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詔的眼神變得銳利,“可有查到是誰所為?”
花訣猶豫了一下,說道:“目前猜測是鎮北王,但我們發現福壽門也有插手這次意外。”
“福壽門?”
“是的!我們的人已經追查過了,那些刺客有一半的人是鎮北王的人,還有一半是福壽門的人。”
還沒等花訣交代完,外麵就傳來了的聲音。
是柳若雲前來求見。
她原本以為,以燕詔的傷勢,肯定要修養好一陣,卻不曾想,他這麽快就好轉了過來。
人家為了保護她連命都快沒了,她當然要在第一時間過來探望。
燕詔有些尷尬的別過頭去,讓人給自己更衣,移到了書房。
花訣有些緊張。
“王爺,您的身體……”
花訣有些擔心。
畢竟燕詔的身上到處都是傷,怎麽能現在就下床?
可燕詔擺了擺手,披上了披風,去了書房。
“別跟她說!”
“是!”
花訣點頭,心下有些不忍。
……
一進門,柳若雲就看到了燕詔坐在椅子上,手邊還有卷宗,立馬快步走了過去。
“參見公主殿下。”
燕詔起身行禮,柳若雲連忙過去把他扶了起來。
“你傷口還沒好,怎麽就起來了?”
燕詔擺了擺手。
“不礙事的!”
燕詔看著柳若雲,眼中多了一些柳若雲看不清的東西。
感受到了他的變化,柳若雲心中也多了幾分親近。
她把人扶著坐了下來,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難得的溫柔。
“你身上的傷大意不得,一定要好生養著,別到時候再出現感染,可就麻煩了。”
聽這柳若雲的話,燕詔哪裏還記得自己和長公主之間的爭吵?
他點了點頭,依舊保持著足夠的距離。
“多謝長公主關心,臣一定進遵醫囑。”
“那就好!”
兩個人很快就把話題轉到了這一次的刺殺事件上。
在柳若雲看來,如今她和燕詔已經是共過生死的關係,有些事情也不必再隱瞞。
她將自己在牢裏逼供黑衣人的事情一一道來。
“他們說自己是鎮北王的人?”
“是!”
“應該不是撒謊。”
燕詔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陷入了沉思。
好一會兒,燕詔才開口道:“柳繼燁一開始或許隻是想給你一個下馬威,並不至於要你的性命。”
“畢竟,你是在去找他的路上出了事,萬一有個什麽閃失,他也會惹來麻煩。”
“但福壽門得知你插手查他們拐賣兒童的事情,便借著這一次行動掩人耳目。”
“最後,若你出事被查,也可由鎮北王頂罪,與他們無關。”
柳若雲聽著燕詔的分析,心中驚訝不已。
她沒想到幕後之人心思如此縝密,竟能設計出如此複雜的陰謀。
可他們在查失蹤兒童這件事,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難道是宮中除了奸細?
“如此看來,這福壽門在朝堂裏也插了眼線,而且還是個高官。”
“畢竟當時聖上秘密安排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
說到這裏,柳若雲的心中猛地一震。
前一世,他以為燕詔是出賣陛下的人,現在看來,恐怕真正出賣皇帝的另有其人。
她的臉上露出一絲愧疚,看著燕詔,說道:“燕詔,我一開始以為,朝堂的事情沒那麽複雜,我們兩個配合,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如今看來,倒是我癡人說夢了!”
“一個小小的門派,都可以安插人在陛下身邊,更不要說那些每時每刻都想造反的勢力了。”
柳若雲垂下了頭,眸子也黯淡了下去。
燕詔看著柳若雲,伸出手想安慰一下他,最後隻能默默收回。。
“此事不可操之過急,我們必須小心謹慎,以免打草驚蛇。”
“殿下也不用太擔心,臣……”
燕詔想說自己的勢力也不少,如今已經和他們相互製衡,但又覺得還是不妥,最後沒有說出來。
柳若雲點了點頭。
“本宮知道。”
“那本宮就先回去了。”
柳若雲從攝政王府出來後,心事重重地往自己府上走去。
她的腳步略顯沉重,精致的麵龐上,眉頭微微蹙起。
一路上,她的腦海中不斷回想著與燕詔的對話,以及他們所推斷出的陰謀。
朝堂之事詭異複雜,那背後隱藏的勢力如同一張巨大的網,讓人難以捉摸。
柳若雲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她知道,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
回到府中,柳若雲立刻叫來李淳澤。
“淳澤,那個孩子你已經保護好了嗎?”
“是的殿下!”
柳若雲激動的有些顫抖。
他的孩兒,闊別了那麽久的孩兒,這一次終於可以回到她的身邊了。
“現在就帶我去找孩子,我要立刻接他回來!”
李淳澤看著柳若雲那急切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殿下,您才剛剛脫險,要不先好好休息,再……”
柳若雲搖頭。
“不用!”
“本宮已經耽誤了太久了,這次必須立馬見到他!”
“是!”
李淳澤不敢耽擱,帶著柳若雲快馬加鞭地朝著一個村落奔去。
一路上,柳若雲的心中充滿了期待,她想象著見到孩子的那一刻,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溫暖。
孩子,你現在怎麽樣了?是胖了還是瘦了?會不會笑了?會不會走路了?
想到這些,柳若雲的眼眶紅了。
終於,他們來到了那個村落。
柳若雲迫不及待地跳下馬來,腳步匆忙而慌亂。
她的心髒怦怦直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兒一般。
“孩子!”
“孩子在哪!”
她不敢聲張,也不敢告訴別人這是他的孩兒。
一對夫妻從屋內走了出來,手裏抱著一個孩子,一臉的笑容。
那孩子估計是第一次看到柳若雲,嚇得哇哇大哭。
柳若雲看到她那樣子,也忍不住掉眼淚。
她顫抖著伸出手,把孩子接了過來,輕輕觸摸著他的臉龐,
“終於見到你了!”
“你讓我好找啊!”
她狠狠親了繈褓中的孩子好幾口,這才想起去看他身上的胎記。
然而,當柳若雲打開繈褓,細細摩挲,卻愣在了原地。
“這……這怎麽可能?”柳若雲不可置信。
她轉身看向李淳澤,質問道:“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