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柳若雲麵若寒霜,柳眉微微蹙起,一雙美眸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她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著被擒住的黑衣人。

“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是誰派你們來的?”

然而,黑衣人緊咬著牙關,一聲不吭。

柳若雲見狀,心中的怒火更甚,她再次提高聲音:“不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她一把抓起一旁燒紅的烙鐵,狠狠熨在一個黑衣人的身上。

直到聞到一股焦糊味,她才把烙鐵拿下來。

黑衣人痛的死去活來,依舊不肯說出真相,隻是痛苦地悶哼著。

柳若雲眉頭緊鎖,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你們若是說出背後主使,我或許可以饒你們一命。”

黑衣人依舊沉默不語,但他們的眼神中卻有了一絲動搖。

“你們是天璣閣組織下的殺手,對吧?”

黑衣人聽到這話,身體微微一震,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但那樣子,不太正常。

過於刻意了。

柳若雲進一步試探:“天璣閣向來以神秘著稱,你們的任務應該是非常機密吧?”

黑衣人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安。

柳若雲心中冷笑,繼續追問:“那你們這次的任務是什麽?是刺殺我和燕詔嗎?”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然後含糊其辭地說道:“我們也隻是奉命行事。”

柳若雲敏銳地察覺到他們在回避問題,這更加堅定了她的懷疑。

“你們兩個,查一下他們身上有沒有什麽標記!”

柳若雲喊來了兩個人查驗。

然而,他們身上什麽都沒有。

果然如此。

柳若雲笑了笑。

“天璣閣的殺手都有獨特的標誌和暗號,你們怎麽沒有?”

“我們……”

兩個黑衣人有些慌亂,眼神也開始四處遊移。

看樣子,這是要把髒水潑到天機閣的身上。

可這又是為什麽?

柳若雲看著兩個黑衣人,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

他把兩個人分開關押了起來。

很快,其中一個房間裏的黑衣人傳來了嚎叫。

柳若雲擦了擦手上的血,她嘴角上揚,走到黑衣人身邊,裝作不經意地說道:“我剛從你同伴那裏得知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呢。”

“你要不要聽一聽?”

不等黑衣人回答,柳若雲就開始訴說。

“他說這次行動中,你一直膽小怕事,好幾次都差點壞了大事。若不是他力挽狂瀾,你們早就失敗了。”

“而且,他還說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為你們的主子辦事,你心裏有著自己的小算盤。”

“放屁!”

那個黑衣人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憤怒和驚訝。

“他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我讓主人救了他,他才留了一口氣活到現在,居然敢汙蔑我!”

說到這裏,黑衣人很快意識到不對,他看了柳若雲一眼。

“你在詐我!”

他衝著另一個房間開始吹口哨。

吹了好一會兒,那邊都沒有反應。

隨即,他回頭看向柳若雲。

“你這個毒婦,你把他怎麽了?”

柳若雲攤了攤手。

“他走了啊!”

“他什麽都招了,所以我把他放走了!”

“接下來,就輪到你受苦了!”

其實,那個房間裏的慘叫聲不是剛才那個黑衣人傳來的,而是他讓人故意的。

那個房間裏根本沒有人,而是有一個密道,他的同伴早就通過另一個密道送到了別的房間。

看這個黑衣人還是一臉霧不相信的樣子,柳若雲繼續說了一些模棱兩可的東西,外麵那個黑衣人憤怒了。

“狗娘養的,居然出賣我!”

“你快去把他抓回來,抓回來了我就什麽都告訴你!”

柳若雲嗤笑,還以為是個不好對付的,原來也不過是兩個草包。

“我哦可以把他抓回來,但如果你不跟我說實話,我可是會去找你的家人的!”

“哦對了!”

柳若雲突然捂嘴。

“你那個同伴把你按家住在哪裏,家裏有幾口人,都告訴我了!”

“王八蛋!”

第二個黑衣人被激怒了。

“去把他抓回來,抓回來我就告訴你!”

柳若雲揮了揮手。

不一會兒,第一個黑衣人被帶了過來,它不但換了一套衣服,身上還一點傷口都沒有。

第二個黑衣人相信了柳若雲的話。

他怒吼道:“狗娘養的東西,居然出賣我!我就知道你嫉妒主子對我的器重。”

他的臉漲得通紅,眼神中燃燒著怒火。

而第一個黑衣人那邊,柳若雲也是如法炮製的,這時候,兩個人之間的信任已經崩塌了。

他們開始互相指責起來,言辭越來越激烈。

“你從來就沒把這次任務當回事,總是敷衍了事。”

“你才是最沒用的那個,每次遇到危險就想逃跑。”

……

“你爹……”

“你娘……”

隨著爭吵的升級,他們開始互相爆料對方的秘密。

最後,在憤怒和衝動的驅使下,兩個黑衣人居然說出了自己是鎮北王手下養的一批江湖人,專門被派來執行各種不光彩的任務。

直到話音落,兩個人麵麵相覷。

他們這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然而,一切都來不及了。

“把他們兩個拖下去。”

柳若雲停頓在原地,腦子裏快速過了一遍兩個黑衣人的對話。

柳繼燁居然要害她?

不應該啊!

在柳繼燁眼裏,她不過是一個深宅婦人,就算現在身上有官職,也是無關痛癢的,柳繼燁怎麽會動殺她的心思?

而且,柳繼燁和燕詔是敵對的關係。

現在,自己和燕詔在明麵上也是敵對的關係,柳繼燁想要她的命?

這中間一定還有什麽東西,是她忽視了的。

柳若雲凝眸,一點點走出牢房。

與此同時,攝政王府,燕詔悠悠醒來。

他微微一動,傷口處傳的痛感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長公主呢?”

“長公主無礙,去審抓到的人了。”

聽到柳若雲無礙,燕詔才稍微鬆了口氣。

她坐起身來,靠在床頭,看了一眼花訣。

“這次的事情,調查得怎麽樣了?”

花訣一邊給燕詔倒茶,一邊回答:“王爺,石頭是有人故意提前鬆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