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便一口鮮血噴出，麵色青白往後倒去，柳若雲眼疾手快接住明蕊。
許懷夢上前幫忙檢查，隨即滿臉悲痛氣憤開口：“他們這是遭人下毒，還是曼陀羅毒，片刻便會斃命。”
柳若雲麵色陡然陰沉幾分，福壽門簡直太過惡毒，居然將毒下到這些秀女身上。
“速速去請太醫前來！”
她冷聲吩咐，同時喚人取來一側茶壺，打算給秀女多喝點水，結果被許懷夢一把搶走。
“長公主殿下，你這是作甚，隻需等太醫前來即可。”
“若是出事，可不是你我能承擔得起。”
實際上，許懷夢眼底閃過冰冷。
隻要再拖延片刻，這些秀女都得死，彼時自己就無人敢跟自己搶奪皇後之位。
柳若雲冷冷盯著眼前許懷夢，渾身恐怖壓迫感朝著她壓製而去。
“你不想死的話，就將茶給本公主！”
那一瞬間，許懷夢隻覺得脊背生寒，不受控製將手中茶壺還給了柳若雲。
柳若雲奪過去，直接給明蕊灌下茶水，直到她一個勁往外吐，麵色緩和不少。
其餘人見狀，也紛紛學著柳若雲給其他秀女灌茶水。
就在這時，春桃衝進人群，驚慌失措稟報。
“殿下，老王爺突發惡疾，太醫去了他那裏，我們派人去尋，結果也並未見到人。”
“侍衛隻是推脫，說太醫已經離開。”
聞言，柳若雲渾身浸著冷意，心中滿是怒火翻湧。
祭拜大典上一旦死人，那便是不祥之兆，老王爺如此行事，已經是明目張膽撕破臉了。
她看著懷中漸漸死去生機的明蕊，眸光沉下去。
難道真的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們死去？
不，不可能，她從不認輸！
縱使隻有微弱機會，她柳若雲也絕不會放過。
隨即她沉著冷靜地抱著明蕊吩咐。
“快來人，將秀女全部安置在偏殿處，然後讓李指揮使速速去尋太醫蹤跡。”
一行人飛快將中毒秀女安頓，許懷夢立在人群中，壓下唇角得意。
毒藥是剛才那個紅亭給的，已經全部用完，就算調查，也查不到自己頭上來。
偏殿之內，陽光從窗戶縫隙灑下來，一束束的，塵土在其中彌漫。
明蕊以及其他秀女就這樣躺在錦被之上，處於奄奄一息狀態。
侍衛匆忙從外頭踏入，抱拳稟報：“啟稟長公主殿下，宮內並未發現太醫行蹤。”
聽聞這話，一股無名之火翻湧上柳若雲心頭，她一把奪過侍衛手中長劍，氣勢洶洶便朝老王爺所在宮殿而去。
偌大甬道之中，柳若雲與燕詔擦肩而過，他身後還跟著一眾黑衣人。
其中一人身穿披風，瞥了柳若雲一眼便收斂視線。
而他們兩人隻是目光交匯，隨即便各自離開。
柳若雲手持長劍，一腳跨過門檻，老王爺侍衛想要攔住她，被柳若雲一腳踹過去。
“滾開，今日本公主的刀劍可不長眼。”
她待人一向平和，可老王爺委實太過分，罔顧秀女性命，私自扣押太醫。
饒是她好說話，也不由大發雷霆。
侍衛被踹翻在地，老王爺這才穿著整齊出現，蒼老臉龐上滿是不悅。
“長公主這是何意，莫不是想欺本王年邁，將本王當軟柿子捏嗎？”
柳若雲壓根不廢話，直接將長劍架在老王爺脖頸之上。
周圍侍衛頓時嚇得驚慌失措，想要上前營救，可又怕柳若雲真的動手。
“春桃，帶人進去找太醫。”
春桃點頭便飛快踏入殿內搜尋，而老王爺麵色鐵青對著柳若雲質問。
“柳若雲，你簡直瘋了，如此行事，就不怕陛下動怒，神靈降下懲罰嗎？”
柳若雲淡淡瞥了他一眼，洞若觀火一般笑了下。
“老王爺，您若是安分守己，那我們自會敬護您。可倘若做出不該做的事情，那就別怪本公主手下不留情！”
老王爺對視上柳若雲冰冷視線，寒意陡然從脊背升騰。
難道他們知曉了什麽？
不可能，自己都安排好一切，絕無證據可指向自己，頂多讓白琦那個廢話當替死鬼。
再不濟，還有文丞相。
隨即老王爺冷冷一笑道：“今日本王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怎麽個不留情麵。”
兩人互相對峙，直到春桃從偏殿搜出被綁住的太醫，氣憤控訴。
“他們居然將太醫藏在床底下，幸好被奴婢眼尖發現了。”
柳若雲淡淡點頭揮手，春桃立馬鬆綁，帶著太醫就匆匆出了殿門。
她慢慢往回走，剛至殿門口，小宮女紅著眼眶跑過來，聲音都在哽咽。
“長公主殿下，明蕊以及其他秀女皆……亡故！”
那一瞬間，天空仿佛都劃過一道轟隆閃電。
柳若雲腳步一頓，眼尾頓時染上緋紅，閃爍著細碎光芒盯著老王爺。
“老王爺如今滿意了？此後日日夜夜，皆有冤魂纏繞於你，不死不休！”
她猛地將長劍丟下，轉身氣憤離開。
而老王爺站在殿門口，眼底滿是瘋狂笑意，淡淡吩咐侍衛。
“按照之前計劃來，今日必定要成功。”
……
柳若雲回到偏殿之際，身後還跟著反應過來的皇帝與太後眾人。
一眾人眼睜睜看著明蕊被蓋上白布，宮女太監跪了一地，滿室悲愴哭聲彌漫。
皇帝站在大殿之內，清瘦身軀透著極致恐怖的帝王威儀，冰冷開口宣布。
“今日之事必定要調查清楚，何人下藥，居然謀害大楚秀女，朕絕不姑息！”
周圍皆是陷入寂靜，戴著麵具的大祭司緩步踏出，嗓音沉悶道。
“啟稟陛下，今日之事，乃是邪祟作亂，是神靈降下的神罰，皆因皇室自身不潔，惹惱了神靈。”
大祭司還搖晃手中權杖，鈴鐺聲響，透著滲人恐怖的氣息。
此話一出，官員與百姓紛紛麵麵相覷，心中對於皇室的信仰不由動**，陷入自我懷疑之中。
難道真的是因為惹惱了神靈？
皇帝眸光一凜，在大祭司身上停留，威嚴質問。
“大祭司凡事皆要證明，誰是邪祟，神罰又是怎麽一回事。”
大祭司搖晃手中權杖，對準周圍人轉了一圈，忽然停留在柳若雲方向，沉聲厲喝。
“邪祟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