子,說:“既然能給許小姐下藥,證明是身邊人,哦對,把嬤嬤也帶走。”
許懷夢正要開口拒絕,就聽到柳若雲說:“許小姐,安心養病,本宮會找新的奴才來伺候你。”
說完,嬤嬤就被直接帶走了。
許懷夢呆坐在**,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柳若雲坐在她的身邊,語氣關切:“許小姐好好養病,若是病情嚴重,本宮替你回絕這次的選秀,還是身體要緊。”
看到許懷夢的臉色變白,她還支支吾吾的說:“聽說宮中禦醫都是高手,不如……”
“之前本宮病了,其他太醫束手無策,都是這位給本宮子很好的,許小姐還有什麽疑慮呢?”
聽到柳若雲的話,許懷夢再沒有反駁的理由了。
“既然這位女醫的醫術如此高超,想來臣女的病很快就會好。”
看她笑得勉強,柳若雲卻依舊麵帶笑容。
“好,那本宮不打擾了,無憂,你且先給許小姐醫治吧,春桃,去找些機靈的人來伺候著。”
一炷香的時間,柳若雲就直接給許懷夢身邊的人都換了。
而且理由十分充沛。
離開了客棧,花訣出現在柳若雲的身邊。
“殿下,其中兩個婢女是懂武功的,已經單獨關押。”
柳若雲點點頭:“你多派人手近日把這盯著些。”
她得弄清楚,為什麽柳繼燁想讓許懷夢入宮。
這後麵,怕是有陰謀的。
柳若雲一邊想著,一邊上了馬車。
正要啟程回公主府,柳若雲便聽到了李淳澤的聲音。
“請殿下留步!”
柳若雲探出頭,看到李淳澤氣喘籲籲的樣子,顯然是看到她趕緊追來的。
“李指揮有什麽急事兒嗎?”
李淳澤正要說話,閉上嘴巴,看了一眼周圍。
柳若雲心領神會。
“春桃,和本宮一起,陪李指揮使走走。”
柳若雲和李淳澤走到了一個遠離人群的地方。
她迫不及待的問:“是本宮的孩兒有下落了嗎?!”
看著柳若雲期待的眼神,李淳澤眼中閃過內疚。
見此,柳若雲明白了。
她收斂起心中的激動,神色恢複如常:“李指揮直說吧。”
“微臣在調查小世子的事兒時,意外發現,駙馬似乎,和禦史大人有來往。”
聞言,柳若雲心中一震。
禦史大夫,莫其令……
她想起前世的事兒。
前世,柳若雲對朝政不算關心。
可是到了後麵,莫其令趁著天災,三番五次的幫柳繼燁,害柳承胤。
假裝在運輸朝廷物資的時候,遇到了山匪,所有的東西都被打劫走了。
堂堂朝廷命官,被山匪打劫,一時間柳承胤被天下指責。
就算燕詔力挽狂瀾,也讓柳承胤背上了無為的名聲。
若是這兩人有來往……
她眼神陰沉。
或許,柳繼燁是看在杜淩風駙馬的份上,才拉攏他的。
否則以他的才學,柳繼燁根本就是養個廢物。
畢竟杜淩風隻知道死讀書,雖然選舉考試頗為出色,卻沒有自己的理解。
所以才會得到現在這個閑職。
“殿下?”李淳澤見柳若雲半天不說話,不由得開口試探。
柳若雲回神,說:“這件事兒,你悄悄的去查,一定要掌握好切實的證據。”
李淳澤點了點頭,語氣中帶上些許的猶豫,問:“若是真的坐實駙馬他……”
“難道李指揮認為,本宮會為了那樣一個人徇私枉法?”柳若雲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