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辰披頭散發的坐在軟榻上喝著酒,他也有一陣沒出去了,不是不想出去,是不能出去。

看見柳盛元進來以後,他苦笑一聲,問道:“舅舅怎麽來了?想明白了要放朕出去還是要殺了朕?”

“皇上這是說的哪裏話,臣怎麽會那麽做呢?隻是好幾日沒來了,想來看看您,這些人照顧的還不錯吧?有沒有哪裏做的不好的?”柳盛元虛情假意的走過去問。

“嗬……舅舅你就別這麽假了,時至今日朕什麽都知道了,你就說你這次來的目的就好。”

柳盛元坐在楚逸辰對麵,然後說道:“皇上,這次我過來是有事想請皇上您幫忙。”

“幫忙?如今朕都已經被你軟禁在這裏出不去了,你還有什麽事是讓朕幫忙的?舅舅,朕還叫你一聲舅舅,你能不能放了朕?”

“皇上,不是我不放你,是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也有些亂,我隻有處理好一切才能放了您!”

楚逸辰眉頭緊鎖的看著他,問道:“舅舅你真的會處理好一切就放了朕?難不成不是處理好一切就殺了朕取而代之?!”

其實柳盛元就是這麽想的,他既然已經選擇了這麽做,就不會再放了楚逸辰,那樣的話不就是自己找死了?

看到對方沉默下來,楚逸辰深吸一口氣,說道:“舅舅,我們倆也認識了二十多年,從小你教朕一定不能相信任何人,哪怕是皇兄,你總說別人會覬覦朕的皇位,隻能相信自己。”

“可朕一直以來都相信你!因為你是母妃的親哥哥,也是朕的親舅舅,你當時為了母妃和朕付出了那麽多,朕很感激!”

“但是現在呢?傷害朕的人是你,把朕關起來軟禁的是你!而且要覬覦皇位跟權利的也是你!”

麵對指責,柳盛元隻是輕輕的笑了一下,說道:“皇上真是言重了,我隻是想讓這天下安穩一點,皇上您總是優柔寡斷,不管是對誰都是如此!”

“所以我才會選擇幫您,我這是在幫您啊!”

“國舅!如果你現在放了朕,朕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不然的話朕以後一定饒不了你!你最好明白現在正在做什麽!你對得起朕,對得起母妃嗎?!”

柳盛元冷哼一聲,無所謂的說道:“皇上,我都說了,這麽做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天下好!你的好皇兄背地裏做了什麽我正在查,而且他讓蘇斐然去了邊疆!”

“什麽?邊疆?”楚逸辰也有些意外。

“沒錯!我派人過去攔著抓人可都沒成功,楚子燁費盡心機不顧自己的死活都要把蘇斐然送到邊疆!這裏麵一定不尋常!我有預感,絕對不能讓蘇斐然去邊疆!”

楚逸辰眉頭一直緊皺,他也不明白楚子燁這麽做是為什麽。

隨後柳盛元又說道:“皇上,還請皇上別再這麽優柔寡斷了!”

“你又想讓朕怎麽做?”

“皇上,隻要您把玉璽交給我,讓我發動禦林軍去抓人,那麽把蘇斐然抓回來一切都安全了!”

挺到柳盛元竟然大膽的要玉璽,楚逸辰頓時收回目光冷冷的說道:“國舅爺,玉璽是列祖列宗傳下來的,隻有朕才能用,國舅還是分清自己的身份比較好。”

聽見楚逸辰不打算給自己玉璽,柳盛元生氣的把酒杯全部摔碎了,怒道:“你給不給?!”

楚逸辰倒是意外的冷靜,他一直坐在那裏,看著前方回道:“不給,朕就算是死在這裏也不會把傳國玉璽交給你!國舅真的就這麽想當皇上?可惜,你始終隻能是臣子!永遠做不了皇上!”

“楚逸辰!你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你?!”柳盛元威脅道。

“舅舅,想殺了朕很容易,但是你要想好殺了朕怎麽跟天下臣民交代!朝堂之上可不隻有你的人!你就能保證殺了朕,自己可以當皇上?可笑!”

柳盛元確實起了殺心,可他也知道楚逸辰說的有道理,朝堂之上不隻有自己的人,還有一半的老臣他一直都沒有說服站在自己這邊!

如果他就這麽把楚逸辰殺了,沒法交代不說,自己也會被扣上一個“叛亂”的名號,如果有把握的話還行,但是現在柳盛元並沒有那麽大的把握。

現在不管怎麽說隻要有楚逸辰在,柳盛元還是國舅,還能用皇上龍體欠佳的理由去搪塞朝中大臣。

於是想了想,柳盛元隻好收住自己的怒火,冷笑了一下對楚逸辰說道:“很好,皇上看樣子長大了。”

“長不長大隻是經曆過了,國舅爺回去吧,朕累了,而且朕還是要奉勸你一句,當心自己以後,隻要我們楚家還在,天下還在,你除非殺了朕!”

聽見楚逸辰竟然敢這麽威脅自己,柳盛元真的有種衝動,想上前掐死這個人。

楚逸辰原本也是那麽想的,他還以為柳盛元這次會狠狠地教訓教訓自己,可對方隻是怒氣衝衝的看了自己一眼就走了。

隨後楚逸辰跟著跑出去,但是又被兩個侍衛用刀攔住了,他憤怒的怒吼道:“都給朕滾開!難道你們不知道朕的身份嗎?朕可是皇上!你們都不要命了?!如果朕有機會出去一定砍了你們的腦袋!”

可不管楚逸辰怎麽喊,兩個侍衛還是無動於衷,他最後也隻好作罷。

回到了寢宮裏,楚逸辰坐在軟榻上又拿起了酒杯。

此時此刻他忽然間很後悔,後悔自己以前沒有跟楚子燁一條心,如果自己跟楚子燁一條心,兄弟兩個人聯手,也不會出現這次的事了!

但是楚逸辰以前打死都想不到自己的親舅舅居然那麽狼子野心!竟然真的要對自己的皇位下手!

真是人心隔肚皮,隻能怪自己當時沒看清誰才是對自己好的人!

如今自己被軟禁,朝堂之上都是柳盛元說了算了,楚子燁也不知道被折磨成什麽樣子,楚逸辰越想越擔心,越想越不安。

他抬起頭輕輕的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難不成天下真的要改朝換代了嗎……”