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個花瓣澡,柳若雲還是覺得身心疲憊,躺在**久久無法入睡。
孩子到現在都沒有下落,新婚之夜的床畔身側,新郎到底是誰,也是一頭霧水。
柳若雲一想到這些隻覺得頭疼欲裂。
按照葉念初和李淳澤的一些話語,可能公主府外,真的是攝政王的身影。
但跟燕詔相處這麽久了,她知道他不是那種卑鄙小人,發生的事情也不可能不第一時間過來承認。
而且可是燕詔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並未有任何的內疚或者是嘲諷的情緒。
最主要的是,堂堂攝政王,也不可能做出這等事情來,若是傳出去,那不是要毀了自己的名聲嗎?
想到這裏,柳若雲把腦子裏不切實際的念想拋了出去,最後滿腦子都是孩子的身影。
她的孩子到底在哪裏?
夜色愈加朦朧,烏鴉在天空中迅速盤旋,嗚嗚的叫了幾聲,翅膀展開,朝著墨色天空直衝上去,劃破了黑夜,迎來曙光。
太陽剛剛從山的那頭露出魚肚白,柳若雲還在迷迷糊糊的睡著,就聽到門外急促的敲門聲,“殿下,殿下,皇宮來人了。”
柳若雲輕輕側身,又優雅又快速地從**下來,穿衣梳妝。
收拾妥當後,便朝著大廳走過去。
果然,柳承胤身邊的小太監,看到柳若雲走過來,他連忙彎腰,小跑到柳若雲身側,畢恭畢敬行禮道:“參見長公主殿下,皇上口諭,讓您即刻入宮。”
柳若雲抬頭看看天空,“皇上應該在上朝才對,這麽早,可是發生大事?”
小太監搖頭,“奴才不知,隻是皇上說,長公主入宮後,皇上就應該下了早朝。”
這麽著急,柳若雲也不敢耽擱,“行,你先回宮,本宮隨後就到。”
小太監叩拜出門,柳若雲回頭,對著春桃道:“你在府裏看著鴿子,不可讓鴿子被任何人碰觸,記住了,給鴿子的吃食都要你親自準備。”
春桃有些著急,“殿下,皇上這麽著急找您,必定是有要事,不如奴婢在宮門口等您。若是出什麽事情,奴婢也能幫您呀。”
柳若雲笑了一聲,抬手拍拍她的胳膊,春桃也是一如既往地以她安危為第一位。
但,她小小一個奴婢,真的發什麽事又能怎樣呢?
“就是因為有你,我才放心離開府邸,否則,我還真的不放心。”
柳若雲換個方向安慰著春桃。
柳若雲指著一旁的花訣:“這回花訣陪著本宮去即可,你隻要在府裏好好照顧鴿子,就是幫了本宮大忙了。”
春桃雖然不願花訣取代自己的位置,但是聽到柳若雲如此信任她的話語,也是格外高興,“殿下安心,奴婢就是死也會保護好那個鴿子。”
柳若雲聽了,拿手帕輕打春桃的嘴巴。
“傻丫頭,一天到晚淨說不吉利的話。”
春桃捂著嘴巴,笑著走開了。
.........
一刻鍾後,柳若雲的馬車就停在了宮門前。
柳若雲自己先入宮,安排了花訣守在此地。
不知是不是柳承胤也確實是長大了的緣故,柳若雲前腳剛到禦書房外,柳承胤已經下了早朝,步伐匆匆,一眨眼就到了跟前。
看到柳若雲的身影後,他腳下的速度更加快起來,“皇姐,你來了,跟朕進去。”
禦書房門推開,反手,柳承胤把房門關閉,柳若雲一臉疑惑的神色看著他。
隨後,柳承胤從桌子上拿起一本奏折遞給她,“你看看,這兩個人又在說女官的事情。”
柳若雲接過奏折低頭一瞧,發現鎮北王和文丞相幾乎是一前一後上奏,都在說柳若雲的女官考核的事。
文丞相還毫不客氣,直言長公主和攝政王二人辦事不利,讓皇上跟著丟了臉。
鎮北王作為武將,文章就沒有這麽多彎彎道道,簡潔明了地提議替換掉長公主的女官之位。
“原來,他們是借用我的事情,想要推舉自己人上位。”
柳若雲看完之後,冷笑一聲,一隻手抓著奏折,指尖有些發白,“口口聲聲替皇上著想,可是心裏全是自己的如意算盤。”
“本宮的女官是怎麽停的,他們心裏還沒有數嗎!卻總想著要把自己人推上來,這群人隻會結黨營私,謀取利益。把我大燕弄得烏煙瘴氣!”
柳若雲麵色格外難看,奏折也被她死死攥著,“鎮北王不愧是武將!一招以退為進,還真是玩得爐火純青。先是背地裏拉攏朝臣,指責我不夠格當女官。”
“後又痛斥我辦事不利,能力不足以勝任女官之責。拿著天下女子都向往的女官選拔當令箭,輿論造勢,順理成章的推舉自己的人上位。”
柳若雲說到這裏,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而這個上位的人,定會被他們安排協助參加祭拜大典,若是做得好,自然能勝任女官這個職位,本公主自然而然被放棄。若是不成便也是本宮占著名額,不給她人時間辦事!”
果然都是一群老狐狸!就說這祭拜大典,不過是輔助禮部,談何能力勝任。”
這些老家夥,說的話做的事,頭頭是道、滴水不漏。
而你明明知道他們就是有私心,卻隻能牙齒打落吞肚裏。
真是氣煞人也!
不過,女官選拔已是全國皆知。
這是皇帝第一次做的重大改革,決不能因為她而從此擱置。
那麽,找替換人選,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好一招釜底抽薪,柳若雲咬牙切齒,“陛上,請把名單給我看看。”
柳承胤聞言就把名單遞給她,憤慨道:“這上麵的人全都是他們自個黨派裏麵的人。朕不想同意,可是早朝的時候,他們又當著朝臣的麵再次提起女官的職位,不少朝臣還都在符合,逼得朕隻能找你來商量此事。”
柳若雲掃了一眼名單,忽然,她發現文允雪的名字赫然在列。
“文允雪,文丞相的女兒?”
柳若雲指著這個名字道:“皇上,文小姐我接觸過,是個文采斐然但又很坦誠的姑娘。沒有別的千金小姐的派頭,溫柔有主見,比其她人都要好很多。”
“不過,據我所知,她對這個女官並不怎麽上心,她已經許配了人家,不知為何在這名單上。”
柳承胤冷哼一聲,“還能是什麽,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文丞相的私心怕是路人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